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第231章

第231章 第231章

姜國賊子去而復返,公然闖入越國南境,且來勢洶洶之時,朝中大臣以及越國百姓人人自危。

之前因為葉涼臣一事在京都鬧得紛紛揚揚,如今眾人也來不及關注這事了,哪裡有自己的性命重要啊!

若說北境一戰還尚未真正對中原一帶造成嚴重威脅,可是如今姜國鐵蹄一夜之間竟然已經席捲疆土,這南邊可沒有什麼大的關隘可以阻擋敵軍,一座座孤立的城池一旦攻下,那就猶如探囊取物一般。

這是為什麼呢?明明西南邊防易守難攻,就算是人家為什麼就悄無聲息進來了呢?

當大家得知姜國不費一兵一卒就通過了南陵城的時候,南重勾結敵寇裡應外合的事實已經明晃晃的擺在了眾人眼前,無異於就將眾人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他可是國舅啊,是皇上曾經委以重任的南大將軍,陛下如此放下讓他回到南陵,可曾會想到有今日呢?

縱然朝野內外大家都這麼想,但是誰也不敢多說一句,人家都打到家門口了,還是想象怎麼辦吧?

之前還有鎮南王世子,如今——一想到這裡,眾人就想著若是他沒死該多好。

自古以來狡兔死走狗烹,陛下如此殘害忠臣,這莫不是報應來了。

不經意間,大家現在好像都一致認為葉涼臣就是風流雲做的了,君王如此涼薄,試問誰還敢再真心為他效力呢?

當姜國軍隊踏入越國境內的消息傳入京都之時,幾次早朝都在吵禦敵之法,但是卻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說帶兵出征。

以至於現在只能全靠著南邊當地的軍隊,勉強支持著搖搖欲墜的城池。

陵江府,兵臨城下。

封地的人馬不過兩萬人,善戰者及少,就這還是葉涼臣來了之後,提出讓軍營加緊日常操練的緣故,才能勉強的扛了兩日,再加上姜國軍隊里有一種威力極為厲害的投石器,射程遠,傷害大,這在北疆一戰還是沒用過的,可見是保存了實力,短短几次交戰,風裴手下的人馬損失過半。

「王爺,咱們恐怕支撐不了多久了。」

「撐不住也得撐著!」風裴站在城牆上,拿出了壓箱底幾十年前的盔甲,滿頭銀髮,看起來格外的滄桑。

沒道理他兒子都為國捐軀,他這個當老子的卻自己當逃兵,反正也沒有多少日子活了,死了就死了吧!

「可是——」旁邊的副將欲言又止。

「城裡的百姓該真么辦,據說姜國軍隊破城之後燒殺搶掠,總不能——」

風裴也明白,只對那副將吩咐道,「明日晚上,我帶人出南門迎敵,你帶著精銳從北門殺出一條血路,讓那些還沒來得及出城的百姓趕緊走吧!」

「那王爺您——」這樣的後果是什麼,兩人心知肚明,朝廷一直沒有派人南下禦敵,只能靠他們苦苦支撐。

風裴擺了擺手,沉默的往城樓下走去。

……

風燁之前幾個月前被風流雲派著到沿海一帶替他辦事去了,雖然他不大願意,但是也不好公然違逆聖旨。

後來他終於知道小鶯兒一直在江南的消息,而且她已經和葉涼臣成親了,可惜倒是被他錯過了,心想著定要去江南看看她才好。

但等他終於把事情辦完了回京,卻得知葉涼臣死了的消息。

北方起了戰事他是有所耳聞,但他倒是不知道是誰在前線帶的人打仗,既然是他又怎麼可能死了呢?

雖然他曾經極其討厭葉涼臣的時候,也得承認他能力和武功都是數一數二的,要不然也不會放心把小鶯兒讓給他。

而且聽說他的死和三哥有關,知道他們不和,但是三哥怎麼真的能下得了手呢?

他得知鄭陽及其幾萬人馬駐紮在京都城外和宮裡僵持著,他想去問問葉涼臣是不是真的死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他娘的葉涼臣不是很能耐嗎,能死得這麼容易?他是不相信。

這事小鶯兒知不知道,若是知道了指不定多傷心呢?他急著正要去城外當面問一問鄭陽。

但是恰巧這個時候,永郡王府的人知道他回來之後,帶著小郡主過來找他,說是風玦被風流雲關在天牢里去了,想讓他求求情。

自從大哥從冷宮出來之後,一直在王府里閉門禁足,怎麼忽然又惹了三哥不快了?

風燁讓人將郡主送回了王府,只說他會想辦法,然後就匆匆的進了宮去。

風燁去御書房找風流雲時被攔在門外,裡面風流雲正在和一眾心腹大臣在商議政事。

「諸位愛卿,大敵當前,既然你們如此義憤填膺,不知你們誰願意領兵出征?」風流雲坐在御案前,揉著眉心幽幽的問道。

頓時原本吵鬧的宮殿里忽然變得悄然無聲,這群人也不過是只想動動嘴皮子罷了。

「如今朝中並無多少武將,不如,不如陛下下旨讓城外的鄭將軍去,只需要給他們一個說法,既能平息他們的怒火與民怨,還……還能有帶兵出征之人。」

風流雲冷笑了一聲,「一個說法?你們這是在逼朕?」

「微臣不敢。」提出建議的人嚇得立即跪著趴了下去。

鄭陽明裡暗裡的將矛頭指向他,這是讓他去給一個臣子低頭,為了保全自己,這些人想得倒是好。

「都給朕滾出去!」風流雲極其不耐的呵斥道。

「這——」一些大臣對於風流雲遲遲依舊不選人上戰場這事十分為難,不管有沒有人,人家都恨不得打到家門口來了,陛下竟然還能如此優柔寡斷。

另一個人搖著頭勸他不要說了,幾個人嘆著氣低著頭走出門去。

「陛下,英王殿下求見。」劉公公回稟道。

「他回來了?」

「是。」

「讓他進來了吧!」

風燁進來之時,風流雲忽然劇烈咳嗽了起來,劉公公立即端了茶水過去。

「皇兄身體欠安?」風燁看到他這個樣子好像是病了。

「陛下自從去了——」劉公公話說道一半,風流雲看了他一眼,後面的話便不敢再說了,「殿下,皇上不小心染了風寒,這病都拖了幾個月了。」

「這宮裡沒太醫嗎,一個風寒都治不好?」

「……」

「好了,你進宮是為了什麼?」風流雲岔開了話題。

「我方才在外面好像聽皇兄說沒有找到領兵出征的人?」

風流雲沒有說話,風燁開口直言道,「若是您不對葉涼臣下手,此時也不必如此窘迫,無人可用,父皇生前就說過他可堪重用,您為何一定要與他為敵,葉桑榆也已經嫁給他了,還不能放手嗎?」

風流雲長袖一拂,掃落御案前的奏摺,憤然呵斥道。

「這就是你對朕說話的態度?」風流雲陰沉著臉。

他一回京不明緣由就來質問他,這就是他善待的手足,胳膊肘往外拐,可真是好啊!

風燁見他動怒,低下頭去沒有說話,難道他說的不說事實嗎?他不懂得怎麼當皇帝,但是能人善用的道理他還是懂的,明明三哥從前不這樣,當了皇帝之後就像變了一個人。

御書房裡安靜了一會兒,風燁又問了為什麼要將風玦關進天牢,懇請讓他放了永郡王。

「他犯了錯,只是關押在天牢里已經便宜他了。」

「大哥到底犯了什麼錯?」

「私通他國細作。」

「我不信,大哥就不是那種人,他一直閑賦在家,怎麼可能?我去見他。」說著風燁就要往外走。

「沒有朕的旨意,你是見不到的。」風流雲看著他的背影說道。

「若我願意去前線,你能把大哥放了嗎?」

「你——」風流雲彷彿聽到了一個好聽的玩笑,風燁向來玩世不恭,竟然說要上戰場。

「我雖然從未打過仗,但是我也有些武功底子,總比如今一拖再拖的好,我答應了韻兒要讓他父王回府,便是要說話算數的,大哥是什麼性子,你我都清楚,也不必拿什麼罪名強安在他身上。」

風流雲陰沉沉的看了他一眼,曾經與他最親近的四弟,如今對風玦,甚至是葉涼臣也比對他好,果然所有人都要離他而去嗎?

「戰場上刀劍無眼,可非兒戲?」

「我知道。」

看他不像是胡鬧,風流雲思索起來,他身為皇子若是能隨軍一道出征,或許還能鼓舞士氣。

之前派他出去做事,就是想有用得上他的地方,竟然他自己開口了,那便順水推舟好了。

「好,我讓楊家父子為主將,你跟著他們一起出征,聖旨下達之後,風玦便能出宮。」

「希望皇兄說話算話。」風燁行了一禮,轉身便出去了。

因為葉涼臣的事,趙將軍已經卧病不出,其他人見了葉涼臣的下場也不敢擔下大任,楊老將軍有行軍打仗的經驗,他兒子在上次戰場上聽說也有些本事,楊家父子一向忠軍,起用他們,也是他早就想好了的,只是他們父子一直不受重視,擔任主將分量不夠,老四去卻剛剛好。

若不是他如今病情一直未愈,他就御駕親征了。

風燁南下之前,找了鄭陽問葉涼臣的實情,卻依然沒有套出什麼話,想讓他隨自己一同南下,結果這話一出口,他就被旁邊的士兵明嘲暗諷的哄出了營地。

他想不通,難不成這幾萬人就扎在這裡了不成,沒辦法風燁次日和楊家父子,帶了五萬人馬出發了。

自那日遇刺下山之後,葉桑榆坐著馬車混在往北逃難的百姓當中,明處只留了幾個暗衛做僕從打扮,更多的暗衛還是隱藏在暗中,一路上謹慎低調,連投客棧都不投,拚命往北方趕路,這一路上倒也十分順利。

五天之後,露宿破廟之中,為了謹慎起見,除了他們,一路上都也一同逃難的人陪同。

天黑之後,葉桑榆下了馬車,挑了一處破廟的角落裡坐下,浣煙在葉桑榆吩咐之後,簡單燒了點水,幾個人分了乾糧吃。

這個時候,忽然旁邊起了爭執,一群人對一個□□打腳踢,似乎要搶他手裡的東西。

浣煙看到葉桑榆好像要去管,連忙拉住了她的衣袖,對她搖了搖頭。

「沒事,我帶了面紗,你幫幫吧,我看那人就好端端的又沒惹那些人,平白的就欺負人家做什麼。」她就看不慣恃強凌弱的。

「屬下過去吧!」晉武穿著粗布的衣服走過去,以不小心被撞為由,就和那群人打了起來,最後將那些人趕出了破廟,免得留在這裡礙了葉姑娘的眼。

晉武擦了擦手往回走,沒想到方才被打的那個人竟然跛著腿跟了過來,半邊頭髮攏著臉,穿著十分破舊,但是看起來還算乾淨。

跟一靠近,正準備開口說話的時候,浣紗不小心看到那人的臉,半邊頭髮之下,有一大塊被燒傷的疤痕,她立即驚叫了出來。

「啊!」

葉桑榆抬頭也看了那人一眼,立即對浣紗說道,「不得無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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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兄長不涼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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