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九章 被潑了水
真是可笑。
這一下,虞錦扇甚至連反駁的話,都懶得再來上一句了。
見明明應該站在自己這邊的虞大人,現在卻只靜靜站在一邊,連半句話都沒有。
怕他被動搖,虞清蓁又連忙將話頭丟向他:「爹,書房可是你最重要的地方,就這麼放過她,往後豈不是人人都效仿了?」
出乎意料的是,對方便沒有給出任何想要的反應。
只是靜靜站著,什麼也沒說。
他也並非全然沒有懷疑,可如今以虞錦扇的地位,壓根沒有理由,會給虞府使絆子。
但虞清蓁的話,也確實在理。
一時之間,還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見狀,虞夫人連忙上前:「不過是孩子家家,一些小玩鬧罷了,錦扇你快些道個歉,你爹也不會再揪著這一點不放了。」
多少是當家夫人,說話的技巧,比還未經過打磨的虞清蓁,不知道高明到什麼地方去了。
表面看著,每個字,甚至連每個標點符號,都在向著虞錦扇。
可實際上,卻在處處挑她的毛病。
就彷彿,真的在對待一個還不怎麼懂事的小孩子一樣。
虞錦扇如今嫁了人的身份,莫名就多出了幾分諷刺。
虞大人也將視線轉移到她身上,似乎真的在等著道歉一般。
見此,虞清蓁又有些急了:「姐姐,你怎麼說,都是虞府的大小姐。如今地方不怪罪你,你怎麼還不好好認罪呢?」
說到大小姐這三個字,還格外用了幾分力道。
虞錦扇挑了挑眉頭:「我今天來,可不是以虞府大小姐的身份,而是靖水樓東家。你張口閉口一個爹,還是好好閉嘴,當個爹寶女吧。」
「你……」
你你個屁。
甚至連白眼,都懶得再翻一個,虞錦扇側過身子,直接將視線轉移到了虞大人身上。
「原本,我是想看看,和虞府還有沒有什麼合作的機會,目前看來,怕是不成了。」
雖說她沒有明確指出,合作的,究竟是什麼事情。
單從虞大人原先平淡的臉色中,瞬間裂開,虞清蓁就明白了,自己犯了大錯。
怕待會兒事情再扯在她身上,白白浪費了這次機會。
想也沒想,便從一旁低著頭的侍女手上,搶過茶壺,直接便朝著虞錦扇,扔了過去。
這幅場面,是任何人都沒想到的。
饒是虞錦扇一直頗為淡定,想看看她到底要耍什麼花樣,也被這一舉動,嚇了一大跳。
事情的發生,不過是在眨眼之間。
習慣性地抬起袖子,遮住臉,後退了幾步。
只是,幾聲驚呼中,並沒有她所想象中的滾燙。反倒是面前,似乎多出了什麼。
一睜眼,便瞧見了擋在自己面前的駱青遠。
「嘶……」
聲音從他口中傳來,帶點兒喑啞,卻格外的好聽。
不過此時,虞錦扇並沒有欣賞的心情:「你沒事吧?這麼燙的水,怎麼就直接沖了上去?」
面前替他仔仔細細,檢查著傷勢的女人,也不知道是哪一點,戳中了駱青遠心中的柔軟,惹得一笑。
除此之外,兩人也並未忘記,造成這件事的主人公。
「一向聽聞虞府管教不嚴。」駱青遠站起身來,面目因為燙傷,有些猙獰:「今日一看,果真沒錯。」
「你身上還有傷,先去看大夫吧。」
怎麼說,都是因為自己,才被連累遭了這麼樁罪。
若是因此留下傷口,或是別的什麼的,她怕是得愧疚死了。
頂著自家父親的目光,虞清蓁緩緩低下腦袋,手指,卻不甘地揪住衣角。
為什麼,她虞錦扇不過是個寡婦,居然還能有人站出來幫她。
自己好不容易策劃了一遭居然又這樣輕輕鬆鬆,就讓對方給擺脫掉了。
這讓她,如何甘心!
還沒來得及停止心中的咒罵,另一道威嚴的聲音,便再次響起:「虞清蓁,你給我跪下。」
「憑什麼!犯錯的可是虞錦扇,憑什麼罰我!」頭迅速扭過來,虞清蓁的眼圈因為憤怒,微微有些發紅。
啪——
還沒繼續控訴下去,響亮的巴掌聲,瞬間在整個書房內響起。
虞清蓁揚起因為力道太大,被迫扭過去的腦袋,淚水瞬間飆了出來:「我沒錯!我不跪!爹你壓根就不分青白。」
語罷,便直接朝著外頭跑了出去。
虞大人搖了搖腦袋,直嘆氣:「實在是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
原本鬧出這麼遭事,虞夫人還想幫著解釋幾句。
聽了他這一句話,嘴角咧了咧,也不好再做聲了。
而另一邊。
寧府雖說位於邊疆,可和那些個世家之間,應該有的矛盾,一個都少不了。
也算得上這邊世家中,排得上前幾號的大家族。這家主遇刺之事傳出來,免不得攪起一陣腥風血雨。
「寧府如今,只剩一個女人,和壓根不上道的庶子。」
「但凡咱們,在繼位之中動點兒什麼手腳。保證寧府這個香餑餑,鐵鐵收入自己的口袋。」
像有這樣想法的,不僅僅是其他受於管轄的部下。
就連某些知根知底的內部人員,也有所動作。
誰人不是巴巴在邊上瞧著,就等著哪位先出手,探個究竟,再上前去瓜分個乾淨。
三長老摩挲了一下自己的鬍子:「不是說商量嗎,莫不是各位,都是被寧媚恬收買過來的?」
明明最該擔憂的,是寧府如何能夠不得到蠶食。.
最有趣的,偏偏是那一對異母同生的姐弟,好像壓根感受不到,外界帶來的壓力一般。
整日里,就只知曉,各種各樣花式收買和相互之間精準打擊。
「若是你們都沒什麼主意的話,我便回去商量了。」想到這,三長老記起了自家兒子,可比這些人省心不少。
見他欲走,原先那位將人叫過來的六長老,瞬間垮了垮臉色。
「來都來了,再等等,再等等,馬上就能商量出來的!」
原本湊齊這堆人,於他而言,就已經十分不容易了。現在要走,哪有這麼容易。
既然起了心思,三長老又哪裡肯待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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