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教清影常相見2-1
「怎麼了?」楚天曜已擼起袖子要開挖,見他們一個個站在一邊,面色古怪,不由皺起眉問道。
藍袍的弟子上前一步,拱手道:「貴客有所不知,這處池塘是我們目前僅剩的淡水來源。若是鑿了通道滅那林火,咱們就沒水吃啦。」
楚天曜一愣,他記得天雲山中水系豐富,甚至是多條大江大河的源頭,怎麼會只有這一個小小的池塘作為淡水的來源呢?
開始他以為是寐宗禁忌,畢竟天雲山脈在此附近的皆被百姓奉為神山,難道連那些溪流都神聖到不可使用?但是他從未聽說過,也覺得不合理啊。
許是看出了他的疑惑,藍袍弟子苦笑道:「前段時間地襄派了姦細進來,在咱們用的水源里投了毒。那毒雖不致命,但中毒的弟子皆渾身無力,修為盡失,又無法判定是哪種毒藥,便也找不出解藥。於是再不敢碰那些水源。」
他指一指這池塘:「這個池塘靠近山頂,又在密林后的崖邊,咱們還是後來尋找新水源才發現的。」
「這些山都是雪山,取雪融化不行嗎?」楚天曜抬頭,巍峨的雪山反射著太陽的光,看去聖潔無比。
那弟子搖搖頭:「這就說來複雜了。」
楚天曜頗有些憋悶,眼看著黑煙升起,下面滅火的弟子們紛紛告急。若不從頂上解決,這火斷是撲不滅的。
「事到如今,要麼放任這火燒了這座山,大家連安身的地方都沒有。要麼就不顧那許多,先撲滅了再說。」他急道:「既然地襄沒辦法把所有的水源都投了毒,我相信就一定還有辦法。」
他說著一劍劈到池塘邊上,已決定就算沒人幫忙,他也要鑿出一條水道。
「貴客說的對。「旁邊的弟子彼此看了看,點頭道:」總有辦法的。「
於是紛紛加入楚天曜的行動里,他們人多,又有工具,不久就辟開了一條通道,池塘水從上傾瀉,加上底下弟子的努力,不久這火就被撲滅了。
終了大家也精疲力竭,躺在草地上休息,只有楚天曜站在露出底兒的池塘邊,他發現這池塘頗淺,幹了后沒有匯入的涓涓細流,也許是經年的地下水匯聚而成。
他突然想到另一種可能,這蹊蹺的大火彷彿就是沖著這個池塘來的。如果真是如此,地襄的目的就是斷絕他們所有的水源。
他的目光再度落在山頂的皚皚積雪上,問那藍袍的弟子:「這山上的雪,不能用來化水嗎?」
不僅那弟子,其他人都一起點了點頭。之後大家跟楚天曜解釋了原因,並非是神聖不可侵犯,而是寐宗十八峰的峰頂積雪與別處不同,並非淡水凝結。它們融化成溪流,結合地下水,要流到在半山下方才變成淡水。
「師尊說,這裡億萬年裡曾是大海,這些雪頂並非終年積雪而成,確實在滄海變桑田時流下的鹹水湖,之後成為雪蓋。具體師尊曾給咱們演示過,只是弟子愚鈍,不知如何用言語表述。」
楚天曜從他們零散的講解里也沒有搞明白是怎麼形成的,但是結論是,這些雪頂冰蓋所化的水,不能直接食用。
如果安全的水源只剩下他們剛剛用掉的這一處,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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