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編外人員

老懞想入駐市裡大醫院的夢想終於有點希望了。外科兩個二貨的鬧劇讓老懞給平息了：再鬧兩人都別想去，給老子都老實點。

今天章明沒去上班，因為老康中午的飛機，他要去接機。院辦主任尹紅也去接機，現在縣醫院的人都知道章明厲害，以前開的現代沒幾天就換成了霸道，雖然私底下小話不斷，可老懞不發言大家只能羨慕嫉妒恨了。也不是章明不想低調是他太出眾。

老康託運了一些海貨乾鮮，還給章明帶了一些書籍，畢竟邊疆小縣很多專業書籍沒地方買。老康對章明真的上心了。老懞的特長就是迎來送往，政府重視這些專家，他當然就重視了。帶領醫院的中層領導和幾個漂亮的小護士在查素縣和市區的交界處迎接老康。

老康實在人，迎接歡宴上早早的就被灌醉了。章明充當司機角色逃脫了喝酒。老懞今天也有點醉，拉著章明的手：「章，我對你還過得去吧？」

「蒙院，您對我沒話說。我都記在心裡呢。「

「光記心裡不行啊，真要覺的我對你不錯，就幫幫我。等領導空閑了幫我約一次行不。」

「您說的我一直操心呢，等忙過這段時間我就去說。您放心。」

外科的名單終於確定了。老宋和巴特都去進修，外科護士進修名額被取消。古麗哭的眼睛都睜不開了，幾個同科室的護士圍在身邊安慰古麗。護士長也不高興，去找院長吵架。進修名單已經上報縣委，無法改變。古麗進修是去不成了，不過老懞讓古麗做了急診科的護士長，護士長平時不用值夜班，而且獎金比一般的護士高，古麗也就扭捏的上任去了。

外科不忙，老康就開始操心章明的學習，開始重頭給章明講解基礎。一個用心教一個用心學，成果滿滿。老宋和巴特並沒有和解，進修是都去了，可科主任只有一個人，所以兩人都沒鬆氣。老康是胃腸外科的專家，可小縣城滿打滿算都沒十萬人，所以來看病的不多。老康也無法施展。不過也有好處，老康帶動著外科大學習。

這幾天章明不用去市裡了，趙津京去邊疆首府開會去了。一個過年，章明儲存了30%的能量，可手術量還達不到學習新科目的條件，只能慢慢刷了。最近幾天摔傷、扭傷的人特別多，天氣開始轉暖，白天積雪融化可到了晚上氣溫下降融化的積雪就結成了薄冰，一不小心就讓人摔跤。

章明昨晚夜班，回宿舍還沒洗漱完畢呢，電話就來了，「章主任，趕緊來，肱骨骨折」李輝一會叫章明老師一會叫章明主任，變著法的給章明換稱呼也算是他的一個惡趣味了。病人是縣城高中的語文老師帶著畢業班，天沒亮趕著去盯學生們上早自習，天黑路滑，一輛摩托沒控制好，把他給撞了，騎摩托的把這老師送到醫院后就跑了。

章明趕到科室，就看幾人研究X光片呢。巴特假假的也是個副主任，看到章明后，就開口說道：「章醫生，你來看看，碎的不輕。」

「康主任您看呢？」章明接過片子后發現碎的真厲害，就開口問老康。畢竟現在科室裡面資歷最高的是康小雷主任醫師。

「碎的厲害，這手術有難度」康也特別鬱悶，自己在青鳥胃腸系統也算大拿，可到了這查素縣卻束手束腳的。其實這不是老康的問題，越是高端的醫生，研究的越窄。越是大的醫院科室分的越細。老康也就在轉科的時候做過幾台骨折手術。

「康老師幫我站站檯子，我上吧。」章明說道，老康已經認可章明的水平，但是作為一個過來人還是有點不放心。章明看老康擔憂都寫在臉上，就悄悄的對老康說道：「老師，您放心有絕對的把握，而且這人才四十來歲，平時身體健康的很。」

「你啊，我都不知道該怎樣形容你！」嘆了口氣又說道：「奇葩啊！」

「謝老師誇」章明搞怪的回了一句。

主刀章明、一助巴特、二助李輝，老康站檯子。外科兩人進修，老宋選擇了主攻普外科，巴特選了骨科，所以今天二助是巴特。手術開始，避開大的動靜脈、保護好神經，章明做的遊刃有餘。老康台下看的暗暗稱奇，上次雖然感覺出章明手術很熟練，可今天章明主刀，雖然是骨科手術，可老康一看就知道章明手術做的非常順利。手底下不見絲毫的猶豫，這說明了不僅對解剖關係非常清晰，而且腦海中早就有了手術步驟。

「天賦啊，天賦迥異啊。」老康心中驚嘆不已。

手術后，打個石膏固定，一切順利。看完章明的骨科手術，老康更加下定決心要帶出章明，不能讓他的天賦荒廢了。本來章明要給病號打石膏，巴特和李輝搶著幹了。馬明華笑著說：「巴主任，現在勤快的很啊。」

巴特邊打石膏邊說到：「你才知道啊，我現在不僅勤快，而且還很老練，要不等找沒人的地方，讓你體會一下啊。」

「行啊，叫上你老婆我們三個一起體會啊。你別光嘴硬啊。其他地方也要硬啊」巡迴小護士都有點臉紅了，趕緊收拾著器械去清洗了。

自從看過章明的手術后，老康天天盯著章明，而且打電話讓青鳥大學的同事給郵寄了好多基礎性的專業書籍。李輝也湊過來學，剛開始還能跟的上，可老康越講越深，李輝就有點跟不上了。

天氣慢慢的開始變暖了，皮夾克穿不住了。吳洪池搬家去了市裡，走的那天章明想去幫忙，結果到地一看，乖乖幫忙的人不下五十人，老吳拉扯著章明一起去市區，章明去不成還得上班，老吳走後章明就回單位上班了。臨走前老吳交代章明去市區一定要去他家。

老吳走了，陳娟現在對章明愛理不理，李輝更加努力的看書學習，劉俊有女友要陪，感覺以前談的來的人現在都很忙，章明有點孤獨。其實這純粹是吃飽了撐的，以前開黑車的時候就從來沒這樣的想法，現在經濟壓力不大了，就有點悲春秋的感覺了。

下班后，章明開車去市區給趙津京按摩。最近趙津京意氣風發，升了官而且自己的政治措施也就是牧區防災定點安居得到了全邊疆的推廣，這不僅僅是榮譽還是政治資本。平常治療結束后，章明就會離開。今天章明要走，趙津京夫人魏麗麗拉著章明坐到了客廳的沙發上。

趙津京剛按摩完還在卧室的床上爬著呢。章明坐下以後，魏麗麗就說：「章醫生，真的感謝你啊，這幾個月讓你費心了。」

叫阿姨有點把人叫老了，叫嫂子又感覺有點不知進退，索性直接就說：「魏主任，客氣了。這是做醫生的本分。」

「那我也不客氣了，章醫生有女友沒？家裡父母還好吧。」雖然說的是家長里短，但是魏麗麗給章明的感覺就像是在開會，有點太正式了吧。

「家裡父母都好呢，還沒有女友。」章明心裡尋思：不會是給我介紹對象吧。

「哦，你還年輕也不用太著急，你每天來市裡給老趙看病都住賓館，都好幾個月了也實在不好意思，住家裡你也不自在。這不是有個機會嗎，我們單位要分房了。我給你弄了個編外人員分身份，你可以按內部價格把房子買下來。」

「這不好吧，魏主任我、、、」想說沒錢還沒說出來呢，魏麗麗就說道：「你別急著拒絕，這也算不上什麼大事，我們單位人員不多，要房子的也沒多少。內部分一分就要拿出去賣，好樓層可能選不上了，都讓單位領導挑走了。而且五年內沒有房產證，房子也不大一百平米剛過點，一平米一千一左右，你回去想想，如果願意就告訴我一聲。「

「房子、房子，可我沒錢啊。」賓館的床上，章明自己尋思這，「現在全部財產也就六萬多點七萬不到，拿什麼買啊。」章明是真想買，哪怕以後自己不住，出租出去也成啊。「老吳有錢，可是向老吳張嘴有點施恩圖報。堂哥，算了堂哥的媳婦能把堂哥吃了，陳娟、劉俊、李輝都不行。」章明把認識的人一個一個的排除，悲哀的發現真沒辦法。

第二天上班，章明精神萎靡，「早上沒吃飯還是昨晚找妹子了，像蔫黃瓜一樣。」李輝八卦的爬到章明跟前。「哥們煩著呢，行行好別鬧了。」

「出什麼事了，說說唄，說出來大家樂呵樂呵。」李輝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缺錢。缺很多錢。」章明知道如果不說，好奇寶寶能煩死他。

「笑話，誰不缺錢，我還缺幾個億呢。」李輝翻著白眼說。

章明起身要走，準備遠離這個煩人的東西，結果又被李輝拉著坐下了，「到底怎麼回事，哦！是不是找的妹子懷孕了。也不應該啊，你自己應該就能處理了啊。」李輝自顧自的說著。章明實在嫌他叨叨，就說道：「伊市有個單位內部的福利分房，朋友讓給我了，可是我沒錢，行了沒有。」

「哎呦喂，好事都讓你給趕上了，我怎麼就沒這樣的哥們啊。要不你讓給我算了，反正你沒錢。」

「好像你有錢一樣，讓你請客吃飯，像要你命一樣，還買房子，沒睡醒再去睡會。」

「請客吃飯那要看請誰了，請你吃飯和要命差不多，一頓能吃三四個人的飯，完事了還說沒吃飽，再說了我沒錢我老子有錢啊，你看不出來我是個富二代嗎。」

「還真不像，富二代都像你一樣摳摳搜搜的，那地球早TM太平了。」兩人扯著閑篇，今天老康被上級醫院請去會診了，伊市醫院的一個專家也是他們醫院的，內科專家。青鳥市對援疆很重視，排出的專家都是當地一流的，當時扶持的醫院都是隨機的，也沒說是本事高就去大點的醫院支援。

回到宿舍，章明無心吃飯，趟床上想辦法呢。這不是幾塊錢的事情，對於章明這機會能抓住一定要抓住，現在伊市的房價平均都在兩千左右。李輝探頭探腦的進來了。章明也沒理他。

「沒去吃飯啊，我以為有妹子呢，才小心翼翼的，不然你多尷尬啊。」章明沒反應。「哎，你還真糾結上了，到底缺多少啊，看你怪可憐的，說說哥給你想辦法。」章明還是沒理他。「嗨喲，不說是吧，行啊，本來呢，打算看你差多少借給你點，不理爺，那爺走了，別後悔。」說著李輝就要出門。

「不吹牛，會死啊。」章明坐了起來，實在忍不住了。

「吹牛！那你繼續睡哪想吧！」說著又要走，章明被他吊起了胃口，拉住他說道：「來爺，您坐，今天你要借不出錢，別怪做孫子的手黑，知道嗎分筋錯骨手就是給你準備的。」

「你真要買房子啊。」

「信不信我現在就能把你肢解了。」

「你借不借了，不借我走了」好不容易能難為章明一次，李輝能輕易放過他嗎。「泡茶，等我高興了再說。」

「你就嘬吧，沒茶今天沒打水，」章明被折騰的沒勁了。

「缺多少，別告訴我你一分沒有的就想買房子」李輝看折騰的差不多，也就不拿章明開涮了。

「六萬就成，七萬最好。」

「嗨我說多少呢，把你霸道賣了什麼都有了」章明聽前一句還以為有戲，結果後面的一聽，差點岔氣了。

「要是我自己的，我現在能為幾萬塊錢發愁嗎。」

「那不一定，現在好多老闆看著光鮮，其實還真沒幾個錢。」李輝開始歪樓。

「你大爺的，你能不能有點譜。」

「態度，態度，看看你這是求人的態度嗎。七萬沒問題，借給你。」

「我可賣藝不賣身。」

「你值七萬嗎？」李輝有點不忿，接著說道：「我家在伊市開個超市，有點小錢，看你著急用，就借給你了。你可不能攜款潛逃啊。」

「我是那樣的人嗎。」

「我看像。」李輝不是見人困難就生援手的大善人，這幾個月的接觸，看的出來章明潛力很大，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七萬塊錢對他家不算什麼，再說章明又不是不還。幾天後，李輝就把錢打給章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