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是誰的刀
聶末一走進他住的帳篷,就看見夏小容瞪著他,於是笑道:「一看你這樣子就是生氣了。」見夏小容不說話,他放下水,道「我先出去,快洗洗,你旁邊有帕子。」
「不洗。」夏小容索性躺了下來,「你不是叫我休息嗎,我現在就開始睡覺,一直睡到明天早晨。」
聶末表情嚴肅起來,這時候可不是她使性子的時候,他走了過去,道:「夏警官,現在可不是耍脾氣的時候,我們以後還要很多事要做,清洗一下,我在給你找點吃的,養好精神懂嗎。」
夏小容一下爬了起來,聽聶末口氣,可能有什麼事要發生,小聲的說道:「我沒耍什麼脾氣,是你不解風情,不懂女生在想什麼。」
聶末一愣,不明白她到底說什麼,但語氣緩和了些,壓低了聲音,道:「記住我的話養好精神,我們找機會離開這裡。」
「這裡有危險嗎?」夏小容緊張了起來,身為警察的她本對危險的警覺性就高,但是現在她還真沒發現什麼。
聶末點了一下頭,面色沉重「很可能」。然後他看著面前的女人,有些不忍心,才剛脫離危險回來,可能很快又要面臨意想不到的困境,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告訴了她明天他要做的事。
夏小容聽完,感覺一下像是掉進了冰窖里一樣,臉色很是難看,「你的意思是說你明天不知道是死是活嗎?如果你非去不可,我陪你。」
「你要是去了,我就真的死定了」聶末笑了起來。
「你還笑得出來,如果是這樣我寧願那天我沒去找什麼草藥,我拖著你下山都比現在好。」說完她狠狠的瞪了他兩眼。
聶末與她這段時間的相處,幾經危險。兩人之間不知不覺中也有了一定感情,知道對方關心他,只是不想她太過擔心。
過了一會,聶末突然問道:「你還記得來這裡的路上,經過一條小溪流,往那裡走越過一個小山峰,在進樹林的地方有個橢圓形洞口的洞嗎。」
「不記得」夏小容搖了一下頭。
聶末想了一會,道:「沒關係,你只要到了那裡應該就能找到,明天我走了以後,你就去,然後在那裡等我。」
夏小容沒有問為什麼,因為她相信聶末這樣做有他的道理,她擔心的是明天他這一去不知道還能不能回來「你不去不行嗎?」
「畢竟我答應過憐雅,他救了我的命,也救了你,我這次去就算是還她的情」聶末今天見了冷憐鋒,又發現陳醫生的古怪,讓他感到了一種莫名的危險,他也不知道是不是他過於多慮,以前他很想知道這些人的底細,很好奇,但是現在夏小容回到了他的身邊,他不允許這種危險真的發生。
夏小容突然道:「對了,我們在回來的時候我好像看見樹林上空有飛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上山來找我們。」
「恩,有可能只是這大山裡要找我們恐怕不容易,還是得靠我們自己。」
就在夏小容還想說話的時候,聶末一下捂住了她的嘴,示意她別出聲,然後又放下手,夏小容只是看著他沒在吭聲。
聶末仔細聽著外面的動靜,現在自己身體恢復,耳力當然也好了很多,有人,他已經確定,很可能是那陳醫生,覺得他應該是剛來,沒聽見前面他們說的話,看來以後應該在小心些。
聶末在夏小容的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話,夏小容耳根都紅透了,開始照著聶末的話,說出一些男女情人間的話,很肉麻還有些露骨,當然聶末也配合著她。
外面的人足足站了十分鐘才離去,看著夏小容臉還紅紅的,嬌艷欲滴,聶末覺得不好意思,氣氛突然變得有些尷尬,他站起身道:「我先出去,你快洗洗,我在外面守著,等你洗好了,我去給你弄點吃的。」
看著聶末出去的背影,夏小容開心的笑了起來。
聶末坐在離帳篷不遠處的草地上,看著遠處的瀑布陷入了沉思,有人在帳篷外偷聽他們的談話,更是確定他之前的想法,現在最關鍵的是明天怎麼活著,還不受重傷,可是上次與那怪物的交手還歷歷在目,他的心又跳了起來,因為他遠不是把怪人的對手,到底要怎麼做呢。
陳醫生走了過來,坐在聶末的旁邊,笑道:「你朋友是個警察,真漂亮。」
聶末看了他一眼,一想到剛才他在外面偷聽心裡不太舒服,但還是笑了笑,一時真不知道和他聊什麼。
陳醫生見聶末沒說話,以為是擔心明天的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說道:「我去給你們弄吃的,你朋友一定很餓了。」看著他離去,聶末真希望這些想法,只是他多心了而已。
天黑的時候,又下起了雨,雨很大,聶末和夏小容去看過一次段祁山,醒是醒了,但是意識還有些模糊。為了安全起見,他們睡在一個帳篷,陳醫生認為他們是情侶,覺得理所當然。
晚上聶末和夏小容沒怎麼說話,幾乎都睡不著。聶末睜著眼睛想著事情,突然站起身對夏小容說道:「我出去一下,你別出去,好好休息。」
「你去哪裡?外面還下著雨呢」
聶末回頭說道:「別擔心,我很快回來」說著就走了出去,看著遠處的大洞口,他的心裡有很多疑問,又看向那大瀑布,然後走到了段祁山所在的帳篷,他在外面仔細聽了一下,確定裡面就一個人,輕輕的走了進去,裡面很黑。
聶末還是勉強看到了段祁山躺在那裡,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他的意識還很模糊,所以沒發現他的到來,如果是這樣那他的傷口感染得很嚴重,畢竟他的身體素質很好又過了這麼長時間。
聶末站了一會,就聽見了他的夢囈聲,和下午時他聽到的一樣,這就是為什麼他這時來這裡的原因。
聶末試著想問他話,但是對方一點反應也沒有,就在他準備離開的時候,又聽到了段祁山嘴裡發出斷斷續續的詞,裡面出現最多的是瀑布,為什麼段祁山會提到那瀑布,他的心裡警覺起來。
聶末一時摸不著頭腦,覺得也許是這瀑布的聲音大了,出現在他的睡夢中,但又突然想到下午的時候他站在瀑布下,明明看見水潭裡面有魚在游還比較多,當時也沒多想,之前他信任那陳醫生,關於對方告訴他那水不能飲用的話比較相信,但現在不同了,陳醫生的話得重新思量。
聶末出了段祁山的帳篷后,看向那大瀑布,也許段祁山是在提示著什麼,如果要想搞清楚,那就只有現在,想到這裡,頂著雨跑了過去。
這個時候瀑布的水聲格外的響,像是一隻猛獸不停在聶末的耳邊咆哮著,瀑布在夜幕下顯得格外醒目,就像是把這黑夜撕開了一道裂口。
他看著黑漆漆的的水潭,很是猶豫,就算這水沒有什麼問題,但這下面是什麼呢,沒有光跳下去也什麼都看不見,他的心裡也在掙扎著,明天要面臨那怪物,他以是凶多吉少,現在還打算進了這水潭,這樣的想法確實不夠理智,現在可不是滿足他好奇心的時候,要是現在他出什麼事,夏小容怎麼辦。想到這裡,聶末決定先回去。
回到帳篷,聶末就聽到夏小容爬起來的聲音,知道她肯定沒睡。問道:「你怎麼還沒睡?等天亮了哪來的精神。」
「你不在我能睡得著嗎?你去外面做什麼。」說著把燈點亮了,看見聶末渾身都濕透了,然後遞了一塊帕子給他。
聶末把他的想法告訴了她,夏小容一直沉默不語,良久才道:「你真想到那水潭裡看看嗎?那水潭和那怪物都那麼危險,我希望你都不去。」
聶末笑道:「所以我回來了,明天計劃不變,快睡吧」
夏小容沒在說話,因為她知道現在最需要休息的是聶末。
聶末轉頭看了一眼睡下的夏小容,想到剛才自己想跳進那水潭真是很幼稚,明天的事才是當務之急。
天亮了,雨也停了,但是天色很陰暗,就像聶末此時的心情一樣,夏小容從帳篷里走出來看見聶末站在外面,看著這男人偉岸的背影,她有種說不出的惆悵,「很快就要走了嗎?」
聶末聽見夏小的聲音,轉過身露出了笑容「你很擔心?」
「不知道,現在看見你我突然沒那麼擔心了,我相信你,我會按你說的在那山洞裡等你,你要是不出現,我絕不走,你一定會來的是嗎?」
聶末久久的看著她,走上前把手放在夏小容的肩上,卻一句話也沒說。良久他才離開夏小容,走向大洞口處,夏小容看著他離去,心裡默默的為他祈禱著,也許這就是她現在唯一能為他做的。
陳醫生早已經在那裡等著他,手裡拿著包,裡面裝著一些食物,還有一把槍放在他的腳下,見到聶末走來,說道:「這是給你的,我帶你到那片樹林的東面,我就回來,剩下的看你自己的了。」
「有刀嗎?」聶末知道帶著武器沒什麼用,輕裝上陣,才不會影響他的速度,他去引那怪物,比的就是速度了。
陳醫生聽他這樣一說,從身上一下抽出一把刀來,竟與聶末之前弄掉的那把一樣,也不知道是不是憐雅的,陳醫生見聶末的表情,詫異道:「你以前見過這種短刀。」
「恩,見過,在憐雅那裡,這是她的那把刀?」聶末當然不會告訴對方他以前有一把一樣的。可為什麼陳醫生會有這樣的刀呢?
陳醫生笑道:「這把刀是我的,上次只是借給了她,憐雅很喜歡這刀,我呢,捨不得送她,但是大部分時間都是她在用。」
聶末確實沒想到這刀是他的,故意拿在手中比劃了一下,笑道:「既然如此,那這刀肯定是把好刀」說著他看了陳醫生一眼,又道:「陳醫生你是怎麼弄到的,呵呵,看你的樣子也不像是喜歡用刀的人。」
「要是我說是撿到的你信不信。」陳醫生笑了笑卻一直看著聶末的表情。
「不信」聶末看著手中的刀說道,「這種好刀這麼容易撿到?」
陳醫生看著聶末拿著那刀,心裡還有些捨不得,只是笑道:「也許這就是我和這刀有緣分吧!」
聶末也沒在問,知道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只是心裡一直有個疑問,這到底是誰的刀。過了會聶末把刀放好,拿了食物,說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