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生活中總有「驚喜」（求收藏）

生活總會在不經意間帶來一些讓人苦笑不得的小驚喜或者小意外。譬如不經意間的低頭卻發現地上不知誰人掉落的紅彤彤的毛爺爺的，來不及高興卻發現失主就在自己身邊盯著自己；或者偶然見打開淘寶卻發現自己購物車內心儀的商品全在打折，然而工資卻是打折結束后才發；這些驚喜總是在出人意料的發生著。

老李頭今天就迎來了這讓人哭笑不得的「驚喜」，但是對他來說這「驚喜」比當時老伴撒手人寰還要難以接受。

自從四年前老伴走了之後，耳順之年的老李頭每天的生活彷彿學生的「課程表」一般的規律。每天早上送上小學的孫女去學校回來再逛逛公園，中午在家隨便湊合一口然後。下午要麼睡午覺要麼陪著老張頭他們在對面新建小區的俱樂部下下棋或者打打麻將，傍晚再去接孫女下學順道去菜市場買些應季的蔬菜回家給老二他們一家子做飯。晚飯過後再去附近公園溜個彎回家睡覺。

本來就覺著自己以後一二十年都是這樣過了，誰知這艹蛋的生活突然翻身撞了自己這還算硬朗的老腰一下，而且這一下直接把自己撞的「晚節不保」

看著鏡中穿著舊款男士襯衫，一條普通黑色男士休閑長褲，右手捏著黑色披肩長發表情一副難以表述糾結的清秀少女。老李頭輕生喃喃了一句：「怎麼成這樣了？我還沒睡醒？」一邊說著一邊放開捏著頭髮的右手按在自己左手背上狠狠一捏「嘶~」眼看著左手被捏的地方一點點變紅再變青紫色「不是做夢？」

老李頭轉身癱坐在床上「哎，這都土快埋到眉毛了怎麼就又攤上這種匪夷所思的事啊？」清靈的聲音又讓老李頭覺得更加難受「連聲音都變成小女孩了。」

轉頭看見擺在床頭一張典型七八十年代女人的黑白照片，雖然照片頗具年代感還是能看出照片中女孩的青春靚麗。老李頭伸手拿了過來捧在膝蓋上「老伴你說你咋就那麼早就走了啊？以前大事小情都是你給幫著拿注意，現在就剩我自己了又碰上這種事你說你讓我怎麼辦啊？」看著照片回憶著往昔的點點滴滴眼淚就止不住的滴了下來。

就這樣淚眼婆沙的干坐了將近半個小時，突然間老李頭看著自己拿著相框的手一點點從少女的纖纖玉手慢慢變得枯黃褶皺。隨後小心的將照片重新擺回去，然後以一個不像六十多歲老頭的敏捷迅速站回到鏡子面前。

看著鏡中少女一點點又變回自己熟悉的自己甚至連長長黑黑的頭髮都又從新變成白黑相間的平頭短髮，甚至變得跟以前一樣多少有點稀鬆。老李頭先是送了一口氣然後又覺得剛才老頭變少女又多少有魔幻，但是自己左手青紫色以及隱隱作痛的感覺卻還是實實在在的提醒著自己剛才並非自己老年痴獃或者精神失常而是確實發生過這種魔幻的變化。

慶幸過後老李頭又如孩童發現自己喜歡新玩具一般對著自己的身體左摸摸右捏捏等完全確定自己真的變回來后滿臉的淚痕缺也掩蓋不住老頭的心喜。「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最起碼不用『晚節不保』了。哎這叫個什麼事啊！」一邊自言自語這一邊又重新坐會床邊拿起那張相框和背景都十分樸素的相片「老伴，你說我這是咋了啊？」說著又陷入了回憶。

人啊就是這樣老了總是哎回顧自己的往昔，總是忍不住的悲秋傷春，更何況老李頭還是個念舊的人。就這樣干坐著將近半晌，直到放在桌子上略微有些過時的智能手機，響起略微十分過時的歌曲鈴聲想起老李頭才回過神來。

「哎！該接然然放學了。」起身拿過手機關掉鬧鐘，起身又照了照鏡子然後才略做收拾出門兒去。

「老李頭幹啥去啊？」

「嗯。」

「老李頭今天怎麼了？」

……

「老頭小心車」

「謝謝」

「老頭走路看點人啊！」

「啊？不好意思小夥子！」

……

「爺爺！爺爺！你今天怎麼來這麼晚啊？同學們都走了就剩我自己了！」小然然睜著一雙圓圓的眼睛癟著嘴「爺爺？」

「啊？」老李頭還在想下午變身的事有些心不在焉「走，然然咱們回。」說著就拉起小然然往回走。

小然然跟在爺爺身邊抬頭看看爺爺又低頭看看路總覺得今天爺爺跟平時不一樣，今天過來的晚不說來了還沒有抱自己。「爺爺到底怎麼了？」嘴了嘀咕著跟著爺爺慢慢走回家不經意間一撇頭看見牽著自己的手有一塊不大的青紫色突然停下來「爺爺，你的手怎麼了？」

「啊！」還在「神遊物外」狀態的老李頭沒注意到小然然停了下來差點把小傢伙帶個跟頭，回過神來趕緊轉身蹲下接住小然然，這一停爺孫倆一塊摔在了地上。

「小然然沒事吧？」趕緊站起身來一隻手拉著孫女左看右看一隻手打磨著自己褲子上的土「哎！都怪爺爺老了，不中用了。」

「爺爺我沒事，爺爺不老呢！」

「小丫頭你剛才問爺爺啥了？爺爺歲數大了沒聽清。」

「哦！爺爺你的手怎麼了？不會是又跟人打架了吧。」小然然說著還想起去年爺爺不知道為啥跟人打架傷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手上還留著血的樣子，臉上充滿了擔憂和小生氣「爺爺不是答應我不打架了嗎？」

看著嘟著嘴的小傢伙老李頭略微煩悶的心情也稍微好了一點「爺爺，沒有打架。只不過是出門的時候不小心碰了一下沒事的。」

「真的？」小然然眼睛中滿是質疑「爺爺不會在撒謊吧？」「真的，爺爺怎麼會撒謊呢？」摸著小然然的頭看著那純真可愛的小臉老李頭多少也有點心虛。「來爺爺背著你走，不然趕不上回家給你爸爸媽媽做飯了。」「好啊！爺爺背我」剛才的事情小傢伙沒有也不會多想，開心的趴在爺爺背上。

……

飯桌上一家三代四口吃著晚飯隨意拉著家常。

聊著聊著兒媳婦張璇突然放下碗筷望著老李頭「爸，明天開始我接李然上下學吧？」

「怎麼了？」這邊老李頭還在納悶呢那邊二兒子李清安邊搶先開口問了出來。

「我升職了，公司內部調整我們店長調走了，我現在升店長了。上班時間……」

「真的？我媳婦就是隨我真厲害，哈哈！」李清安滿臉驚喜。「那工資漲了嗎？」

「算是漲了吧，多了800的店長補助別的沒變。」

「那也沒漲多少啊？」

「你想什麼呢？我們那店長也不過是管事多點的員工，又不是區域經理能給800塊錢的補貼已經算是給的多的了。」

「也是，得了怎麼說也是升職了。明天晚上咱們去吃燒烤慶祝下？」

「好耶！明天要吃燒烤了」小然然在邊上先高興了起來。

「好，明天我們然然想吃什麼媽媽都給你買。」

「咳！」老李頭放下酒杯看著一家三口其樂融融自己怎麼都顯的有點多餘心裡多少有點彆扭「哎，升職了是好事啊，早知道今我就多做倆菜了。」

「沒事的爸」張璇其實打心底里多少有點發怵自己這個公公。

「那個你剛才說明天我不用接送然然了是怎麼回事？跟你升職有關係？」

「哦！爸是這麼回事。我們公司的店長都是上固定中班的，以後我就接送然然上學吧。」

對於張璇店裡得排班老李頭還是知道的：早班是早上七晚三，中班是早九晚五，晚班是下午兩點到晚上十點。

畢竟跟他們一家也一塊住了一年多了，但是以前不光中班的時候也沒見張璇接送過孩子，就連早班下午下班后和晚班上午上班前也很少接送過小然然，基本上不是睡懶覺就是下班陪朋友逛商場出去玩。這突然因為升職了上班時間改了就接送孩子？老李頭多少有點想不通。不過還是答應下來了，畢竟這是孩子親媽並且也不是什麼壞事，自己一個爺爺總不能攔著吧。

吃過飯後一家子還是如往常一樣李清安在一邊半靠著沙發刷著抖音，張璇則陪著小然然去卧室做作業。只有老李頭平時吃完飯都會出去溜達一圈，今天卻坐在沙發上抽著煙多少有點悶悶不樂。李清安對於父親沒有下樓遛彎也多少覺得有點奇怪。

「爸，張璇這是怕你太勞累了所以才主動接送然然的，你不會因為這個不高興吧」看著父親悶悶不樂的蒼老臉龐，李清安還以為父親因為接送孩子的事生氣呢，所以趕緊為自己妻子打圓場。

「不是因為這個，而是……」其實老李頭還在糾結下午突然變身的事，總覺得自己是不是得了什麼老年痴獃精神分裂之類得病了，但又不好說出口萬一只是自己一時迷糊出現的幻覺平白害他們擔心。

「咋了爸？你不會病了吧？」說著李清安多少有點緊張起來，畢竟母親臨終時住院的花銷，加上前幾年自己包工程賠了三十多萬到現在家裡還欠著大哥和親戚不少錢呢，到現在都沒緩過來。萬一老爺子在有點情況住個院啥的自己和大哥那真負擔不起了。

「沒有，你家老爺子我身體什麼樣你還不知道嗎？別看上歲數了就你這樣的三五個我還真不放在眼裡。」

「那到底咋了？」李清安一聽老爺子不是生病了多少有點安心。

「沒事，就是想起你媽了？」

「我媽走了四年了，您還放不下啊？」

「臭小子，怎麼說話呢？」說著抬手就要打。

「爸，我錯了還不行嗎？您別動手。」對於老爺子的戰鬥力李清安還是十分了解的趕緊往一邊躲了躲。

「哎，不說了。」老李頭剛放下抬起的手，突然一股異樣的感覺從身體中涌了出來「我回屋睡覺去了，沒事別打擾我了。」說著掐滅了手中的煙起身回屋去了。

「爸還是老樣子，一提起我媽就……哎！」李清安一邊嘆氣一邊又重新拿起手機刷起視頻來。

……

老李頭剛回屋關上門一種說不出來的彆扭感就從身上傳來，腦袋也瞬間變得昏昏沉沉的。抬手剛要摸一下自己的額頭卻發現，那本來應該乾枯蒼老的手卻一點點變得纖細皮膚也緊緻潤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