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八章 尋找宿體
而且他說話也比之前有力了不少。
就在此時,旁邊的阿清也發現相昀裸露在外面的傷口也在往外面滲出一些液體。
「余狸姐,你快看!」
她指著相昀細碎小傷口處的異樣,忍不住問道:「這也是排毒嗎?」
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余狸也發現傷口處緩緩滲出來的液體跟相昀嘔出來的有些相似。
都帶著一股子黑色,而且顯得比較粘稠。
「先等等。」
忽然想起在現代的時候有葯浴的說法,余狸趕緊將剩下來的那些藥草拿去用石鍋煮了,等煮沸之後稍稍冷卻,連著鍋一起搬了過來。
先用粗麻布擦拭著傷口,然後等溫度降下來之後,讓相昀將破了皮的雙手伸進去泡著。
「嘶……」
不知為何,相昀將手伸進去之後,就感覺傷口處有什麼在撕咬一般。
在一陣疼癢之後,他卻也覺得輕鬆了許多。
而余狸則是緊緊地盯著石鍋之中呈現綠色的水中,不斷地有黑色的粘稠液體從相昀的傷口流出來。
周圍的人、連帶著顧新城都被這一幕看呆了。
「相昀你有沒有覺得好一點。」
她關心地問道。
「傷口有些疼,好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咬著傷口,但是身上卻是一點一點有力氣了。」
之前不能控制的雙腿此時也恢復了知覺。
雖然只是一點點,但是相昀也能夠感受到細微的差別了。
「看來是有用的。如果有大大的木桶,那就好了。」
可是這個時代所用的器皿不過是打磨后形成的石鍋之類的,根本沒有辦法做出如現代木桶一樣大的器皿。
余狸有些可惜。
「不如在地上挖出一個坑來,四周和底部都用石頭壘起來。然後從側面掏空,在下面燒火,將藥材丟進去,然後注水,雖然不太乾淨會摻雜些泥土,但是也比這樣好多了。」
顧新城提出了一個想法,余狸聽了之後倒覺得不錯。
「我們這次出來之前將之前沒有用完的桐油帶上了,到時候在上面塗上一層桐油。到時候也不必在側面掏空,多用幾個鍋煮好藥草之後倒進去。」
這的確是個好方法。
只要相昀能夠全身泡著,以這種藥材見效的速度,應該很快就能夠將全部的毒性清除乾淨。
顧新城連忙叫上格魯他們等人幫忙,馬族的首領也過來,不到一個下午,坑就挖好了,上面還壘起了石頭。
余狸道謝之後,找出了他們帶出來的桐油,在這些石頭上刷了一層。
等到明天的時候,應該就可以投入使用了。
與此同時,在卡崔娜悉心照料下的桑莫也漸漸恢復了過來。
他感覺到了相昀的身體似乎在恢復元氣,臉色有些難看,「難道這種毒也能解?」
正在烹飪著食物的卡崔娜的手停了下來。
她蹙著眉:「相昀怎麼樣跟你有什麼關係?」
「或許你還不知道,我給相昀下了毒,他不想讓我好過,我也不會讓他好過。原本這個時候他應該快死了的……為什麼現在又突然好轉了?」
桑莫的眼中帶著一片陰霾,「難道我真的一輩子都不能打敗他?」
「你跟相昀沒有什麼深仇大恨,為什麼一直不肯放下?」
如果不是他處處都要跟相昀為敵,他現在或許還是冬未族的組長。
卡崔娜認真地看向他,「現在最重要的就是管好你自己,你的身體現在很差,是因為巫力的原因?」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想起這幾天卡崔娜對自己無微不至的照顧,桑莫只覺得諷刺,「你難不成以為現在對我好一點,我就會忘記之前你是怎麼背叛我了?」
「我說過,我從不後悔做的一切。現在也不是為了贖罪。」
卡崔娜將煮熟的野菜糊糊送到他手邊,「如果你還要對相昀余狸做什麼壞事,我一定會親手殺了你。」
這話讓桑莫不由得愣住了。
他從未想過卡崔娜居然會對自己說出這樣強硬的話。
片刻之後他只是冷笑兩聲,「就憑你?」
「就憑我。」
這些天桑莫一直在念叨著相昀的事情,似乎在等著相昀的死訊。
卡崔娜雖然還是愛著他,卻也不會再為了他做錯事,更不想看到他一錯再錯。
如果他繼續這樣,她一定會親手了結他。
但是桑莫卻不將她的話停在心裡,只是不屑一顧地笑了笑,然後將食物吃了下去。
「你最近有沒有跟扶余族的人解除?」
問完之後他又覺得自己問錯了。
現在他需要的是一具鮮活有力的軀體,將自己體內不受控制的暴亂的巫力引到他身上。
這樣的話他就能為自己爭取到一絲喘息的機會、
「沒有……你問這個做什麼?」
立馬察覺到他問這個問題的背後居心不良,卡崔娜警惕地看著他,「你還想著害人是嗎?」
「我只不過是為了自保。」
現在自己身體虛弱,唯一能利用的就只有卡崔娜。
桑莫的聲音漸漸柔和下來,「我體內的巫力簡直都要爆炸了,如果不能將巫力轉移,我很快就會死。卡崔娜,你願意看到我死掉嗎?」
「……如果你將巫力轉移到別人身上會發生什麼?」
她猶豫著問道。
「不會發生什麼,我只是將巫力暫且放在他們身上罷了。」
見她果然還是擔心自己,桑莫不免有些得意。
只要她還擔心自己,他就能利用她達成自己的目的。
「那你將巫力注入到我身上吧。」
可是他嘴角的笑容都還來不及露出來,卡崔娜的話就讓他回歸到了現實。
卡崔娜朝著他伸出了手,眼中帶著不信任,「我不敢相信你說的話,可是我也不想看到你死去,如果真的有危險,我寧願死去的是我。」
她不想將其他無辜的人牽扯進來。
而桑莫也沒想到她居然會這麼說。
他的眼神頓時沉了下來,「你這是什麼意思?」
「桑莫,你之前撒過的謊太多了,我不敢相信你。我怕我再次成為你的幫凶。」
她的眼神很堅定,將自己的手再度往他面前伸了伸,「如果是這樣,我寧願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