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吃海鮮

章明最近一段時間忙著學習，不知不覺的春節來臨了。老宋和巴特檢查通過了，都來上班了，但是兩人已經不說話了。章明的學習進度很快。對他的學習態度和精神康小雷很滿意。

街上的商鋪已經開始掛出了大紅燈籠，醫院的值班表已經下發。邊疆過節有個好處，就是少數民族過節的時候漢人值班，漢人過節的時候少數民族值班。陳娟、李輝他們都不用值班回家過年去了。章明就沒打算回家過年，所以外科努爾、巴特、玉山江和章明值班。

開車送康小雷去伊市區上飛機后，章明準備回縣城。都快出伊市了，接到趙津京秘書龔子哲的電話。

「老弟，去醫院找你，結果說你去送援疆幹部去機場了，現在在哪呢？」

「龔哥啊，我剛出伊市，已經在回縣的路上了，怎麼又事嗎？「

「那剛好，你先別回來了。趙書記就在市區，晚上給書記繼續治療。我已經給你們院長打過招呼了。你不用擔心上班的事情。「龔子哲能坐穩趙津京秘書的職位，不光靠他父親，他自己辦事也很得趙津京滿意。

「那好嘞，晚上我和你聯繫啊。」掛了電話，章明掉頭回市區。

快過年了，街上人更少了。章明直接去了經貿委下屬的賓館開房休息，趙書記夫人已經打過招呼，開房簽字就行了。還沒收拾利索呢，陳娟電話打了過來，自從上次吃過火鍋后兩人聯繫的也少了，而且章明抓緊時間學習，早起晚歸的在宿舍也沒怎麼見到過陳娟。

「聽說你今天送專家去做飛機，你現在回去了沒有」

「沒有呢，本來今天要回，可朋友有點事情，就沒回成，打算明天再說。」章明也沒詳細說，雖然遲鈍但是也能感覺到陳娟的疏離感。

「那剛好，現在中午了，你來接我和姬華，我們一起吃飯。」陳娟覺得章明對錢看的太重，有點失望。告訴姬華后，姬華卻說：「姑奶奶啊，您都多大了，感覺還是在情竇初開的年紀啊，只要心上人有一點點的不完美，就感覺很失望是不是啊。」陳娟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

「哎！看來是你真喜歡上那傢伙了。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你了解章明嗎？他的過去，他的家庭，他對未來的想法。你就看到人家技術好，然後忽然發現對方貪財，就武斷的去判定一個人，拜託能成熟點嗎?」在姬華的鼓動下，陳娟給章明打了電話，本來是想先緩解一下前面疏離的關係，結果沒想到，人章明就在市區。

章明本來想找借口不去，他也覺得有點不好意思，結果就聽電話里姬華的聲音：「哎！我說都要過年了，你這個公司的員工也不來給領導提前拜年啊，是不是不拿我們當幹部啊。還是攀上高枝看不上我們了啊。」

「哪能呢，馬上就到！」幾句話說的章明不得不去。

到小區門口，準備打電話呢，就看陳娟和姬華兩人已經出來了。

「哎！我說你也夠可以啊，來市區了也不和我們聯繫，偷偷摸摸就要回去，是不是不當我們是朋友，還是怕請我們吃飯花你錢啊」姬華牙尖嘴利，幾句話就把章明和陳娟有點尷尬的小氣氛給說沒了，還把錯誤全賴在章明身上了，章明也是沒口子說了，誰讓人家漂亮他是男人呢。

「我錯了，向兩位領導誠懇的道歉。」

「光嘴上說說啊，也不表示表示？」姬華瞪著大眼睛問章明。

「我請客，今天我請客」

「你當然得請客了。娟子你說我們吃啥好呢？」姬華順便拿胳膊捅了一下陳娟。

「要不去吃紅燒肉吧，我也好久沒吃了。」陳娟知道章明愛這一口。

「不行，你就別給他省錢了，我們去吃大餐，市委旁邊剛開了一家海鮮自助挺不錯的。」姬華說完，歪著頭看章明。現在的章明已經不是大學剛畢業的章明了，手裡有點小錢，腰板也硬了許多，而且龔秘書才打完電話，讓章明繼續治療呢，吃頓大餐章明也不怵。

「行，為了向兩位領導表達我誠摯的歉意今天就去吃海鮮。您指路我不熟悉。」

十來分鐘就到地方了，停好車，姬華帶著章明和陳娟進了海鮮自助餐廳。在西部海鮮相對的比較貴，一般人吃海鮮的機會也不是很多，章明就更別說了，以前能吃飽就不錯了，那有錢去吃海鮮。身上帶了兩千來塊錢，給康主任買了點乾果之類的也沒花多少，不是章明小氣，醫院給康主任的帶的東西就夠多了，實在沒辦法再拿了。

剛進門，還沒說話呢，姬華就掏出了三張門票一類的東西給了侍應生。章明不傻，知道那就是吃飯的飯票、趕忙說道：「這怎麼行呢，說好的我請，你這樣我就可不吃了。」

「放心，放不過你，那三張票今天就到期了，不用就浪費，吃完飯後面的事情你全包哦。別到時候說沒錢，讓娟子給你墊。」姬華說的不僅合理而且還給章明面子，這姑娘真就適合當官。

餐廳不小。裝修的也不錯。找好位置后，章明跟著兩美女去挑選食物。海鮮種類很多，章明幾乎都沒吃過，螃蟹、龍蝦、各種貝類、各種魚，兩美女拿什麼章明就拿什麼，沒吃過照樣子學就成了。

海魚刺比較少，吃起來比淡水魚方便。可螃蟹就麻煩了，兩美女拿的螃蟹最多，章明照著拿的，吃起來就費事了。

「那是蟹肺不能吃，吃這個黃色的蟹黃」陳娟看章明不會吃，就悄悄的給章明指點。看章明笨拙的樣子，陳娟好像有點理解章明了。

「張嘴」年輕人特別是戀愛期間的年輕人，好的時候恨不得融化對方，生氣的時候恨不得刀颳了對方。雖然和章明沒有確定戀愛關係，可陳娟知道自己喜歡這個黑不溜秋的木頭蛋。說著話就把剝好的蟹肉送到了章明的嘴邊。

唰的一下，章明臉紅的不能再紅了，不是丟人而是不好意思，除了他媽還從來沒有其他女人喂他吃過東西。意識到不對，陳娟一把把蟹肉塞進章明的嘴裡，自己也鬧了個大紅臉。

「哎哎哎！能不能照顧一下別人的情緒啊。是不是我的存在是多餘的啊。」姬華壞笑的說道。

「小華！」陳娟有點羞惱。姬華原本還想繼續笑話小華兩人呢。章明趕忙對著姬華說道：「以前沒吃過海鮮，這是第一次吃，謝謝你啊。讓我開了個洋葷。漲了見識。」這話說的姬華倒不好意思再取笑他們了。

章明覺得螃蟹、龍蝦沒啥可吃，味道也就那樣。這裡面不光有海鮮還有其他的食物。端了盤牛骨頭做兩美女對面啃了起來。

「來！我們碰一杯。」章明開車，兩姑娘也不喝酒，就端起果汁碰了一杯。

「章明，這都要過年了，除夕夜你去那過啊。」陳娟邊吃邊問，前幾天生氣也沒顧得上問。

「要不你去娟子家過年吧，反正你們都這樣了。」姬華順嘴這就說到。

「我們咋樣了，讓你胡說。「說著兩姑娘就開始鬧起來了。看情況兩人吃差不多了。

「我除夕正好二十四小時值班，醫院管飯正好不用自己做了。」

「好了好了，不鬧了。章明你臉咋還紅呢，你也太清純了吧。」姬華髮現章明滿臉通紅，指著章明給陳娟說。

章明本來覺得臉有點燒，這一說就覺得不對，趕緊捲起袖子一看胳膊上出紅疹了。

「過敏了。」章明說道。

「那怎麼辦，趕緊去醫院看看吧。」陳娟有點著急的說道。

「沒事，去啥醫院啊，我就是醫生。等會買點氯雷他定、吃點維c就沒事了。」章明不以為然的說道。

「那還等什麼啊，趕緊走吧，你還吃。」陳娟二話不說拉起章明就走。

章明本想多吃點儲備點能量呢，結果過敏了！飯店對面就有藥店，吃過葯后章明說你們想去那玩，我陪你們去。

「還玩什麼啊，你不要命了。找地方你趕緊休息休息」陳娟瞅了章明一眼，有點羞澀的說「要不去我家休息會，現在家裡也沒人。」

「好啊，章明趕緊的陳娟家的出發，」姬華有點小興奮，看熱鬧的不怕事大。

「不用不用，我已經在經貿委的賓館開好房間了，我去哪休息就成。」

開車去了賓館，陳娟拉著姬華不讓走。三人一起進了章明的房間。

「你趕緊躺會，我燒點水。」陳娟非讓讓章明躺下，不躺都不行。

章明開的是標準間，姬華她們就坐在了旁邊的床上。

「感覺好點沒，不行我們就去醫院，你自己是醫生不一定看的好自己。」陳娟燒好水后，邊倒水邊對章明說。

「真沒事，心率正常，體溫正常，皮膚的瘙癢程度已經開始好轉「章明發現過敏后就自己摸了下脈搏。

「沒事就好，別吃個海鮮給吃掛了，陳娟還不得埋怨我一輩子啊」姬華故意的舒了口氣。

「第一次吃海鮮，以前還真不知道自己海鮮過敏呢。看來我是沒福氣吃海鮮了。」

「你們甘省可夠窮的，海鮮都沒。」姬華調侃的說道。

「不是甘省窮，是我窮。家裡是農村的能供我上大學就已經很費力了，哪有錢去吃海鮮。」

「那現在你上班了，家裡負擔就輕了，以後會好的」陳娟坐到姬華身邊后說道。

「還遠呢，我弟弟眼看著就要上大學了，老家的房子也要翻修，花錢的地方還多呢。」章明對陳娟也有點心動，以前沒機會，今天索性把自家的情況都說說。

「你技術不錯，現在已經開始冒頭了，以後只會越來越好的」陳娟安慰到。

「以前覺得自己還挺牛，自從康主任來了以後，才知道自己還差的遠呢，慢慢來吧。」醫療技術的提升，光靠系統也不行，自從老康點出章明的問題后，章明越發的刻苦起來。

「行了，說點高興的事情，章明不用我們來安慰，他該幹什麼他自己心裡清楚的很，就你傻乎乎的」姬華捅了捅陳娟后說道。「你們兩到底開不開公司了，計程車、賓館的事情我可問的有點眉目了。」

「公務員不讓經商，你不知道啊。我可不敢放棄我的工作，不然能氣死我爸媽。」陳娟摟著姬華說道。

「先慢慢干唄，如果生意能賺錢，我無所謂公務員不公務員的。」兩姑娘聊的熱鬧。章明卻點沉默起來。

「木頭咋不說話了。」她們兩聊著聊著發現不對，陳娟就問道。

「以前吧，覺得自己的技術不錯，經過這段時間才發現自己欠缺的還很多很多，近幾年我肯定沒時間去干其他的事情，先定下心來提高自己的業務水平吧。」章明想了一想說道。提高業務是真心話，還有沒說的就是三人在做生意上面太不靠譜了，自己賺錢不容易，不能白白的扔水裡吧。

「你不幹算了，我和娟子干，等發財以後，看我不羞你。」姬華傲嬌的說道。

三人聊了一會，發現章明臉色恢復正常后，兩姑娘就告辭了。章明要送，她們不讓，只是說好晚上一起去吃飯，到時候章明去接她們。章明本來打算回縣城后給家裡打點錢，現在躺著無聊就出門去打錢。

陳娟的小卧室中，姬華和陳娟情緒都不太高。賺錢大計還未施展，就有人開始退出，頗受打擊，「娟子，你的黑木頭很成熟啊。今天我隨口一探，人家立馬就是把自己的情況說出來了，而且明白自己應該幹什麼，一點都不受我們的影響。也不矯情，有一說一，就怕是個鳳凰男你降不住啊。我看你還是抓緊去進修，完了趕緊調回來是大事。」

「嗯，我也覺得他很成熟，而且有自己的想法，怕以後越來越會優秀」

兩人也沒有繼續交談的慾望了，躺在床上不知道想著什麼。

章明給弟弟打了一萬五，不是他不想多打，主要是不想讓父母擔心。電話里給弟弟交代好后，章明開車去了新華書店，老康的一些問題看教科書已經找不到答案了，他想去買點工具書。

趙書記的首都之行，收穫頗豐。做過封疆大吏的人物，不說能力了，就是眼光也不是一般百里侯能比的。老人家輕輕幾句話就讓趙津京撥雲見日般的有了希望，「現在邊疆省上層角逐漸漸清晰，不管那一邊哪一派都是人民的政府、人民的政權，雖然你是外來戶，但是你有能力有魄力，大雪災下就單單查素縣災情最少最輕，這就是軍功章。現在你就安安心心的去黨校學習，能躲過這最後的黑暗何嘗不是有心人在保護你呢！」

回到邊疆的趙津京動力充足，刻苦學習積極提問，兩耳不聞窗外事，準備系統的學習深造一下，結果老腰造反，不得不讓龔子哲給章明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