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入獄
兩個匪類渾身抖了一下,一個是被折磨過,一個是被嚇過。
這還不算什麼,二人被眾人這麼爽快的張口都弄的有點不知所措。
他們雖然也不知道事情的全貌,可好歹知道自己做了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怎麼就能這麼輕鬆的說了呢?
他們不知道是,左儀在私下裡都做了什麼,今日出現的人,哪怕是剛剛被俘虜的酒窖里那些人,多半都已經審過。
而這些被審過的人,多半都經歷過比聞人清更可怕的施千蘭的折磨。
或許平常可以做一個漢子,但在那些手段下,什麼樣的漢子,也都得成為孫子。
十七是知道這些的,所以他沒有任何反抗,乾脆利落的把自己知道的說出來。
反正他只是一個被派來傳達這邊消息的人,知道的本身就不是很多,說不說影響不是很大。
無非是可以讓左儀把眼下的案子給破了。
左儀笑眯眯的,覺得十七是個可愛的人。
只是再可愛,也沒到可以放他一馬的地步。
「在場眾人誰和你聯絡?」
左儀乾脆直接的問,既然把事情說出了大致脈絡,貨物和商人都有了自己被盯上的原因,但更多的是那句主人,使得上官銳不會再繼續追問。
要追問也只能左儀自己問下去。
偏偏左儀像是對這個沒有感覺一樣,壓根不帶提一嘴的。
十七將頭抬起來,隨後很快吹下去,「這人在知州衙門裡權勢很大,除了知州大人外,便是他說話最管用。」
他雖然沒有直接說出老丈,但這話無疑是形容的他。
左儀第一天來的時候就知道的事情,相信很多人更是瞭然於胸。
他轉頭先是看了眼上官銳,只見他臉上多少閃過一絲詫異,隨後又默默的什麼話也不說,顯然他此前不是沒有懷疑過。
左儀忍不住挑眉,上官銳那時候懷疑的人和要說的話,難不成就是這個?
他一抿唇,良久才看向老丈。
他就站在上官銳身後,一臉的沉靜,根本看不出來他究竟在想什麼。
似乎從他踏進這個大堂的那一刻,他就變得十分沉默,即便偶爾有個情緒,也都是一閃而過。
見左儀看自己,老丈嘆了口氣,緩緩從上官銳身後走到了大堂中間。
他環顧四周,在眾人不敢置信的目光下跪了下來。
「真的是你?」上官銳雖然心中大致有了數,可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是我,不過也不全然是我。」
老丈這話說的讓人似懂非懂,但左儀清楚,他所作所為,也並非完全由自己。
上官銳嘆了口氣,「你是從什麼時候參與進去的。」
他是以肯定的語氣問,老丈則以輕鬆的語氣回答。
「去歲十七到的時候,事情就已經在籌備,不過那時候來往的商賈尚且不是很多,只能讓食肆里慢慢收集信息,後來來的人多了,便派人去了娘娘廟的觀音殿里收集。」
消息的來源確實不止一個,但最後卻是觀音殿比較準確,畢竟那是傳說能實現心愿的地方。
將這些能控制的商人挑選出來,而後便由那些人去將人引誘到地方,隨後一舉得手。
這一切其實最初很順利,但後來因為失蹤的人多了,所有人都有了戒備,便只能對外來的人下手。
且最好是剛來。
這一點十七曾向京城傳達過消息,京城的意思是隨意,只要那葯能弄出來就行。
只是這些老丈沒有說出來,關於那葯的作用,誰也不敢說它到底要被用在何處。
但他隱約知道自己卷進了什麼樣的事情里,且從很早已經就是這一條船上的人。
宮文柏這時候目光一直落在老丈身上,他心中有疑問,想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不是在鳳錦縣破案時案卷上所寫,而是真正的原因。
只是大庭廣眾之下,他也知道問不出來,更不合適問。
這些商賈被帶走實驗藥物的事情老丈沒有仔細說,左儀也沒有仔細問,他們都心知肚明,有些事百姓還是不知道的為好。
今日一場過堂,無非是給天下人一個交代,讓此前的案子有一個結果。
至於內里的情況,完全可以私下裡再說。
於是在老丈將一系列事情都清楚交代后,事情也就這麼落幕了。
不管是上官銳還是門外的百姓,都有一種怎麼這麼簡單就完事了的感覺。
但所有人又都說不出什麼毛病來,事情脈絡情緒,所有都能對上,且兇手也已經認罪,實在不知道還有什麼需要再問的。
只有左儀和宮文柏心裡清楚,接下來才是審訊的開始。
待下了堂,上官銳便在左儀的示意下先回去了,他則帶著宮文柏去了大牢。
大牢里環境還算不錯,沒有其餘牢房裡的陰暗潮濕,甚至還有點通透。
十七和老丈分別被關在兩頭,其中是三十幫和那幾個匪類,洋洋洒洒竟然也達到了二十多人。
左儀先站在頭先的十七跟前,他臉上帶著笑問道:「你家主人可還好?我記得小時候他曾被我打過,如今可還留了陰影?」
十七面無表情,十分簡單的說道:「主人很好,主人讓左公子儘快回京。」
這一句話聽在別人耳朵里只是一句簡單的問候,可聽在左儀耳朵里便是威脅。
定王什麼心思他還不知道,他起初被派去東稷縣時這些人還沒反應過來,可現在確實很清楚他究竟出京在幹什麼。
「事情辦完自然回去,有勞你家主人關心了。」
左儀咧嘴一笑,繼續往下走。
中間牢房裡的三十幫眾人和那些匪類看他的目光不是很友善,但也有例外,比如過堂的那幾個,滿臉都是驚懼。
在這些人里顯得格外扎眼。
不過左儀沒有理會,徑直去了最裡頭的那間。
老丈就被關在此處,裡頭被褥柔軟,桌子上甚至還放著一壺茶和幾盤點心,看來在知州衙門裡,老丈還是頗有幾分威望的。
即便他如今鋃鐺入獄,卻還是有人敢冒險照顧他。
「老丈在這裡住的可還行?」
左儀掃了一眼四周,笑眯眯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