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現在與過去的初吻
「啊……」
看著林木子那越來越近的臉，李清妍毫不留情的抓住他捧在自己臉上的左手用力一掰。瞬間的疼痛，讓還無防備的林木子差點翻到在過道上。
李清妍擺出一副惡狠狠的表情湊近到林木子那痛到變形的臉前：「臭小子，你想幹什麼？」
看著那近在咫尺的秀臉，林木子往前一湊親了上去。這一下直接讓李清妍懵了一下，眼睛瞪的賊大瞬間往回一撤身體伸出閑著的左手作勢要打。
看著林木子那在李清妍看來略顯稚嫩的臉龐帶著絲絲幸福，眉宇間還有一種淡淡的熟悉感，那感覺如同當年一般。最終還是沒有下去手。放開他慢慢的坐回去輕輕的嘆了口氣：「哎，你這小子。」
點上一顆煙深深吸了一口，又猛地灌了一杯杯啤酒目光迷離的望著欄杆外邊那繁華的夜景，回憶止不住的湧上心頭。
……
「來這裡幹什麼？」
「跳舞啊。」
「跳舞？人家都下班了吧？」
「還早呢，跟我來。」
燈光下，不算大的舞池中。
「來手挽著我的腰。」
「邁左腳，右腳跟上。」
「對，左、右、左……轉身。」
「你學的挺快啊。」
「老師教的好。」
「貧嘴。」
舞步飛轉，開心幸福的臉龐是那樣耀眼。
「啊……」
「小心……」
巧合？命運？狗血？
那是兩個人的初吻，時間定格。
……
彼時彼刻恰如此時此刻，回憶與現實交織，笑顏劃過淚痕，滴落的是幸福與苦楚。
看著默默落淚的李清妍，林木子有些擔心。生氣了？自己是不是過火了？
「李哥，李哥。你沒事吧？」
看著林木子那帶著淡淡的莫名熟悉感雙眼李清妍伸手擦掉眼淚：「沒事，想起以前了。」
以前？沒生自己氣？雖然有些不解林木子還是本著先道歉的原則開口道：「李哥，對不起。我……我不應該……」
收拾了下心情，李清妍看著面前如同等待家長『審判』的傻小子微微一笑：「行了，不怪你。」說完又瞬間想起剛才的那一吻臉色急轉：「再有下一次，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好……」
插曲過後倆人又開始了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酒足飯飽在李清妍冷眼直視的逼迫下林木子放棄了結賬，換來的是送她回家。
雖然林木子知道自己可能會有情敵，但是今晚的進展卻讓他一路上都在傻笑，甚至一直持續到宿舍。就連舍友的詢問換來的也只是「嘿嘿……」。
……
次日傍晚在張文遠不住的關心聲中李清妍換回了那套西裝挎著開心的出門了。
時隔退休四五年之後的第一次上班，帶來的卻是年輕真好的感覺。
「給你們介紹一下。」王子豪在後廚集合了所有夜班人員，抬手拍了拍身邊李清妍肩膀：「這是新招的夜班員工，來你做個自我介紹吧。」
「大家好，我叫李清妍。」為了給留下好印象以及多年養成的習慣讓李清妍不自覺的挺直了身形，一股嚴肅的彷彿再給領導彙報一般的氣息撲面而來。讓對面的員工們止不住懷疑她是不是馬上要抬手敬禮一般。
「呃……你好。」
王子豪看她那麼正且嚴肅的表情不由得一樂：「不用那麼正式，隨意些就好。」
「呃……」李清妍多少有些尷尬。
「行了都去忙吧，我還有些事小李你跟她是本家帶著她熟悉一下工作內容和環境。」王子豪拉過對面一個長相普通留著毛寸的男生說了一句隨後扭頭出去了。
毛寸男生自我介紹道：「李清妍你好，我叫李偉。」
尷尬過後李清妍也自然起來伸出右手輕輕一握：「你好，叫我李哥就行。」
「李歌？」一觸即分李偉琢磨了下這個稱呼，疑惑道：「你小名？」
「呃……就當是吧。」
之後李偉先給了她一件工裝圍裙穿上，又帶著她一項項的開始熟悉起來，李清妍畢竟有著近四十年的工作經驗，所以適應起來也是飛快。
餐飲類基本上都是在八點之前比較忙之後比較輕鬆，但是這是商圈又是燒烤所以一直到十點甚至十一點都會間歇性的忙碌。
多了李清妍一個人夜班的服務員變成了四個，雖然作為新人點餐的任務暫時沒有派給她，只是讓她送送餐，卻也讓其他人的輕鬆了不少。
剛忙碌了沒一會兒李清妍就發現了兩個熟人：林木子和那天被她踹了一腳的劉樺。
想來伸手幫忙的林木子被她輕輕踢了一腳面帶冰霜的呵斥到了角落，點了兩杯果汁默默望著忙前忙后的李清妍喝著其中一杯。
劉樺則十分燒包的拿著一杯紅酒搖晃著和他對坐的王子豪閑聊著，那景象顯得與周圍的環境是那麼的格格不入。
沒有新的來客以及新的點單之後李清妍漸漸的閑了下來，看著同時朝自己擺手的林木子和劉樺。
李清妍先向著林木子揮了揮手又指了一下劉樺，然後想著劉樺走了過去。
「那天實在對不起。」想著劉樺微微欠身李清妍道歉道。
「李小姐請坐。」劉樺起身拉開旁邊的椅子。
「我在上班，還是不坐了。」李清妍也沒有如常人一般去請示旁邊的王子豪直接拒絕道。
劉樺看了眼對面一然坐著的王子豪直接開口笑罵道：「不用搭理那小子，我在這他不敢說什麼。」
「喝著我的酒還耍大牌是不？」王子豪劈手奪過劉樺的酒杯放在桌子上，然後笑著看向李清妍：「沒事，坐吧。我這店沒那麼多規矩的。」
老闆都發話了李清只好順勢坐了下來：「我本來還想改天單獨請客賠罪呢，沒想到劉先生今天就過來了。」
對李清妍歌聲還念念不忘的劉樺也沒正那些虛頭巴腦的，給李清妍到了一杯紅酒後直接開門見山到：「吃飯就算了，不知李小姐能否再獻唱一曲？」
「謝謝。」看著面前的紅酒李清妍先道了句謝，然後眉頭微皺接著問道：「現在？」
「如果可以的話。」
王子豪也頗為默契的在旁邊接了一句：「去吧，本來不是就說好服務員兼職駐唱，而且你昨天不是也同意了給劉樺唱一首嗎？」
望著還在台上唱著歌的駐唱略做猶豫，李清妍說道：「好吧，先說好我會唱的歌不多，而且都是老歌，你們可能不會喜歡。」
「沒事，唱你最拿手的就好。」聽到她同意了劉樺多少有些開心。
一曲終了李清妍看著倆人催促的目光硬著頭皮走上了舞台，跟駐唱的女生打了個招呼，又想旁邊的音響師說了歌名。
之後也沒有向台下的顧客做自我介紹，而是隨著伴奏響起直接唱了起來。
依然是那首《夜來香》，依然是那難以言明的『靡靡之音』。
……
那南風吹來清涼，
那夜鶯啼聲細唱。
……
夜來香，
我為你歌唱。
夜來香，
我為你思量。
……
夜來香，夜來香，夜來香。
相比第一次的尷尬與緊張，這一次李清妍明顯的放鬆了許多也自然了許多，歌聲更是比第一次要動聽許多。
走到劉樺與王子豪所在的桌邊也沒坐下端起那杯紅酒：「唱的不好請見諒。」一飲而盡，接著說道：「如果劉先生沒有別的事，那我就去繼續上班了。」
還在陷入陶醉的劉樺回過神來，眼中閃爍著充滿驚喜的光芒：「不知道李小姐有沒有興趣做歌手？」
「沒有，不好意思我去忙了。」再次拒絕過後李清妍生怕他在拉著自己唱歌趕忙逃開了。
「哎，可惜了。」望著李清妍離去的背影劉樺不住的嘆息。
「要不我幫你想想辦法？」王子豪看著滿臉失望的劉樺安慰道。
「你有什麼辦法？」
「到還真說不準有辦法……」
……
午夜下班回家的李清妍發現張文遠這老小子居然開著燈睡在客廳的沙發上，心裡一暖輕聲叫醒了他。
「老張，醒醒，回房間睡吧，小心著涼了。」
揉著惺忪的睡眼張文遠迷迷糊糊的問道：「路上沒事吧？第一天上班咋樣？」
「沒事，能有什麼事啊。」李清妍接了兩杯熱水遞給張文遠一杯，隨後接著說道：「喝了趕緊回房睡吧，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恩……」看著略顯疲態揉著肩膀的李清妍，張文遠皺褶眉頭道：「李哥，那地方挺辛苦的吧？要不就別去了。」
「不辛苦，只不過是好久沒有這樣忙了，一時不適應。」李清妍點了顆煙看著張文遠還要再嘮叨趕忙打斷：「趕緊回房睡覺去，吸完這顆煙我也就洗澡睡覺了。」
「哦，好吧……」
時間總是在不知不覺間如同手中的細沙一半慢慢流逝，一周的時間就那麼過去了。
李清妍也適應了現在的生活，這一周除了林木子天天晚上準時去陪著自己上班，然後呆到臨近宿舍關門才回去；劉樺也來過兩三次，每次還總是以顧客的身份花錢讓自己唱歌。
便在沒有發生別的狀況，直到那個電話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