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三章 唯一的希望
如果是桑莫趁著二人打鬥的時候,將毒藥趁機塗到了相昀的傷口上,那一切都說得通了。
余狸心疼地捧著相昀的手,她萬萬沒想到桑莫在窮駑之末居然還會想出這樣的陰毒方法。
「那現在該怎麼辦?」
她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這樣的毒用一般的方法也沒辦法解除,如果在現代或許還有方法,可是現在……
余狸不知道怎樣才能救治相昀,只能一點一點地握緊他的手。
「余狸姐你先不要急,或許再過兩天就能想到解決方法了。」
見她急得都快哭了,顧新城也知道,如果這一切都如自己說的那樣的話,相昀想要活下來,應該很難。
「也許找到桑莫還能有解決的方法,他會那麼多奇奇怪怪的巫術,說不定能夠想到不一樣的法子呢?」
在顧新城所有認識的人里,也就是桑莫的能耐大一些。
雖然桑莫不是什麼好人,但是他那天展現出來的巫術也的的確確震驚了顧新城一把。
「他恨透了相昀,現在又在我們的算計下連自己最後的依靠冬未族都失去了,他絕不會輕易幫我們的。」
深知桑莫睚眥必報的性格,余狸從不這麼想。
如果只是跪下來求他、他就會出手救相昀,她會毫不猶豫地下跪。
可是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他。
「先不要慌,余狸姐,這些天我和阿清一直都在那座山上找著那座墓葬的痕迹,如果之前有前輩在我們之前就來過了,也許在墓葬里會有一些發現。」
顧新城見此路不通,便提出了另一個想法。
余狸有些不解地看向他,「墓葬那邊能有什麼解決方法?」
「這座墓葬最近的水源應該就是旁邊那處裸露在地表的小溪,如果真的有人在這裡生活過並且死去,說明那個人應該知道如何解除溪水的毒性。」
顧新城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如果我們能夠找到墓葬,說不定會有一些發現。」
是啊!
余狸發覺自己居然忽視了這條信息,她的精神頓時抖擻起來,「對,還有救,不能現在就絕望。」
「對了余狸姐,卡崔娜怎麼樣了?之前她好像是想來找你。」
一旁的阿清等他們談完之後,這才開口。
提起卡崔娜,余狸不由得嘆了口氣,「她去追尋自己想要的東西、去見自己想見的人了。」
「她去找桑莫了?」
這個消息讓他們兩人連帶著過來尋找卡崔娜的長鷹都有些震驚。
顧新城也是見過卡崔娜脖子上那觸目驚心的指印的,下了那麼大的力氣,可謂是九死一生,而卡崔娜居然還想著去找他。
「她已經喜歡他很久了,而且她覺得桑莫沒有了殺了她,她覺得自己在他心中應當是有位置的。」
雖然也不能理解卡崔娜做出來的選擇,但是那是她的人生。
她無權干涉。
「她去哪兒了?」
長鷹著急地吼道:「桑莫差點就要了她的命,她怎麼還在犯傻?」
「你先不要急。短時間內卡崔娜應該沒有生命危險。」
不由得嘆了口氣,余狸知道長鷹對卡崔娜的心思,但是感情這種事不是單方面的喜歡就能算數的。
「我怎麼能不急?大巫醫你剛才又不是沒有看到,她脖子上的紅痕那麼深重,桑莫一定是下了死手!而且卡崔娜還背叛了桑莫……他現在一定不會放過她!」
一想到桑莫那些折磨人的手段,長鷹就恨不得現在就去把卡崔娜找回來。
「現在桑莫也在最虛弱的時候,他需要一個人照顧他。」
一直沒有說話、靜靜聽著他們談論的相昀此時忍不住開口了,他雖然身上漸漸陷入麻木和冰冷,可是還是沒有多少痛覺。
所以神情看上去也還好。
「這話怎麼說?」
蹙了蹙眉頭,余狸本來不想讓相昀操心這些事情,可是見長鷹著急得很,只能看向躺著的相昀。
「他不適用巫術建立了我跟他之間的聯繫嗎?」
沒想到這一層聯繫居然還有能派上用處的一天,相昀不由得勉強一笑:「我能夠感知到桑莫的身體情況也並不好。如果卡崔娜真的找上去,他暫時應該沒有殺她的能力。」
這個說法讓長鷹暫時冷靜了下來。
他有些頹然地蹲下身來,「可是桑莫總有恢復的那天,卡崔娜留在他身邊面臨的只有無窮盡的危險。」
「桑莫之前沒有殺了她,說明在他心裡,不管怎麼樣,她跟其他人都還是有那麼一點不一樣的。你在這裡擔心也沒用。」
桑莫太過危險,余狸並不想自己的人過去白白犧牲,「在山林里有明朗的消息傳過來之前,你們都不許出去。」
她話音剛落,原本搭在相昀的臂彎里的那隻手就被他緩緩收攏手指握緊了。
她知道,他是支持自己的決定的。
山林。
連月亮和星辰的光輝彷彿都已經被茂密的樹林遮掩了,桑莫捂著自己潰爛的右手上流淌出來的鮮血,巫力在他的體內胡亂衝撞著。
空氣中都彷彿帶上了鮮血的味道。
終於,他脫力地在一棵樹下坐了下來,靠著身後的樹榦才勉強支撐起身子。
想著自己在相昀身上種下的毒,即便是狼狽如斯,此時他的臉上也忍不住露出了一抹奇異的笑容。
中了這毒,相昀一定活不成了。
到時候余狸一定會為了相昀的死傷心欲絕。
相應地也會憎恨自己。
這樣的話,她也能記著自己一輩子了。
一想到自己死之後還有一個人年年歲歲地記掛自己,而且還是自己求而不得的女人,他竟然覺得失敗和死亡都沒有那麼可怕。
終他一生,他總算也是有一個人實實在在地記住了自己。
就在他迷迷糊糊地想著這些的時候,不遠處的刺樹林之中傳來了窸窸窣窣的動靜。
驚得他立馬睜大了雙眼看向那邊,垂在身側的手也漸漸握緊了木棍。
只要來人是來尋仇的,他便立刻奮力一擲,可以將之刺穿斬殺。
但是那動靜聽起來,似乎來人不多,而且也不像是什麼沉穩有力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