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茫然的一家子
當清凈一行人回到許家后,她大伯家裡就只剩下大嫂在照看孩子,其他的男性成員全都出去幫親戚收稻穀了。
這下一幫小孩子苦哈哈的,也只有靠著自己的人力將山上的野葡萄一趟趟搬下來。
楊小雅甚至於中午飯都不回去吃,直接在清凈家裡蹭了一頓飯,下午五個孩子加上許清泉還有三叔家的孩子許清恆,總共七個人,來回跑了一下午,總算將山上的野葡萄摘了一大半回來。
看著日頭西斜,許清泉便不許人再上山了,「明天我們再搬一天,就能搬完了。可你們決定釀酒,有跟長輩通氣過沒?」
許清琚揉了揉手臂,酸的齜牙咧嘴,「還沒說呢,就當做是先斬後奏,到時大人也無話可說。」
許清泉只不過是看他們搬的辛苦,這才跟著跑幾趟,到現在還不清楚一群孩子怎麼突然就要學釀酒了。
他還想再問,清凈就示意她二哥將那紙張拿了出來,上面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如何釀酒的步驟。
這是她念,許清琚寫,兩人一同合作的第一張酒方。
從裝缸到什麼時候放糖,白糖要放多少,再到什麼時候需要攪拌,間隔時間多長,再到倒缸,詳細到讓不會的人跟著做都能成。
許清泉兩隻手捏著這紙張,手指微微顫抖,滿臉的不可思議,「清凈是從哪裡得來的?」
清凈將之前在心裡過了一遍的說法給複述了出來,「每年去外祖家,看外祖父釀米酒,自然而然就會了。」
好一個自然而然!
許清泉要真是相信,那他就白活十八年了!
壓下內心的震驚,許清泉扯了一抹看似溫柔的笑容來,「行,你們想要釀酒,那我也不阻攔,但這酒罈需要的有點多,要買的話,是要經過長輩同意才行。」
清凈對她兄長多有了解,見他仍然是懷疑的樣子,心裡開始不安,她不得不反省,自己表現的是不是太出格了。
許清泉說不阻攔,當真是不阻攔,甚至還幫他們幾個想辦法,坐在椅子上,看著酒方沉吟片刻,建議道:「我看大酒樓運酒,皆是用的長木桶,倘若木桶比較便宜,先用木桶將就。」
幾個孩子真不知鎮上的風俗民情,此刻大人說什麼,便是什麼,一點也不搖頭的。
商量完后,楊小雅就先家去,其他的人吃完晚飯,還得繼續忙碌,將這些野葡萄洗乾淨,還要小心留著皮上的白霜,晾乾。
這個時候,大人終於有空看孩子們一天忙碌下來的成果。
最先知道他們要釀酒,大伯母也只是笑笑作罷,想著家裡有幾個腌醬菜的缸子暫時不用,讓他們去折騰便就是了。
現在大家坐在院子里乘涼,看到她丈夫手裡握著一張酒方在看,大伯母心是茫然的,不僅她茫然,許老頭許老太太和清凈的父母也是茫然的。
許季氏喃喃自語,「我家清凈學了她外祖父的釀酒技術,是這樣嗎?」
她心裡隱隱覺得哪裡不對勁,一時說不上來,只能以擔憂的眼神望向自家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