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醒來

許清凈猛然睜開雙眼，只感覺到耳鼻口酸酸澀澀，全身五臟六腑火辣辣的疼，竟是使不出一丁點的力氣來。

旁邊傳來一婦人哽咽，聲音如同鐵鎚一字一字敲進她的耳鼓裡，「我的兒啊，你是怎麼了，快醒醒吧，可急死娘親了。」

娘親？

許清凈迷迷濛蒙的，為什麼她腦海中會想起媽咪這個詞，這又是什麼。

她想轉頭看看自己的娘親，奈何一動就痛徹心扉，她佛了。

婦人哭了一會兒，便出去煎藥，清凈聞到一股濃濃的葯香味，就著葯香再次沉睡了過去。

這次，她做了一個長長的夢。

一個關於前世今生的荒唐怪誕的夢境，記憶瞬間如潮水般涌了過來。

清凈頭痛欲裂。

她是被一尖銳的嗓音給刺激得醒了過來。

「這都睡了多久了，該不會一輩子就這樣睡下去，你們養啊？」

清凈腦中的記憶告訴了她，這是她的三嬸，比她娘晚進門幾年，行事潑辣，心直口快之人。

「三弟妹，你怎麼能這麼說，清凈只不過是身體虛了一點，大夫說了，等燒退了就沒事了。」

她的娘親，聲音一出來，清凈身體瞬間就能動了，很快的，有一個小孩子嚷了出來，「二伯母，清凈姐動了。」

清凈掙扎著要起來，有人過來扶著她，語氣滿含關心，「清凈，你終於醒了，幸好醒了，老天保佑。」

她使勁抬頭看向上方，是娘親沒錯，微微鬆了一口氣，她還沒想清，嘴巴先開口了，「娘親，我渴，想喝水。」

不一會兒，一碗水就端到她嘴邊，喝了幾口，不小心給嗆著，還是她娘親給順了後背。

水一入肚，飢餓感頓時跟著襲來，肚子咕嚕咕嚕直叫，一旁的小屁孩聽到響聲，哈哈大笑，「羞羞羞，肯定是饞嘴了。」

清凈沒有力氣理會是哪個小屁孩，只能無視了，她娘親擔心屋裡太吵，將其他人給請到堂屋去。

屋子安靜了下來。

她娘親給掖了被角，柔聲說道：「兒啊，你先坐一會兒，娘就去煮蛋羹給你吃。」

清凈胡亂點了點頭，看樣子，自己的病該是要好了，這都餓得急不可耐了。

剩下她一人，就有時間理順自己那多出來的記憶。

似乎，她曾經住在高高的大樓上，滿街的華燈，美的不可方物。街道上有鐵皮車，天空上有鐵皮鳥。

更讓她驚訝萬分的是，她還是讀過書的，讀書啊，她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抬頭看了眼屋頂的上樑，滿眼的莫名其妙。

門吱呀一聲開了。

清凈抬眼看了過去，正是她的娘親，手上端著一碗蛋羹，小心翼翼地跨過門檻走了，身後跟著一個長身玉立的小夥子，是她的親哥，許清泉。

對方朝著清凈笑了一下，「聽娘說你醒了，我就過來看看。身體還難受不？」

清凈含糊喊了一聲哥，搖了搖頭，擔心自己說多了會被哥哥給識破，平白惹來他們的擔憂，她現在腦海中的記憶還沒全部消化完，想多無用，只能見機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