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立威
「塵兒！」顧九夭的表情嚴肅認真，「以後這種話切記不可亂說。」
「哦。」
墨小塵低下了頭，有些失望。
看到他這失望的模樣，顧九夭又有些不忍：「你也不用太擔心，你無論如何，都是攝政王府的嫡長子，她們不會欺負你的。」
那一刻，顧九夭的腦海里浮現出那一張尊貴霸氣的容顏，像墨絕這樣的人，應該……不會縱容任何人傷害小塵兒。
「你繼續在這裡呆著，我還有些事，你千萬別發出聲音。」顧九夭鄭重其事的道。
小糰子乖巧的點了點頭，大眼睛明亮燦爛，猶如星辰。
「好的娘親，你早些回來，阿塵一個人在這裡好孤單。」
顧九夭站起來正欲出去，聽到小糰子這話，腳步頓了頓。
這小傢伙估計很孤獨，所以……他才跑了出來。
如若要送他回去的話……她也該先讓攝政王原諒他……
望著顧九夭離開的身影，小糰子臉上的笑容消失了，漂亮的眸中泛著血光，小臉陰沉陰沉的。
這小模樣，像極了暴怒時的墨絕。
他緊緊的抿著粉唇，剛才娘親肯定是被人欺負了……
欺負她的人，都該死！
顧九夭沒有注意到身後小糰子的表情，她步出了房門，見到管家已經在門口等著她了。
「管家，你把顧家所有人都給我喊來！」
老管家心裡微喜：「是，小姐。」
將軍公事繁忙，甚至數年都無法歸來，所以整個顧家都由顧昀掌控著。
他看著憂心，疼在心裡，偏偏小姐之前一直是護著顧昀，甚至不惜將自己所有的東西都讓給了顧青柔。
可恨的是，外面的人還說小姐欺負她！
每一次他想要讓小姐出面解釋，小姐都是淡定的一句，清者自清，無須多做解釋。
狗屁的清者自清，一旦讓流言發酵，那一生都洗脫不了。
縱然老管家再恨鐵不成鋼，可他一個下人，也沒有辦法多言，就連將軍回來了，小姐也不許他多說一句話！
是以，後來他對於小姐也就越發的看不上眼，只是為了將軍才一直留在了顧家。
好在……小姐終於長大了……
他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老臉上也揚著笑容。
不過半響的時間，老管家就已經將顧家所有人都召了過來。
眾人全都齊齊的站在一排，面容忐忑，不明白髮生了何事。
顧九夭的目光淡定的掃過眼前的這群人，緩緩的朝著他們逼近。
每隨著顧九夭走一步，眾人的心都顫抖幾分，臉色也不由得有些蒼白。
「我之前一直知道，這些年由顧昀當家，所有人很多人不把我放在眼裡，」她的笑容淡淡的，話卻是擲地有聲，「但我沒有想到，會有人如此枉顧我的命令！當我喊了住手的時候，只顧著顧昀發的話，依舊對慕無清下手！」
「不只是他們，在場的各位，除了那些跟隨我爺爺上過戰場的老將士，有誰……不是聽著顧昀？」
「今日，我把你們所有人都召來，也是為了讓你們知道，誰才是顧家的主人！」
一句顧家的主人，帶著霸氣張揚，響徹雲霄。
顧昀與顧青柔走來的時候，正巧聽到了這一句，他們氣的差點暈了過去，整個身子都在顫抖。
顧九夭這個賤人！
顧青柔的牙齒都死死的咬住了，她咬著牙關，緊緊的攥著拳頭，一雙眸中盛滿了怒火。
這怒意，像是要焚燒盡一切。
「顧九夭！」顧昀大喝一聲，怒聲道，「你這是要做什麼？」
顧九夭側頭，望向快步走來的顧昀，她冷笑著揚唇：「做什麼你不是看見了？讓他們認清楚自己的主人是誰。」
顧昀眼含失望，痛心疾首：「這些人縱然是我們顧家的下人，卻也是人，你憑什麼如此對待這些無辜之人？他們更有自己的選擇，你憑什麼阻止他們去做想做的事？」
言下之意，這群人選擇服從誰，是他們的自由，顧九夭若是如此強硬，那她也太不通情理！枉為人！
顧家的那些人都有些感激的看向顧昀，比起顧九夭，他們更願意遵從顧昀。
這些年，侯爺給他們都漲了月錢，比將軍在顧家的時候多了許多，也正因此，他們才會不顧大小姐的命令，只聽從侯爺一人。
以前大小姐也是聽著侯爺，最近不知怎麼了，和變了個人似得，處處和侯爺作對。
顧九夭望到這些人的眼神，她有些明了，淡笑著問道：「老管家，這些奴僕都是簽了賣生契的吧？」
老管家點頭：「是的，都是簽了賣生契的，便是主子打死他們，也是他們該承受的。」
或許是多年來，他們自由散漫慣了，忘記了賣生契這回事，如今聽老管家提起，渾身顫了一下，面容蒼白，眼底帶著驚慌。
是的，簽了賣生契的奴僕，將自己都賣給了主子，生死由主子掌握。
「把賣生契還給他們。」
顧九夭面無表情。
「小姐？」老管家詫異的看向顧九夭，不明所以。
「從此之後，他們不再是顧家的人，我顧家……不需要一群拿著顧家的錢卻只聽從外人的人！」顧九夭的眸光平靜，平靜的毫無波瀾。
顧昀惱火的道：「顧九夭，你這是要做什麼？你讓他們走了，那顧家的活誰干？」
顧九夭冷眸掃向顧昀：「不還有一個顧青柔？她也是顧家的奴婢，難不成不該幹活？當成主子被人伺候著？」
這一句話，讓顧青柔的身子顫了顫，血色從臉上盡退，幾欲摔倒，幸好一旁的顧昀及時的扶住了她，才讓她站穩身子。
「青柔是顧家二小姐！」顧昀冷著臉道。
顧九夭的唇角上揚，笑意諷刺：「我怎不知我娘還生了一個？何況，這些拿著我顧家給的月錢，簽了賣生契，卻不聽我命令之人，你卻說他們有他們的自由？」
「行，現在，我還他們自由，連賣生契都還給了他們！」
眾奴僕聽到顧九夭的話，終於有些慌了，嚇得腿一軟，全都跪在了地上，帶著哭腔的道。
「大小姐，奴婢知道錯了，求求你別趕我們走，以後奴婢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