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第227章

第227章 第227章

永郡王府。

風玦被從冷宮放出來之後,被勒令禁足王府三年,他和永郡王妃柳氏一直未出去過,柳氏自從流產之後,又是壞了身子,風玦到如今依舊只有韻兒這一個孩子。

除了英王風燁偶爾會來探望他們,永郡王府幾乎無人踏足,不過風玦倒是慢慢習慣了這樣的日子,除了活動的地塊小了些,但也自在不少。

整日里作作畫,逗弄一下女兒,竟然無心插柳柳成蔭的過上了最想過的日子。

只是,這天晚上,他熟睡之際,忽然醒過來發現房間里站著一個人,帶著一個面具,嚇得他出了一聲冷汗。

「你是何人?」

「並無惡意,還請殿下隨我到偏房,見一個重要的人。」

風玦見那人並沒有為難他,而是轉身離開,他雖然心下疑慮,但是也覺得若是真要做什麼,方才趁他熟睡之際便能下手,穿著整齊之後他獨自去了旁邊的屋子。

因為他如今潦倒,府中空曠,也沒有幾個下人。

他進了屋子之後,看到坐在窗下之人,嚇得立即跪到地上。

「父皇——」風玦此時當真是滿頭俱是冷汗。

「您,您可是還怪罪兒臣,才託夢於我。」風玦已經全然忘了自己是怎麼來這的,只看到已經駕崩的父皇坐在那裡心裡就一陣害怕。

「起來吧,朕還沒死,咳咳!」風嚴咳嗽了一聲。

葉涼臣帶著面具站在門外,他帶人進來之時,故意漏出了一些馬腳,想必風流雲外面派來監視永郡王府的探子已經進宮報信去了。

半個時辰之後,葉涼臣正要進去勸說風嚴此地不宜久留,但是進去的時候發現氣氛似乎不太對勁。

風嚴想要將新的玉山令交給風玦,讓他召集兵馬和葉涼臣一起進宮,揭穿風流雲的陰謀,風嚴說日後會恢復他的太子之位,皇位該是他這個嫡長子的。

但是風玦卻猶豫了,他覺得事已至此,若是揭穿此事,定然又是皇室之中的一件醜聞,不如就此作罷,父皇如今年邁,便由他好生贍養安享晚年,風流雲也沒有對他趕盡殺絕,其實他心裡是覺得風流雲當皇帝也挺好的。

「混賬東西,你連朕的話也不聽了。」

風嚴直接把桌面上的茶盞給拂到地上,碎了一地。

隔壁的柳氏聽到動靜,發現風玦不見了慌忙出來之後,看到一個面具人站在門口大叫了一聲。

這不是純心要把人引過來嗎?風嚴看著跪在地上的兒子,只覺得心中乏力,當初不就是覺得太子過於優柔寡斷成不了氣候嗎?

他不是不知道老大不想做皇帝,可是除了他,還能靠誰,老四嗎?老四那個性子他就更不放心了。

但是,老三是一定不行的,因為當初國師張衍推算過,老三之後越國必亂,百年之後必亡,他這才從未考慮過他。

風嚴心中一片悲嘆,可憐先祖打下的江山,到了他手裡,竟然沒有一個中用的,忽然他往門口看去,看到葉涼臣筆直站在門口的身影。

也罷,老四就老四吧,再沒用能有個厲害的輔佐之人,也未必不能將風氏江山延綿下去。

他顫顫巍巍的站起身,風玦要去扶,卻被風嚴一把推開了,他看著葉涼臣說道。

「去英王府。」

然後就在他走到門口之際,忽然四面八方飛下來許多暗衛,如雨般的箭直接射殺了下來。

「小心。」

葉涼臣立即轉身,將風嚴往屋內推去,而他的右後肩處剛好射了一箭,原本應當直接射中風嚴胸口的箭,卻被葉涼臣給擋下了。

「關好門!」葉涼臣對風玦說道。

然後看了一眼身後的箭傷,抽出手中的劍便去對付那些刺客。

柳氏還沒從面具人的震驚中回過神,忽然就看到這麼多人從天而降,嚇得她大叫著王爺,不小心一隻亂箭也射傷了她的手臂,嚇得也躲到房間里不敢出來。

「涼臣!」風嚴之前被葉涼臣一把推摔到地上。

但是如今外面那麼多刺客,就他一個人應付得過來嗎?

他沒想到那孽畜速度這般快,真的是時時刻刻盯著這幾個兄弟啊!

風玦連忙將風嚴扶起來,「父皇,您方才喊的是誰?葉大人?」

風玦一直在府里閉門不出,並不知道外面關於葉涼臣在回京路上死去的消息。

「方才葉大人似乎替父皇擋了一箭,不知他能否應付得了。」

「這便是你想過的日子,仰人鼻息,朕自小教導你的為君之道,你是一句話都聽不進去,你看看老三的狠心,為什麼你身為嫡子,偏就沒有這樣的野心呢?你到底是不是朕的兒子?」

「……」風玦沒有說話。

只能聽到外面的廝殺聲,後來好像又來了一波人,沒過一會兒房門被打開了。

葉涼臣扶著門框對風嚴說道,「此地不宜久留。」

皇宮之中。

「一個不剩?」

下面的暗影閣首領悶不吱聲的跪在地上。

「廢物!」風流雲厲聲叱責道。

當初有人來報說是見到鬼了,竟然看到一個跟先帝身形差不多的人進了永郡王府,暗影閣的人帶人去,不管是裝神弄鬼還是真的,寧可錯殺一千,也不會放過一個。

若不是真的,那派去的人為何全死了,這不是在滅口是什麼?

風流雲心裡有種不祥的預感,總覺得最近都太順利了些。

「昭永郡王進宮!」

「是。」

這時候有太監闖到御書房門外,結果被劉公公給攔住了。

「找死嗎?慌裡慌張做什麼,沒見著陛下正忙著呢?」

「回劉公公,冷宮裡的那個女人竟然有了孩子,都快要生產了,嚷著要太醫。」

「冷宮的什麼女人,雜家怎麼不記得還有個什麼女人值得說到陛下跟前。」

「就是,就是當初陛下醉酒在長寧宮……」

那太監話頭點到即止,劉公公這時候就想起來了,當初長寧宮那位逃跑,陛下傷心去那裡飲酒,結果被一個小宮女給撞上了,結果走了狗屎運。

「她還活著?」

「活著呢,當初被趕去在冷宮住著,偷偷養了胎,奴才來的時候,茹妃娘娘已經趕過去了,就怕——」

「且等著吧!」

劉公公膽戰心驚的跟風流雲提起此事,結果風流雲直接一腳踹倒了旁邊的花架,劉公公立即跪到地上。

「朕說過,不準再提此事,你是嫌你這條狗命活太長了嗎?」

「奴才有罪,但是奴才斗膽說一句,那宮人偷偷懷了身孕,如今都要臨盆了,不管這生母多低賤,可是陛下如今仍無子嗣,不妨叫人過去看看,茹妃娘娘已經過去了,若是晚了怕——」

風流雲聽到冷宮產子,生母低賤的話,忽然就想到了自己的生母,縱然再不想提及此事,也還是鬆了口。

「你去辦吧!去母留子。」

「是。」

那個女人不能留著,留下就是恥辱,若桑榆回來,定然是更加不會原諒他了。

寒山寺。

葉涼臣將風嚴帶到了京都之外,一座較偏僻的深山古寺里,這寺廟香火極少,鮮有人至,不會有人會想到這裡。

而這裡也正是葉涼臣幼年時被丟棄在此的寺廟。

十年前尚且還有不少的和尚,如今佛相失了金身,屋瓦破舊,全寺上下也只有三五個老和尚和一個小和尚留在這裡,見忽然來了一群人,個個帶著刀劍,嚇得均不敢言語,他們給了不少銀錢,說只是暫住在此避禍,不殺他們也算好的了,連忙收拾了禪房給葉涼臣等人安置。

「主子,您身上的箭傷還未處理吧!流了這麼多血,再拖下去恐怕會加重的。」

青吾立即拿了繃帶和特質的金瘡葯出來。

葉涼臣看了看一片濡濕的胸口,對青陽說道,「扶陛下下去休息吧!」

「朕看看你的傷口,你為了朕受了不少的苦,朕心裡有數。」

「你替你主子包紮就是,朕看著包紮好了才安心。」

如今他全靠著葉涼臣,不光現在,以後這風氏的江山不也靠著他,國師說的沒錯,葉涼臣的確是個棟樑之才,他眼下又為自己受傷,以後就是世襲爵位,累世富貴,也是擔得起的。

葉涼臣垂眸看了青吾一眼,默默的解開了染血的衣襟。

那一箭直接從後背貫穿到了身前,他是自己折斷了前面的箭頭,當時又在打鬥之中,箭身不方便取下,也避□□血過多。

葉涼臣脫下衣裳之後,微微側著身子,好像是在躲避風嚴的目光似的,青吾猛然取下箭身之後,葉涼臣雙手抓著膝蓋悶聲不語,因為忍耐而疼得滿頭大汗。

青吾取了乾淨的帕子將傷口清理乾淨,風嚴走近了些,正要過去看看他背後的傷口,葉涼臣忽然站了起來。

「葉愛卿,你這是做什麼?」

「臣……」葉涼臣低著頭猶豫的沒有說話。

但是他越是這副樣子,風嚴越是覺得他瞞著自己什麼,方才就要趕自己走,如今依舊遮遮掩掩的樣子。

「怎麼?你的傷口朕還看不得了?」

青吾打開了藥瓶,取了繃帶,開口道,「陛下,主子的傷口看起來有些嚇人,您還是——」

「你們主僕兩個,朕又不是女人,什麼刀傷劍傷沒見過,竟拿這種話搪塞朕!」風嚴眉頭皺了起來。

他臉色沉重,如今他只有葉涼臣一人可以倚靠,並不想連他也瞞著自己什麼,只要一點點不對,便會引起帝王的猜忌。

葉涼臣抬頭對上風嚴的視線,忽然跪了下去。

「若陛下定要看臣的傷口,還請您恕臣欺君之罪。」

風嚴不懂,只是看一個傷口,怎麼說道欺君之罪了。

葉涼臣話說完之後,正好轉身,將背後受傷的部位露了出來。

風嚴看到之後,愣在當場,雙眼大睜,不是看著那傷口,而是傷口旁邊他風氏血脈獨有的琉風紋,由於旁邊的血跡已經清理乾淨,除了那血肉外翻的傷口,那個胎記真的格外清晰明顯,如血火一般生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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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兄長不涼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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