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傷痕纍纍

「鳩！」

看到地上的屍體，代號為「獠」的暗部忍不住喊道。

他們終究只是暗部，而不是根部。

暗部忍者雖說冷酷，但並非沒有感情，如果是根部忍者，此時估計二話不說就衝上來了，瞥都不瞥一眼死去的同伴。

「冷靜，獠！」隊長焚低喝，制止了衝動的獠。

冰冷的目光鎖定劇烈喘息中的黑夜，體內的查克拉瘋狂翻湧。

雖然鳩死了，但他很好地完成了留下黑夜的任務。

黑夜默默地看著兩人。

寂靜的樹林中，只剩下他的喘息聲。

不放過任何一點哪怕是碎片的時間，能恢復多少就恢復多少。

第一次作為忍者戰鬥的他，倒是開始逐漸適應忍者的戰鬥方式。

只是，這麼點時間，能得到的終究太少。

再次看了兩人一眼，默不作聲地再次轉身。

逃！

毋庸置疑。

但當他剛剛離開他所站立的位置，心頭猛地一跳。

危險！

極力扭轉身體，朝著旁邊的空地撲去。

下一個瞬間。

「火遁·豪火球之術！」

轟！

偌大的火團照亮整片樹林，橙紅色的火焰頃刻間將他剛才所處位置的一切焚燒殆盡。

如果剛才閃躲不及時，恐怕此刻黑夜也已經和那些樹木一般，化作灰燼。

忍術！

忍者之間的戰鬥，怎麼可能沒有忍術？

黑夜略帶后怕地站起身，抬眼朝著站在樹上的焚望去。

剛才的豪火球之術正出自他手。

迎上他的，是兩隻不帶任何感情的幽冷雙眼。

「呼——」

長出一口氣，按捺下心中的絕望。

跑不掉了。

旋即眼神一凝，攥緊拳頭。

既然跑不掉，那就打！

剛才對付鳩的方式，讓他勉強看到了一點點獲勝的可能。

而他所需要的，就是那麼一點點！

抓住那一點點就可以了！

身形一閃。

不再逃跑，反而朝著對方衝去。

目標直指另一名暗部獠，只要與他貼近，相信焚就無法再肆無忌憚地使用忍術。

早就有些按捺不住的獠看到黑夜居然敢沖向自己，冷哼一聲果斷迎了上去。

鏘！

兩道黑影在林間碰撞，伴隨著迸射而出的火星。

黑夜悶哼一聲迅速倒退。

為了防止和鳩碰撞時所產生的結果，他已經儘可能地將力量屬性回歸正常，但就算這樣，依舊不是獠的對手。

力量上的差距十分懸殊。

「呵——」獠冷笑一聲。

體術，是他的長項。

面對倒退的黑夜，根本不給他喘息的時間，欺身而上。

一方迅速倒退，另一方死死地纏住，一次次地憑藉力量進行碾壓。

黑夜都記不得自己吐了多少鮮血。

但他一聲沒吭，只是默默承受著。

眼角的餘光始終鎖定站在不遠處樹上的焚，默默地將戰鬥的場所適宜地與他拉開距離。

一對二，肯定不是對手。

只能看看能否抓住對方小視他的心理。

目前看來。

很成功。

只是，還沒等他心裡高興，不遠處焚的身影卻是忽然消失在了樹梢。

下一秒。

背後的汗毛瞬間豎起，冷厲的長刀朝著後背襲來。

是焚！

上一次，他就是這麼重傷黑夜，給他背上留下巨大傷口的。

這次他要故技重施！

忍者，果然不是什麼正大光明的角色。

偷襲、暗殺、下毒，只要能殺死對手，無所不用其極。

這才是忍者。

腹背受敵。

不斷被擊退的他，遲早會露出破綻被焚抓住。

不能再退了！

目光一寒。

反正這具身體已經殘破不堪，也不在乎破得更多一點。

體力！

這一次，他將所有屬性全都加在體力上。

然後迎著獠的苦無，不做任何抵抗地衝上去。

三秒時間！

是他搏命的時間。

噗嗤——

苦無徑直沒入肩胛，直接將他的身體洞穿。

感受到手上傳來的刺入肉體的觸感，獠面露喜色。

有了！

「小心！」

傳來焚的提醒。

但獠卻是一愣。

小心什麼？

自己已經將對方幹掉了。

下一瞬間，他疑惑的目光迎上了黑夜布滿血絲以及狠厲的雙眼。

心中一突。

才發現異常。

「力量！」

這一次黑夜居然沒有被他擊退，甚至刺入身體的苦無處，都沒有濺射出鮮血。

就是這麼愣神的一剎那。

泛著森冷寒芒的苦無在他眼中越來越大。

抽身想要後退，卻發現自己的手死死地被抓住。

怎麼可能？！

噗呲！

苦無徑直貫穿他的暗部面具，沒入腦袋。

到死，都沒有想明白。

為什麼明明刺穿了黑夜的身體他卻沒事？

為什麼以自己的力量無法掙脫他的束縛？

帶著疑惑，身體重重地倒在地上。

嘭——

黑夜來不及拔出苦無，與其一起落地后，迅速地在地上一滾，避開了焚緊隨其後的致命一刀。

不過，本就傷痕纍纍的背上，再添一道新的傷口。

肌肉纖維被刀刃劃破的感覺，肩胛被苦無刺穿的疼痛，瘋狂地衝擊著黑夜的腦袋，讓他差點昏厥。

「還差一點！再堅持一下！」黑夜在心中低吼。

踉蹌著站起身，與焚拉開距離。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身體是怎麼再次動起來的。

「火遁·炎彈！」

相較於豪火球之術，炎彈的威力更弱，範圍更小，但勝在速度快。

看到又一名同伴死去的焚已經無所顧忌，暗部成員的素質讓他不得不冷靜下來。

黑夜的狀態很奇怪，讓他無法避免地開始重視黑夜。

已經死了兩個人，這次任務就算完成，也損失太大。

嘭！

炎彈攻擊到樹榦，爆裂而開。

好不容易躲開攻擊的黑夜，被炎彈爆裂的餘波所涉及，半截手臂變黑，一個個因為高溫而浮現的水炮緩緩浮起。

又是忍術！

瘋狂喘息著的黑夜心中泛起些許無奈。

如果對方這麼用忍術來攻擊而不和他近身，那他的優勢根本發揮不出來。

而且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能躲開一次，不一定能躲開兩次。

「忍術！這具身體的原主人應該也會忍術！」

在體術沒有絕對的優勢前，對抗忍術最好的，肯定還是忍術。

黑夜開始瘋狂地翻看記憶，尋找他原本所掌握的忍術。

作為一名中忍，會的肯定不止三身術。

「火遁·豪火球之術！」

可惜焚不會給他喘息的時間，看到炎彈沒有造成太大的效果后，再次釋放豪火球之術。

轟！

黑夜只能再次選擇閃躲。

只不過這一次被傷到的，就不僅僅只是手臂那麼簡單。

腰腹之下的部分，幾乎都遭到了不同程度的燒傷。

靈活程度大大削減。

眼珠不受控制地想要上翻，眼皮也沉重好似千斤重鐵。

身體...

在告急。

猛地一咬舌頭，刺激僅剩的意識。

再堅持一下。

焚又在結印了。

忽然！

黑夜眼睛一亮。

在這千鈞一髮，終於在茫茫記憶中，找到了那隱藏在最深處，但鐫刻得異常深刻的忍術。

沒有時間猶豫，忍著肩胛的疼痛以及手上的水泡。

雙手結印。

「火遁·大炎彈！」

比剛才炎彈更大更快的火球眨眼間就來到面前。

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在感受到了那股灼熱感。

第一次施展忍術的結印速度，遠比他想象中的要慢得多。

在焚的眼中，黑夜終於被大炎彈所吞噬。

鬆了口氣的同時，露出一絲惆悵。

可沒來得及高興。

「精神！水遁·水衝波！」一聲嘶吼傳來。

焚瞳孔猛地一縮，帶著難以置信的眼神趕忙朝著聲音的來源望去。

嘩——

巨大的浪潮瞬間就吞沒了他的大炎彈，渾身冒著熱氣的黑夜雙手保持著施展忍術的姿態。

咆哮的水流朝著他席捲而來。

這麼大的水流！

在沒有查克拉性質變化和形態變化的情況下，水遁忍術是最能體現一名忍者查克拉量的忍術種類。

而如此大的浪潮，恐怕一般上忍施展水遁，都無法達到這種程度。

怎麼可能？！

焚帶著與鳩以及獠臨死前一樣的疑惑，頃刻間被水流所吞噬。

黑夜的身體一晃，跌坐在地上。

終於！

把這三個人都幹掉了。

低頭看看自己的身體。

勉強扯扯嘴角，露出苦澀的笑容。

代價，還真是大得有些承受不起。

不過現在還不是休息的時候，不確定後面是否還有木葉的追兵。

最大限度地將屬性加在體力上，拖著殘破不堪的身體，踉蹌著離開這片森林。

眼神逐漸堅定，對木葉的怨氣，充斥心頭。

「別給我抓住機會！否則一定把木葉這顆大樹，連根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