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不同

第49章 不同

「後來我發覺,梁朝百姓無人不知的梁帝珩妃,原來在軍營之中,也能得到與常人不同的待遇。」

似乎是覺得這樣的姿勢不舒服,穆猶知動了動,不再面對著觀若。

觀若深吸了一口氣,自嘲道:「為盛名所累,從一開始便被人注意到了。」

「其實你若是想逃走,和我一起是有很大的風險的,而且這風險,恐怕會完全的掩蓋掉我身上所有的優點。」

也許旁人逃走,晏既還真的不會花太長的時間和太多的力氣將她捉回來。

她原先以為自己也是,可自從晏既同她共乘一騎,告訴她那些話以後,她已經不這樣想了。

穆猶知望著帳頂,已經開始準備入睡,「在你眼中是風險,在我眼中卻或許是另一條路。晏既明顯對你有意,若是你選擇不逃走,也許你可以庇護我?」

「對我有意?」觀若幾乎要大笑起來,她沒想到晏既待她的種種不同,看在旁人眼中,卻是於她有意。

「他覺得我所獲得的一切都是源自於文嘉皇后,而我出身微賤,顯然不配得到這些,這是對他姑姑的侮辱。他幾乎恨我恨到了骨子裡。」

「之所以沒有像含元殿前的德妃那樣乾脆利落的給我一劍,無非是因為在他眼中我還有些價值,他想押著我去見梁帝罷了。」

李玄耀說晏既的那句話沒有說錯,旁人只要贏便罷了,他卻非要按著他自己的心意去贏。

她不過是他獲得他想要的勝利過程中的一環,一個必要的參與者罷了。

計劃也只是計劃,他隨時都可以將她抹去的。

穆猶知轉過頭來,望了觀若一眼,「或許這就是當局者迷吧,也許晏既自己都不清楚他對你究竟是怎樣的感情。」

「他若是對你全然無情,何必要在你吐血暈厥的時候,當著那麼多戰俘的面將你抱起來,同李玄耀對質?」

「李玄耀在軍營中終日遊手好閒,物色美貌女子做他枕畔之客,如同鄉野街市上的青皮無賴。」

「這一個多月來,我是第一次見李玄耀的臉色難看成這樣。寧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

「李玄耀心胸狹窄,顯然不是君子,他是個十足十的小人。無論是出於哪一方面的考慮,晏既都不該那樣做的。」

觀若的手又不自覺的握緊了,「那一日我暈厥……是他將我帶走的?」

她根本就不知道這件事,沒有人同她提起這件事。可是她也應該想到的,她同李玄耀的事情並沒有那麼容易收場。

那一日她同李玄耀對質,藺玉覓是不在人群中的,她的消息並不快,所以她不知道。

可眉瑾應該是知道的,今日她們在一起呆了很長的時間,她是覺得沒必要提起這件事,還是有意隱瞞?

觀若想起了眉瑾的那個有些突兀的問題,她問她她同晏既從前是否相識。所以原來是因為這件事。

晏既做事,還真是如同行走在雲霧繚繞的山中,連他的屬下都看不明白。

穆猶知的眉頭微皺,忍不住反問觀若,「你居然不知道?你的消息也太慢了些。所以我說,你其實很需要我。」

那一日她吐了一口血,全然失去了知覺,能接觸到的人也就只有這些,她怎麼會有機會知道。

她和穆猶知畢竟是不同的,就因為她是梁帝珩妃,李家的這些僕婦們天然就討厭她,巴不得她倒霉。

就算她願意作小服低,願意拿出錢財來收買她們,她們也未必會順水推舟的和她眉來眼去。

觀若沒有理會穆猶知略帶嘲諷的話語,追問穆猶知,「他們那一日說了什麼?」

「還能說什麼?無非是對待戰俘的意見不同,所以爭論了一番罷了。」

「據我猜測,這裡的駐軍是晏家和李家士兵的聯軍,晏既擅長打仗,晏家的勢力卻被削弱過,因此實力不如李家。」

「李玄耀卻是個繡花枕頭,又偏愛指手畫腳,奈何李家勢大,所以晏既才要屈就他。」

「他們之間的關係並不是那麼親密的,誰也不肯完全服誰,軍營之中至高的權利,他們誰都想要。」

這一點,觀若也是早就看出來了的。

晏既和李玄耀也不光光是在合作,他們之間應當也有一點親戚關係。

她記得晏既的母親姓李,是隴西李家的人,就是不知道他的母親同李玄耀的父親關係是否親近了。

因為這樣,梁帝對隴西李家似乎也總有申飭。梁帝對晏家人實在太在意了,就算觀若被袁姑姑保護著,控制著,她還是不可避免的會聽到一些晏家人的事。

聽李玄耀的口氣,李家人是有自立王朝之意的,晏既卻敢這樣得罪他。

穆猶知又道:「晏既待你究竟如何,你是局中人,我是局外人,我們所看見的東西是不同的。」

「本能的反應騙不了人,若不是喜愛,便是旁的一種在意。所以我覺得你奇貨可居,這總是沒錯的。」

她閉上了眼睛,像是已經很疲憊了。

「晏既要保你平安之意昭然若揭,若是我們始終沒有找到機會逃出去,至少你也是安全的。可我就不一定了,所以我想要尋求你儘可能的庇護。」

「而我可以替你打探許多你想要的消息,尋求逃出去的機會,你不應該拒絕我。總之我不會害你,我已經將我的訴求說的明明白白。」

「你可以繼續防備我,但總是我們彼此信任,才更有可能活下來。」

觀若也閉上了眼。她始終不覺得晏既做的這些事情是因為他對她有意,他不會是這樣的人,她也不會錯認了晏既眼中幾次閃過的殺意。

李玄耀究竟為什麼對她忽而起了殺心,原因似乎也找到了,不光光是因為她拒絕了他數次,令他覺得傷了臉面。

如今她能不能活下來,似乎更成了李玄耀同晏既對彼此的試探與角力。

她也必須承認穆猶知說的是對的,把這些話都說明白,她明白了她想要的東西是什麼,判斷過自己能不能給的起,她們才會有彼此信任的可能。

穆猶知其實也已經向她證明了,她是一個能力足夠的同伴——只要她背後沒有別人。

明日還有明日的事,她也要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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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破后我和亂臣賊子HE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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