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第214章
葉涼臣俯身在上方,一隻手單撐在她腰側的床榻上,若非他眼疾手快,要是忽然壓下去,她哪裡受得住自己的重量。
他另一隻手依舊被葉桑榆巴拉著往自己臉上貼,手心觸碰到阿榆的臉頰又燙又紅,她的呼吸非常灼熱,貓兒似的哼著,這番姿態,叫葉涼臣不敢多看一眼。
他心如擂鼓般立即起身,將旁邊的薄被一把掀過來蓋在她的的身上。
葉桑榆本來就熱,就想抱塊冰,蓋上棉被便更加不安分了。
「乖,別鬧。」
葉涼臣將她汗濕的頭髮往旁邊捋去,去隔間里取了冷水浸濕的帕子敷在葉桑榆的額頭上。
現在至少頭頂上舒服的,這會兒總算是安靜了下來。
葉涼臣離開房間,關上房門,到了水霆霄的客房處。
「葉兄怎麼這時候來了?」水霆霄剛洗漱完畢就聽到敲門聲,正準備睡了呢。
葉涼臣原本懷疑是她施的手段,畢竟阿榆方才只和她相處,倒不是覺得她心懷不軌,就怕想促進兩人的關係而給阿榆下了什麼東西,可是看見水霆霄的模樣,竟然絲毫沒有異常之處。
「葉兄這麼晚過來,可有什麼事不成?」
「阿榆方才喝了酒?」葉涼臣問道。
「是啊,不過喝了兩杯,她應當是有些醉了,記得讓她喝醒酒湯,不然明日一早該頭疼了。」
水霆霄神態自如,絲毫沒有別樣的神情,看來是他想多了。
葉涼臣離開之後,去查了他們晚上吃的飯菜和酒水,基本和前面客人用的一模一樣,也不曾有什麼人動了手腳。
但是忽然他想到了當初去殺葉桑柔時,最後出來一個婆子,正是葉桑柔身邊的人,將做過的那些事情都交代了出來,其中便有提到香料一事,當時他是直接將那婆子一劍斃命了的,也不知道到底是何種香料,沒有殘香一時也無法決斷,葉涼臣皺起了眉頭。
他回到葉桑榆房中之時,帶了銀針過來,之所以不直接點了昏睡穴,是因為這藥效一直會在她的體內,並不會就此消退,所以他如今也是沒有辦法。
他不過離開一刻鐘的時間,再回來的時候,看見之前安撫好的人,如今又——
葉涼臣眉頭直跳,這會兒不僅被子被踢到地上了,葉桑榆身上又熱又難耐,自己胡亂扯著,是腰帶也散開了,襦裙也鬆了下來。
葉涼臣連忙過去一隻手將她的雙手壓在頭頂,另一隻手摸到身下的床褥都汗濕了,而阿榆還在不安的扭動,甚至感覺到他之後,甚至將腿之間纏了過來。
「阿榆!」葉涼臣喉頭不由滾動了一下。
更讓他心跳加速的是,葉桑榆嘴裡還念叨著他的名字。
「哥哥——」
葉涼臣坐在床榻一側,眉間也起了薄汗,看著她不耐的來回翻滾,壓平了她的肩膀。
「哥哥,熱——」
「阿榆,若是我們成親了——」他也不會如此無措,阿榆年紀小,她似乎並不想過早的成親,他不能不顧著她的身子,可是眼下他也暫無解藥之法。
最終,葉涼臣暫時點了她的穴道,給她施了銀針,又用帕子替她擦拭了臉,過了會兒葉桑榆幽幽的清醒了過來。
葉桑榆自覺地依舊渾身無力,渾身黏膩得厲害,口乾舌燥,身上滾燙,似有蟲子在身上爬一樣難受。
「醒了?」葉涼臣正坐在床畔瞧著她。
「我——」葉桑榆一開口,嗓子都是沙啞的,她想到自己昏迷之前想到的事情,看來自己是真的又中了葯了。
「阿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葉桑榆便將當時的情形,以及吃了解毒丹的事情一道說了,之前還好好的,今晚她只用了晚膳。
「傻瓜,那解毒丹是解百毒,不知道製作時用了什麼方法,但那香料卻沒有毒性,只能起到暫時壓制的作用,遇酒便會再次引發,這可是你那次之後第一次飲酒?」
「嗯。」
「那便是了,酒是藥引,解毒丹的藥性被沖,那香料又複發了。」
「原來如此。」葉桑榆虛弱的說道。
難怪當初第五疾也中了葯,都是直接找了個宮女,這倒是恰巧解了,反而她這藥性還一直壓著沒有發現,而剩下的一枚解毒丹,那次之後落入河水中早不見了蹤影。
「阿榆,我先叫人給你洗漱,明日我想法子給你把解藥研製出來。」
「嗯。」葉桑榆點了點頭。
葉涼臣離開之後,可兒瞧著她這般模樣嚇了一跳,還以為她病了呢?
「要不要奴婢去請個大夫過來給小姐瞧瞧?」
「不必了。」哥哥已經看過了,而且她這藥性也不宜被外面的大夫知道,終是不妥的。
可兒將葉桑榆扶了起來,備了熱水全身洗浴了一番,但是剛到浴桶前面,葉桑榆又讓可兒將這水換成冷水。
「小姐,冷水您受得住嗎?」
「只這一次,不要緊,換冷水吧!」
葉桑榆沒說她身上還是很燙,她只是清醒了,可是那藥力依舊在發揮作用,她確實得用冷水壓壓火才是。
泡了許久的冷水,被可兒催促著起身了,她現在這力氣爬出浴桶都費勁,到床上的那段距離,還得是全程被扶著的,床單被褥都換好之後,葉桑榆躺在床上。
現在天色已經很晚了,葉桑榆便讓可兒下去歇息了。
替葉桑榆床簾撒下之後,只留了外間半盞燈。
她閉上眼睛試著入睡,可是她發現自己根本睡不著,只是泡完冷水之後,沒過多久她身上又變得燙了起來。
而且就是那種從心裡蔓延出來的火氣,就勾著你睡不著,你懂的,讓她心癢難耐,輾轉反側。
她只穿著薄薄的褻衣,自己將領口都拉開了,瞪著眼睛看著頭頂,強迫自己不要想一些事情,可是這真的太折磨人了,而且她感覺自己又要不清醒了。
不行。
葉桑榆慢慢摸索著坐了起來,胸口衣襟四散開,露出起伏的兜衣,她隨手掩了掩,拿起一件披風將自己裹著,一步一跌的往外走去。
現在已經是子時初,所有人幾乎都睡了,出了門就能看到只有葉涼臣的房間,燈是燃著的。
他回來之後匆匆洗漱便一直在翻著醫藥經書,看能不能將解藥研製出來,而這時,門口卻傳來細微的響動。
這腳步聲,是阿榆!
葉涼臣立即打開房門,葉桑榆正好抬起的手還未來得及落下,看到眼前之人,直接順勢撲了進來。
葉涼臣一把攬住她,準確的說是扶住她,葉桑榆是自己站都站不穩的程度。
「怎麼現在過來了?」反手將門關上。
葉桑榆乖巧的倚在他的懷裡,紅著小臉忽然仰起頭,用一雙水霧朦朧的眼睛望著他,眼裡似藏著勾子一般,夾雜著說不出的旖旎春色。
只這一眼,葉涼臣呼吸也被帶著沉重起來。
「哥哥,你幫我吧!」葉桑榆呢喃的開了口。
「……」葉涼臣心頭一震,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葉桑榆。
「阿榆,你可知你在說什麼?」他問出口的語氣無形中已經帶了沙啞。
「嗯,我知道,可是我好難受。」
葉桑榆說著又將腦袋貼在葉涼臣的胸膛上,在他心口的位置蹭了蹭,並且兩隻手已經不老實的在他身上摸索了起來。
葉涼臣洗漱之後,穿著的是一件中衣,可見沒有多少厚度,被葉桑榆這一貼,兩人完全緊挨在一起,那處柔軟燙得他往後退了一步。
葉涼臣發現阿榆過來的時候只穿了一件披風,裡面竟然只著單衣,而且不知道何時,葉桑榆自己扯下了披風的繫繩,掉落在地上,而她本人已經忘我的汲取舒適源泉去了。
葉涼臣被這一遭真的折磨得眼睛都紅了起來,他小心拉開懷裡的人,看著臉色嬌妍有些不太清醒的阿榆,這藥性竟如此強烈,短時間內又複發了。
葉桑榆掙扎間,本就鬆鬆垮垮的單衣也露出了藕粉色的一角,葉涼臣臉色繃緊,閉了閉眸,對葉桑榆認真問道。
「阿榆,我現在給你施針可好?」
「不要,我要這個——」說著葉桑榆主動墊起腳尖吻了過去。
葉涼臣唇瓣被咬了一口,對於這般主動的葉桑榆,他立即回抱著她,將她圈進懷裡,低下頭去,整個人都有些失控的回應她。
過了好一會兒,他氣息沉重的凝視著葉桑榆,幽幽說道,「阿榆,我們還沒成親。」
葉桑榆哪裡還顧得上這個,仰著頭就要去尋他,嘴裡嘟囔著胡話,「要,再成親。」
她半夜過來不就是想解藥嗎?現成的人就在面前,她可真不願受那折磨了,反正她及笄了,也不是不可以,幹嘛委屈自己呢?
葉涼臣聽到這話之後,還有什麼後顧之憂?
其實這是最簡單的法子,之前並不知道這藥性發作這般頻繁,還想連夜研製解藥的,既然如此那邊罷了。
「阿榆,這可是你說的。」葉涼臣用著低沉沙啞聲音的說道。
隨後他一把將葉桑榆橫抱了起來,兩人的衣襟交纏著,一步一步往內室走去。
燈火搖曳,月色旖旎。
葉桑榆終於抱住了能讓她舒服的冰塊,不多久冰山慢慢融化了,涓涓細流匯成冰河,她舒服的在冰面上漂浮著,茫茫天地間,昏昏沉沉不知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