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潁川徐福
潘鳳頭一次發現自己這麼嗜殺,似乎是這些黃巾賊喚起了他骨子裡的殺性。
這些黃巾賊完全不顧原本自己也是農民之意,只為搶奪財物,並且看他們操起屠刀甚至連幼兒也不放過,這卻是天理難容。
潘鳳自認不是聖人,他只是一個平凡的普通人,也有自己的主觀思想,也絕對不會像那種沒有感情的變態一樣完全理智。他可能會因為看這個人順眼而偏袒,也可能因為這個人只是一點小事惹惱了他而不給其好臉色,偶爾婦人之仁,自然也有可能會變得極其暴躁。普通人有的情緒他都有。
前世在完成任務之時,他卻是共和國的軍人,凡事皆要將共和國的利益放在第一位,因此卻是能夠刻意的控制自己的情緒,而此時,他不過只是一個平凡的人,所站的也不過是自己的角度,只是深入骨髓的國家榮譽刺激著他,讓他時刻考慮著為這個時代的同胞考慮。
看到本為同胞的人竟然能夠不顧任何情意,對這種畜生他卻是沒有任何仁義可講,殺的無比痛快。
一百個人有多少?
或許對於現代十四億的中國人來說並不多,但如果在現代,殺了近百人,那這個人絕對會上第二天各大新聞的頭版頭條!
可惜,現在不是現代,這裡也沒有所謂的新聞。村民們只是看著如同殺神一般的潘鳳如痴如醉,根本忘記殺賊。只有村中一個少年,手持長劍,追殺那些四處逃竄的黃巾賊。
沒幾時,那百餘黃巾賊便被潘鳳與那些村民斬殺殆盡,只逃得十數人,其中死於潘鳳之手者有五六十人之多。而那持劍少年也是斬殺了十餘人。
潘鳳自然發現那少年武藝不俗,但也僅僅是達到不錯而已,況且那少年以目測之不過也就十二三歲左右,若非自己震懾力太過強大,恐怕他也決計不是四五名黃巾賊之對手。
那少年卻是看得潘鳳正在注意他,收回長劍,模樣卻是甚是洒脫。
「多謝壯士相救,我乃此村裡正,為我等徐村村民一百餘口拜謝。」一位老者卻是首先站出來對潘鳳一拜。
「皆為大漢子民,殺敵滅賊乃是本分之事,何必言謝?」潘鳳卻是客氣道。
「非汝幫助,吾等恐被此些賊人所害。」那少年卻是也是插口感謝道,說罷也是一拜。
顯然此少年在這村子里的人緣極好,否則漢代卻是最重長幼尊卑,若是其隨意插口,恐怕早已被斥責。
「無需如此,我卻也只是路過此地而拔刀,不對,應該是拔斧相助而已,此等賊人人人得而誅之。」潘鳳跳下馬言道。
沒想到自己走過去,那些孩子卻盡皆躲到了母親的身後,顯然很是畏懼自己。
看了看身上的血跡,他也不禁有些鬱悶,這斧子殺傷力強卻是強,但畢竟殺傷範圍太大,而且一斧下去卻是血花飛濺,動不動身上便會沾滿血跡,一身血腥味。在此點上他卻是更喜歡槍,一下捅進去后,血都極其難沾到身上,方便多了。
或許趙雲原本也不喜歡用槍,只不過人長的太帥了,怕用其他重武器殺敵的時候影響自己的「白馬王子」的形象,所以便選擇了最好看,也最不會破壞形象的槍,從而成就了白馬銀槍的美名。
「不知可有乾淨的衣裳,可否借於我一套?」潘鳳卻也是略顯尷尬,他可是個喜歡乾淨的人,這麼渾身是血自然也是極其不舒服。
「無妨,兄長若是不棄,可到我家中一坐。」那少年卻是十分客氣,「我父尚有些餘下的衣服,可先於兄長換洗。」
那村長卻也是十分客氣的邀請潘鳳前去他家中少坐,但潘鳳卻是更喜歡和這個少年接觸,畢竟這個少年無論談吐舉止看了都讓人感到十分的舒服。
「那我就叨擾兄弟了。」潘鳳自然也不會和這少年客氣,笑道,隨後便跟著那少年走去。
那村長卻是命壯年將那些黃巾賊的屍體處理掉,他們卻也是不怕那些黃巾賊的報復,畢竟平常的黃巾軍還是有些紀律,不會胡亂搶劫,這支黃巾軍若是想的不錯,恐怕也不過只是掛著羊頭賣狗肉罷了。
潘鳳隨著那少年走進他的家中,十分平常的小木屋,裡面卻收拾的十分乾淨,顯然主人也是十分講究之人。
「可是我兒回來了?」
少年一入屋內,一中年婦人便走出來問道。
「母親勿急,兒並無事。」那少年卻是看到母親焦急的樣子,趕緊說道。
那中年婦人卻是仔細打量著那少年,同時一臉擔憂的說道:「福兒下次可勿如此莽撞,你不過學了幾日劍法,如何與那些亡命之徒相比,若是有個三長兩短,又讓娘如何是好?」
那喚作福兒的少年顯然也十分不好意思,但對著自己的母親他卻也是不能說什麼,只是一個勁的說著下次決計不會了。
「你之脾性為母怎會不知,自以為從小學藝便自命不凡,常常結交一些所謂遊俠之人,若是還有下次,你卻是定當不會顧及我之感想。」說罷那婦人更是淚如雨下。
那少年見婦人落淚,更是連連告罪,顯然卻是極其敬母。
好在他看到了正站在一旁感到羨慕的潘鳳,當即一拍腦門道:「母親且住,我為母親介紹一下,此人乃是我徐村大恩人也!」說罷便將潘鳳單騎斬殺賊人之事迹講於他母親知道。
此婦人倒是有些見識,自然知道潘鳳武藝不凡,而自己的孩子肯定也是起了結交之心,對著潘鳳一拜道:「老婦徐氏,卻是待吾子謝過恩公。」
「老夫人何須客氣,我與令子卻是極其投緣。」潘鳳卻是對這對母慈子孝的母子十分羨慕。
前世他自小父母就出車禍而死,他也是靠著家裡的親戚養大,否則也不會進部隊近十年,而如今看到這少年與他的母親卻是有感而發。
「福兒秉性我卻是知道,其自幼喪父,老婦獨自養大,只有此子一個子女,平時雖說總自言為願為遊俠,但老婦觀其遲早會引來禍端,觀之於你卻當非是凡人,若可,還請將其帶於身邊,代老婦多多教導於他。不求能光耀門楣,但求能傳我徐家香火即可。」
那婦人卻是如同現代的母親一樣,知道一個遊俠說好聽的看起來風光,有那麼多的朋友,但事實卻猶如黑社會的老大一般,看起來的確風光,有這一票子的兄弟或者小弟,但終究是見不得光的稱呼,遲早會被警察,或者是官軍給抓起來依法處置。
而眼前這人,雖然模樣尚顯稚嫩,但卻英氣十足,而且就自己兒子所形容的武藝,絕對不是一個平常之人,假以時日定當是一將軍,而以自己的兒子的武藝,如果跟隨了他,卻也至少能成為其親兵,豈不好過當一遊俠,整日提心弔膽?
那少年在其母親面前卻是不敢說什麼,只是從眼神里卻是看出了許多不情願。
「在下姓潘名鳳,草字無雙,如若這位小兄弟不棄,可認我為兄長否?」潘鳳卻是挺看好這個少年,脾性什麼的卻都是很對自己的胃口,況且一個對母親孝順的人,想來定然秉性不壞。
「兄長在上,弟姓徐名福,尚無表字。」那少年此時卻是萬分願意,有這麼一個武藝高強的兄長,卻是比之自己的師傅要強上許多。
中年婦人看著自己的徐福認了這麼一個義兄,也是十分開心,立馬張羅著要殺上一隻雞來招待潘鳳……
徐福,潘鳳只覺得這個名字似乎十分熟悉,但卻無法記憶起來究竟是誰。
(大家知道是誰不?潁川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