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斥責劉莽
「出來的有些久了,我們回去吧?」
本來蘇滿滿是想藉此機會離開的,但出了這檔子事情,她又覺得還是再多呆一會兒吧。
此時離去,不知還會不會遇上劉莽這樣有歹心的公子哥了。
畢竟不是每次,都會有人來幫她。
陸蘅看了蘇滿滿許久,最終還是沒說出自己想說的話。
「嗯,回吧。」
蘇滿滿點頭,等著陸蘅率先走。
畢竟她一介臣女,不好走在二皇子前面。
陸蘅抿了抿唇,沒有多說什麼。
他,不是很喜歡蘇滿滿這般知禮的樣子。
——
回到宴會上,蘇滿滿這才知曉秦帝口中的教訓是何意。
只見原先歌舞昇平的景象已經沒有了,眾大臣面面相覷,不敢出一點聲音。
宴上秦帝稚嫩而又威嚴的聲音還在響:「左相就是這般教育兒子的?連武安侯府嫡女都敢調戲,日後莫不是連公主都敢出言侮辱了?」
秦帝直接搬了二皇子的話來教訓,擺出一副威嚴來,倒真嚇得劉莽「撲通」跪下,連連求饒。
「陛下,陛下,草民只是喝醉了,一時不太清醒,這才對蘇姑娘有所冒犯,草民不是故意的啊!」
這時蘇滿滿與陸蘅走進來,劉莽似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連忙開口:「蘇姑娘,蘇姑娘你解釋一下啊,草民剛剛並非冒犯,只是一時不太清醒罷了。」
蘇滿滿抿了抿唇,剛想開口,卻看到了武安侯搖頭示意的目光。
她頓了一下,便道:「臣女方才,確是被劉公子……」
下面的話,她不好意思說,說出來到底是對她名譽有損的。
但她不說,不代表秦帝不知道。
畢竟剛剛他也是當事人之一。
「哼!欺上瞞下,冒犯臣女,左相當真是好大的威風!」
秦帝冷哼。
提到了左相,左相自然不好再躲著。
他恨鐵不成鋼地瞪了眼自己的兒子,但到底是獨子,真要被皇上拿去處置了,他哭都沒地方哭去。
只得硬著頭皮辯解:「陛下,犬子酒量淺,想必是有些不清醒才對蘇姑娘有所冒犯,倘若蘇姑娘覺得自己被冒犯了,犬子也可對姑娘負責,八抬大轎,迎娶入府。」
左相此話一出,眾大臣找到了時機插話,紛紛恭賀左相與武安侯喜結連理。
「武安侯真是生了個好女兒啊,嫁進相府,日後可是享不盡的福氣啊!」
「是啊是啊,這左相家公子長得也是一表人才,聽聞前些日子秋試上還得了名次呢。蘇姑娘真是有福了啊!」
「武安侯有福了……」
「……」
恭維的話比比皆是,蘇滿滿看了眼劉莽猥瑣的面孔,越看越覺得難以直視,索性避開眸子。
她低頭不卑不亢地拒絕左相的請求:「左相慎言,臣女並不覺冒犯,只是覺得劉公子是否應該道歉?這迎娶便免了吧。」
「這哪行啊!蘇姑娘到底有損了名譽,不若讓犬子負了責,蘇姑娘如此推拒,莫不是看不上老夫的左相府?」
左相這話有些誅心,蘇滿滿若是應了,便是大不敬,若是不應,便要被強逼著嫁給劉莽。
故而蘇滿滿一時在思忱著好的回答,沒有言語。
劉莽自從老爹開口說娶了蘇滿滿之後,就沒有說話了。
雖說娶了這女子在身份上有些門不當戶不對的(他自認為),但好在美人長得美,若是識趣些,娶回來擺在家裡也是不錯的。
蘇滿滿沒想到合適的回答,陸蘅卻是毫無顧忌的。
只見他眉間一冷,斥責著左相:「何時本殿心悅的女子,還要被左相這般逼迫?難不成左相,連皇家都不放在眼裡了嗎?」
宴會上,這一句彷彿平底驚雷般,瞬間寂靜。
阿諾爾臉上扭曲,氣的長長的指甲都陷進了肉里,疼痛感已經察覺不到。
而武安侯則是面色大變,蘇滿滿可是他留給蕭停的棋子,二殿下這邊……本來是想留給禾禾的。
這下,事情有些不妙了。
他瘋狂地給蘇滿滿遞眼色,,示意蘇滿滿拒絕。
不過不用他提醒,蘇滿滿也知兩人身份懸殊,不可能在一起。
更何況,蘇滿滿一直只是當陸蘅是朋友,並沒有男女之情。
故而,幾乎在陸蘅落下話頭的一瞬間,蘇滿滿就開了口:「二殿下慎言,臣女一直把您當朋友。」
陸蘅心頭一緊,連忙解釋道:「可是本殿……」自從上次一別後,對你一直念念不忘啊!
後面的話,他來不及開口,就被秦帝給拒絕了。
「二哥說笑了,蘇姑娘可是已經有與蕭侯爺的婚約了。」
秦帝在御花園就看出了自己二哥的心思,他雖然年齡小,但他不笨。
蕭停那個人的東西,素來不喜歡被人覬覦。
二哥如此溫和,在蕭停手上怕是會吃虧。
未免自己二哥愈陷愈深,故而秦帝乾脆直接斷了他的念頭。
經此一提醒,宴上眾人才想起來,蘇滿滿是與蕭停有婚約的。
一時間,剛剛說了祝賀之詞的大臣們,面色有些尷尬。
他們這不是給蕭侯爺找綠帽子嗎?
幸虧蕭侯爺今日稱病沒來,不然他們幾個得好好回去查查自己有沒有做了虧德事而沒打掃乾淨的了。
一場虛驚,還不待他們感嘆,宴會外就傳來了太監的尖嗓。
「蕭侯爺到——」
眾人嚇得一咯噔,有心理防線低的,乾脆就直接癱坐在席位上,面如土色。
左相也是一驚,險些忘記了這茬子婚事。
他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了幾轉,開口道:「那是老臣多慮了,這人一老啊,就有些頭昏,不行咯!」
說著,他便扯著自己兒子準備退回座位,但蕭停可沒給他們這個機會。
「左相這是何意?」
清冷的聲音讓蘇滿滿不由自主地看過去,他看起來好像更冷了。
自從上次他帶怒離去,他們已經好久沒有機會見面了。
蘇滿滿一直記掛著要抱蕭停大腿,故而尋思一會找個機會跟他解釋上次的事情。
而陸蘅,自從被自己皇弟提醒蕭停與蘇滿滿的婚事之後,神色就有些恍惚。
當真,是他自作多情了嗎?
不管其他人怎麼想,左相如今心裡是有些發怵的。
與蕭停鬥了這麼多年,他可是深知蕭停的話向來會埋著一個又一個坑,稍有不慎,被他抓到把柄,自己就絕無翻身的機會。
故而,左相斟酌良久,開口道:「老臣沒說什麼,蕭侯爺不是稱病了嗎,怎麼如今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