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洗清罪名
第2章洗清罪名
她目光有意無意的掃過蘇禾禾和沈寒二人,也不去管眾人跌宕起伏的臉色。
沈寒有些慌亂無措,他避開蘇滿滿的沉若深海的目光,看向蘇禾禾,可蘇禾禾卻一副眼觀鼻鼻觀心的模樣。
廂房裡的局勢劍拔弩張。
驀然間看到外面的小廝著急忙慌跑到內室,大喊了一聲道:「主子,蕭侯爺來了!」
聽到蕭侯爺這個如若煞神般名稱,所有人都臉色變了,忙伏地下跪迎接這個蕭侯爺的到來。
武安侯也是震驚,蘇滿滿守宮砂在,這不可能作假,可蘇滿滿跟沈寒躺在一起是事實,有人刻意掩蓋她的守宮砂也是事實,明擺著是有人栽贓陷害。
事情鬧得這麼大,他當真有些騎虎難下了!
一個身姿頎長的男人跨入廂房的木檻。
他頭上戴著旒帽九珠,身穿纏枝紋的絳紅色玄袍,腰間綴一條用夜明珠編織而成的腰帶,顯得他寬肩窄腰,色若春曉之花。
這男人是蕭停!
蕭停是從宦官一路摸爬滾打到封侯拜相。
他率軍橫掃周邊小國,讓其對大秦朝稱臣,年年納貢,功績彪炳。
他奉先帝遺詔,是為大秦朝的顧命大臣,輔佐幼帝,權傾朝野,人人望而生畏。
看著忽然闖到她廂房的蕭停,蘇滿滿頓覺喉嚨像是有一雙布滿老繭的手橫掐著。
好似倏然回到了前世的大婚之夜——
蕭停從容不迫地捏住她的靡顏膩理的脖頸,指骨寸寸收縮,笑聲如珠玉濺盤,將她薄瘦的身軀拎起來,看著她一點點因呼吸困難而死。
前世死亡的真實感覺還是讓蘇滿滿心有餘悸,她避開男人的目光。
現如今她如若不想再次被蕭停捏死,就得洗清眼下莫須有的罪名,抱上蕭停這個大腿。
「拜見侯爺。」
清冷的女聲穿過眾人,落在蕭停耳中。
接下來,整個廂房萬籟俱寂。
像是沉到寒潭般可怕。
蘇滿滿一副沒事兒人的模樣,靜靜的站在一旁。
蕭停他原先是收到信箋來捉姦的,眼下看見蘇滿滿這番冷靜,反倒覺得很是好玩。
他紆尊降貴地朝蘇滿滿走去,眉眼間是沉浮宦海間的沉穩:「怎麼回事?」
這就是有機會辯駁。
蕭停氣場強大,但蘇滿滿依舊淡定自若。
眨眼間她神色一換,眼淚撲簌簌往下掉:「滿滿在睡覺前喝了一壺茶,喝下去便失去知覺,醒來后就被人誤會跟沈寒廝混……」
話鋒直接指向,廂房的官窯瓷釉琺琅茶壺上。
所有人的目光也都轉投到茶壺,炙熱的眼神像是要將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茶壺戳穿。
前世她是在認下屎盆子后,後知後覺發現茶盞裡頭的貓膩,那茶盞被人放了能失去知覺的東西。
蘇禾禾聽到后臉上浮出不明的笑意,她上前一步自薦枕席道:「侯爺,禾禾身邊有懂藥理之人,若茶盞里有東西,一看便知。」
蘇滿滿開口:「妹妹,既然侯爺來了,若是叫咱府中的人來驗明,不太好吧。」
她一臉無辜,一副為武安侯府著想的模樣:「到時候別人又說府里的人包庇,那可就麻煩了。」
「這……」
蘇禾禾被嗆住了,菱唇撅起,像是一朵在風雨中搖搖欲墜的小白花,她絲毫沒有料到蘇滿滿會用武安侯府為理由來堵她。
蘇滿滿很滿意蘇禾禾吃癟的樣子。
剛一個轉身,足裸踩到一個堅硬又微微往下陷的東西上面,重心不穩,嬌薄的身軀往身後傾倒而去,後邊可是木製的地板。
蘇滿滿緊闔雙眸,面含懼意,本以為腦袋會落地,結果從她的面前掠過一道有力的臂膀,將她的不盈一握的腰肢一把撈住。
溫熱的氣息噴洒到蘇滿滿的面前,男人好聽如緞帶的聲音傳出,聲線卻冷得像冰窟窿:「你踩到本候的皂靴了。」
「……」
蘇滿滿被那聲音懾到。
她顫顫鴉睫,睜開眸子,視線淌過蕭停雋秀的容顏上,又忙害怕地將眼神垂落到地面上。
這一看,驚然發現她的足裸正穩如泰山地踩到蕭停的皂靴上,她渾身一抖,將足裸從皂靴上挪移開。
她稍別過臉,窗檐外的疏落的光線打到她臉上,聲音暗弱道:「侯爺我不是故意的……」
蕭停放開了落在蘇滿滿腰肢上的手,面無表情。
他目光從蘇滿滿身上移開,一絲玩味的笑意看向不遠處的蘇禾禾:
「蘇禾禾,本侯爺看你如此著急為滿滿找大夫驗茶,不如你親自驗一驗那茶,如何?」
分明是一句問句,卻讓人不敢出聲拒絕。
蘇禾禾絲毫不通藥理,說是要讓蘇禾禾驗茶,言外之意便是要讓蘇禾禾用嘴驗茶。
蕭侯爺向來是一言九鼎,喜怒無常,就算他想讓朝廷重臣死,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
蘇禾禾早已聽出這話里的弦外之音,嚇得一張臉形容枯槁,如喪考妣。
得到蕭侯爺的赦令,一旁的小廝手腳麻利地從端著官窯瓷釉琺琅的茶壺,扣住蘇禾禾流暢分明的下顎,壺嘴對準蘇禾禾的嘴上灌。
咕嚕咕嚕。
蘇禾禾四肢胡亂捶打,她死咬著牙關,壺嘴在她牙關攻城略地,強行逼得她張開雙唇,狼狽得如同一個跳樑小丑。
廂房裡的人都眼觀鼻鼻觀心,沒人敢出言制止蕭停所做的事,就連將蘇禾禾視若珍寶的武安侯也不敢替她求情。
強權面前,不得不低頭。
蘇禾禾咳嗆出聲,面色憋得像在油鍋里煎炸煮過一般,嘴角滿溢出茶漬,連帶著她的涎水一同流過她的面頰。
不到半盞茶的功夫,蘇禾禾癱軟躺倒在地上。
蕭停步履緩慢從寬榻上走下來,伸出手指探了探她的鼻息,笑著說道:「還活著,這事真是有人早有預謀,茶盞里被人放了蒙汗藥啊。」
蕭停的做法令人不寒而慄。
沈寒只覺得脖頸微涼,他身體抖得起伏不定,他放聲嘶吼道:「侯爺,都是蘇滿滿她逼迫我上她的床,蒙汗藥什麼的都是她自己放的,她想要蒙蔽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