二百六十五章. 天津教案
二百六十五章.天津教案
早在列強還未侵華的明末,就有傳教士使用迷藥拐人,將人殺死後拆割人的肢體、器官用以和葯的傳說。鴉片戰爭后,近代中國最重要的啟蒙著作魏源的《海國圖志》,也有關於洋教用藥迷人信教、挖華人眼睛製藥的內容。以後,這種傳聞越來越多。
1870年,天津是一次重大的反基督教暴亂的發難地。天津成為這次事件爆發的現場並不偶然,因為它曾兩次為外**-隊所佔領:一次為1858年談判天津條約時,另一次為1860年談判北京條約時。甚至在和約簽訂之後,一部分英法軍-隊仍駐紮在大沽,一直到1865年才撤走。外**-隊的存在總是引起憤激的原因,加上法國方面又火上添油,在1860年佔據了天津的皇家離宮作為領事館。
1869年,在一座破廟的舊址上建立了維多利亞聖母院的教堂和育嬰堂。由於中國人很少把孤兒送到這所外國人辦的機構,修女們便訂出辦法,為每名收養兒童付出一筆獎金,這樣就鼓勵那些稱為「兒童販子」的壞蛋去拐騙兒童。這種獎金規定以及高死亡,因為修女們特別願意為生病和垂死兒童行洗禮,引起了人們的猜疑。
謠言廣為傳播,說外國人在他們的深宅大院內對兒童施行魔法,砍掉他們的四肢,並將他們的心臟和眼睛挖去製藥。
北洋通商大臣崇厚對該育嬰堂進行了調查,查明這些不著邊際的指控並非事實。
1870年春夏,天津地區發生疫病,法國天主教育嬰堂所收養的許多本已奄奄一息的嬰孩死亡達三四十人之多。可是流行的一種謠言,說是天主堂的神甫和修女經常派人用蒙汗藥拐了孩子去挖眼剖心製藥等。而天主堂墳地的嬰兒屍體又有不少被野狗刨出吃了,胸腹皆爛,腑腸外露。百姓見了,更是群情洶洶,說這正是洋人挖眼剖心的證據。各種謠言越來越多,越傳越廣,信之者越來越多,人們的憤怒越來越強烈。
在這種群情洶湧、險如炸藥桶一點即爆的情勢下,本應息事寧人的清政腐卻火上澆油。迷拐販賣兒童向來就有,恰在此時,抓獲了兩名名為張拴、郭拐的拐童罪犯。據天津府的告示稱:「張拴、郭拐用藥迷拐幼童。風聞該犯多人,受人囑託,散布四方,迷拐幼孩取腦剜眼剖心,以作配藥之用。」前句是實,但重要的後半句卻寫入了並無實據的「風聞」,其真實意思卻是想強調「風聞」的「真實情」,客觀效果也正如此。
政腐文件中正式寫明了民間傳言中的「迷拐幼孩取腦剜眼剖心,以作配藥之用」,而「受人囑託」更是不言即明地指向教會。由於官府正式肯定了原來的傳言,有關傳言就更多,信者也更多,民間捉拿之風陡盛。此時,天津百姓經常三五成群聚集在教堂周圍,憤怒地發表各種言論。
5月21日,一個名叫武蘭珍的拐犯被群眾當場抓住,扭送天津縣衙。經天津府嚴審,武蘭珍供稱其作案使用的迷拐葯為天津法國天主教仁慈堂所供給,受教民、天主堂華人司事王三指使,迷藥也是王三所授,先曾迷拐一人,得洋銀5元。
在這種情況下,通商大臣崇厚和天津道周家勛拜會法國領事豐大業,要求調查天主堂和提訊教民王三與武蘭珍對質。豐大業答應了這一要求,將王三交出與武蘭珍對質。結果證明教堂並無挖眼剖心之事。
哪知雖未經核實,但消息不脛而走,天津民眾與士大夫確信其真,群情激昂,鄉紳集會於孔廟,書院為之停課聲討,聚集在教堂外的憤怒市民達萬人之多。當衙役送王三回教堂時,一出署門,百姓就爭罵王三,並用磚石擲他。王三向神父哭訴,神父又轉告豐大業。
豐大業兩次派人要三口通商大臣崇厚派兵鎮壓。后見崇厚先後只派兩人,不肯應命捕人,豐大業怒不可遏,不僅鞭打來弁,而且還倒拖其髮辮,趕往三口通商大臣衙門找崇厚算賬。
向來態度傲慢、不把中國民眾和政府放在眼中的領事豐大業,要求地方大員崇厚、張光藻調兵鎮壓。他腳揣儀門,打砸傢具,接連兩次向崇厚開槍,幸被推開,沒有傷人。
但槍聲傳出,引起誤解,街市哄傳中法開戰,鳴鑼聚眾,擁往通商大臣衙門「幫打」。崇厚怕出事,勸豐大業等民眾散去后再回領事館。豐不聽勸告,狂吼不怕中國百姓,氣勢洶洶衝出門外。人們見豐出來,自動讓道。
不料豐大業走到浮橋時,遇到返途中的靜海知縣劉傑。在劉與之辯論時,豐大業開槍向劉射擊,射死擋在前面的劉傑跟丁。豐大業的開槍殺人行為自然激起天津民變。數百名憤怒的圍觀百姓找到了機會,平日溫馴的外表下隱藏的狂躁爆發出來,暴徒們棍棒交加,當場殺死豐大業和他的助手,強烈壓抑的亢奮情緒一旦被激發,本就已經喪失殆盡了的理智和人性,完全泯滅。
發怒的民眾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趕到天主堂。當天傍晚,天津城鑼聲大作、萬民聚集。在打死豐大業及其秘書西蒙后,以「水火會」成員為骨幹,狂怒的紳民們人群,呼喊著衝進教堂,殺死兩名驚惶失措的神父燒毀望海樓天主教堂。
接著,人潮又湧進收養中國幼童的「仁慈堂」,殺死修女10名。和幾個洋員,保護著修女和洋員的妻兒奔跑躲藏。可就這麼點地方,哪裡還跑得了?轉眼就被追上抓住,兩個神父和洋員和小孩就地被亂棍打死,幾個修女和洋員妻女當場被扒光衣服,被憤怒燒紅了的眼睛,看著洋人修女雪白的肌膚,早已經按耐不住,幾十雙手在她們的**上又抓又揉,徒勞的奮力掙扎著。幾個修女和洋員妻女被拽到教堂外,被人拉開雙臂,掰開雙腿,就在教堂外面,在焚燒「仁慈堂」的大火映照下,一次次的當眾輪番**……
事態在擴大,暴徒又焚毀了法國領事館、殺死法國領事館人員、2名法國僑民,30多名中國信徒被砍斷四肢、抽筋碎?。釀成了震驚中外的大事件。
在這場大騷亂中,英俄各國也遭遇池魚之殃,除13名法國人喪生之外,另有3名俄國人、2名比利時人、1名義大利人和1名愛爾蘭人死去。4座英美傳教士開辦英國基督講書堂和美國講書堂也在大火中化為一片灰燼。這次事件中先後計打死外國人20人。
消息傳出,舉世震驚。當天,羅繼麟得到消息,大驚失色,連忙向國內報告,一面告知西北的陳逸傑隨時待命。正值陳逸傑赴津途中,便一面傳令部下警備,自己加速向天津趕來。
澳門的劉玉振,台灣的林文秀以及雲南的江昭禮都緊張起來,天津除了這樣大的事,列強肯定不會罷休,滿清下一步如何動作,事態是不是會威脅到聯邦利益,都不好說。聯邦在清國的僑民屬員有沒有危險,各地的機構都開始動作,緊急通知外出的人員歸隊,眷屬僕從進入使館驛站暫避。
江四水報請總長,令駐紮橫琴島的艦隊,派出特遣艦隊趕赴天津,保護僑民,不得介入教案,靜觀其變;駐台灣、澳門並西北、西南聯邦殖民和援助機構人員和衛隊加強戒備。
這次危機使十年來的親善和合作頃刻付諸東流。6月24日,列強軍艦雲集天津港。同時法國為首七個國家的公使聯名向總理衙門提出強烈抗議,要求賠償損失和懲凶。
賀王爺親抵,羅繼麟趕來迎接,不幾日,陳逸傑也兼程趕到。由於曾國藩的彈壓宣撫,怎麼說,沒起什麼大波瀾。天津紳民見到塞滿天津港的軍艦,也沒了那股子狂熱,轉而在事件的處置上嚷嚷了。
7月17日,法國駐華公使羅淑亞抵達天津,羅淑亞與曾國藩會晤。初晤曾國藩時,羅淑亞辭氣尚屬平善,無十分桀驁要挾之象。
然而,僅僅兩天以後,7月19日,羅淑亞驟然翻臉,他要求賠銀50萬兩、處決全部兇手,並處死天津知府張光藻、天津知縣劉傑和直隸提督陳國瑞。
「倘若十日內不予回復的話,已駛抵紅海的法國第三艦隊,以及已啟航的英國加爾各答艦隊,將炸平天津,進攻紫禁城。」
對於這話,羅繼麟和賀王爺根本不信,不是法蘭西沒這個力量,而是沒這個可能,正在積極備戰的德國,從聯邦買走了多少炮鋼和火炮,他倆還不知道?如果法國艦隊不來還好,來了沒準就叫德國人下了餃子。
普法戰爭等的就是時間了。只要曾國藩再拖一陣子,普法戰爭一起,這場教案也就了了。聯邦關心的,就是會不會擴大事態,會否影響在清國利益。
「報告!歐洲急電。」羅繼麟接過電報一看,大笑連聲:「法國終向普魯士宣戰啦!就是今天。」
「呼……太好了!」賀王爺一口氣舒了出來,開打了!該去那邊了,這邊的事也算完了。陳雨霖的貸款和債券、葉根生的鋼材和軍火,哈哈!發了發了,這會該大發一回了!
「逸傑,西北的事拜託了,能走到這一步,已是不世之功,回匪覆滅之期可待,之後,左大帥必然西顧,你肩上還有大份量呢。」
「我正盼著呢!只要左宗棠西征,我就可以展開手腳了。」
「哈哈!夠狂的!要什麼只管找繼麟,哈哈……!繼麟兄,天津這邊你收尾吧,我回去了,估計馬上就得去歐洲。」
「好,法國在那邊開戰,這邊就無暇顧及,鬧不起來了。」
「對了,你說的蝦夷難民怎麼安頓的?」直到被延遲了一年後的1870年,箱館被倭政腐軍佔領。之後,開始對五棱郭的要塞進行炮擊。雙方的拉鋸戰進行了一年,在力戰無望的情況下,?本武揚於5月18日向日本政腐投降。由於和日本沒有電報,所以需要通訊船傳遞消息。隨後,6月21日,日軍發動總攻,蝦夷軍僅存的蟠龍、回天、千代田形等兩艘明輪炮艦已在箱館海戰中損失殆盡。28日,蝦夷共和國的領導人走出五棱郭向日軍投降,蝦夷共和國滅亡。
從蝦夷難民的描述里知道,在蝦夷武士刨腹介錯的血光中,蝦夷女人的哭喊伴隨著日軍官兵的淫笑在各處響起,**裸的年輕女人被幾乎同樣赤身**的士兵四處追趕著,隨處可見被按倒在地上的蝦夷女人,被一幫日軍士兵**。「蝦夷共和國」的短暫歷史只延長了三年,亦化作晚春的繽紛落櫻……
至此,日本在經歷了數倍於原來歷史的損失和近十倍的傷亡后,終於實現統一,百廢待興。倒幕志士們終於可以按照王政復古詔書中「百事一新」的敕語,按照自己的意願和抱負塑造日本,使其走上被稱為「御一新」的維新之路。但是延長了的箱館戰爭幾乎耗盡了倭國的力量,維新之路更加艱難。
「經此一戰,戰敗的蝦夷人對於倭國的怨恨,卻從此不可消弭了。眼下是無力反抗。不過,數百不甘失敗的蝦夷人,藉助聯邦的幫助逃離那裡。經朝鮮到了山東,把他們隱姓埋名安頓下來。是不是叫他們去婆羅洲?」
「不用,留下蝦夷這個不安定的種子,也好日後在倭國留個後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