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老鬼
一個人可以同時出現在兩個地方嗎？
這明顯是不可能的！
可身邊這個人與我認識的周雪無論聲音還是長相都一模一樣，我有些恍惚，看著手機和身邊的周雪，一時弄不清到底是怎麼回事。
「凡哥，你快拿錢啊！」身邊的周雪催著我，圓圓的大眼睛中似乎帶著某種期待。
錢？！
我心裡猛的一跳！
現在的我對別人給的錢，有一種本能的敏感。
不對勁！
無緣無故的，周叔為什麼把多收的錢退給我？
「小雪，等一下，我先接個電話。」我沒有接錢，而是搪塞了一句，借著接電話走到了一邊。
「喂，凡哥，你睡了嗎？」電話通了以後，周雪熟悉的語調就傳了過來。
「還沒有。」我小聲地回答，並偷偷觀察著店裡的周雪。
她時不時地看向我，那表情似乎有些著急。
「凡哥，你下午問我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什麼是不幹凈的東西啊？」手機里的周雪語氣有些惆悵。
「沒什麼，我就隨口一說。對了，今天在你家鋪子買東西的時候，周叔有沒有多收錢？」
「凡哥，你怎麼這樣想我老爸，他雖然愛錢但東西一直都是明碼標價好嗎？」手機里的周雪有些生氣。
我的後背逐漸發涼：「你現在在哪裡？」
「當然是在家啊，我好不容易等老爸老媽都睡了，才找到機會給你打電話。」
「那你早點睡吧，有事我們明天再說。」
「哎，等一下……」
不顧周雪的反對，我掛了電話。
店裡的周雪見我打完了電話，對我甜甜一笑，把手裡的錢對我晃了晃。
只是我已經確定她不是真的周雪了，那笑容背後不知道隱藏著怎樣一副面孔，我頭皮發麻，下意識地想要逃跑。
可轉念一想，逃有用嗎？躲得了一次，躲不了一輩子，不如豁出去一搏，說不定還能拼出一條活路。
努力穩了穩心神，我心生一計，對她擠出一個笑容。
「小雪，你來了這麼久，哥都沒給你倒水，也太不像話了！你坐一下，哥給你泡杯茶！」說完也不管她同不同意，我就找杯子倒了一杯茶給她。
「凡哥，謝謝了，我不渴。」周雪眼中閃過一絲慌亂，沒有接水杯，而是把錢遞到我面前，「凡哥，你快把錢收了嘛。」
「這個錢哥就不要了，就當哥請你吃頓麻辣燙！」我當然不會拿錢。
「那怎麼行，一碼事是一碼事，這個錢你必須收下！」周雪臉色微微一變，急忙把錢塞給我。
我小心地躲開：「不用跟哥客氣！」
周雪急了：「不行，你不收這錢就是看不起我！」
我微微一笑：「讓我收下這錢也行，不過哥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
「你先把這杯茶喝了，哥就把錢收下。」我把茶杯遞到周雪面前。
「你，你！」周雪驚恐地倒退兩步，眼神中帶著憤怒。
「怎麼，不敢了嗎？要不要哥幫你一把？」我嘿嘿一笑，突然猛地將茶水潑向周雪。
周雪猝不及防，茶水潑了她滿臉。
呲！
一陣菜下油鍋般的聲音響起，周雪身上冒起青煙，捂著臉發出難聽的慘叫。
慘叫聲明顯不是周雪的，而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我拿著柳條鞭厲聲問道：「你到底是誰？」
假周雪沒有回答我，而是捂著臉就跑了出去，我趕緊追上。
現在我已經確認茶水有用，說明手抄本上的內容是真實的，那麼柳條鞭和紅繩網肯定也是有用的。
有防身的傢伙在手，我膽子終於大了許多。
更重要的是，我想抓住這個傢伙，從中問出買命錢的底細，早些把這個致命的麻煩解決掉。
「別想跑！」
前面的假周雪身體飛快地變化，最終變成一個沒有雙腳的虛幻男人身形，眼看著就要越飄越遠，我大喝一聲，奮力地甩出紅繩網。
也許是我終於走了一次運，竟然一下就網中了。
「啊啊啊！」
虛幻男影隨著紅繩網一同落在地上，紅繩網被茶水和淘米水浸泡過，它一沾上便如同被硫酸腐蝕皮膚一樣，渾身冒起青煙，痛苦不已。
我走近一看，原來是個糟老頭模樣的鬼魂，臉部被茶水弄的腐爛不堪。
「說，你到底是誰？」我把柳條鞭揮得啪啪作響。
「我說，我說！我就是上次幫你讓張家倒霉的老鬼！」鬼魂縮在網子里，身體瑟瑟發抖。
「老鬼？」我眉頭一皺，「昨天我家裡也來了一隻老鬼，不會就是你吧？」
「求大師饒命啊，小的不是故意的，我幫了你你沒有給我報酬，所以才，才出此下策。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求大師原諒！」
老鬼跪下來，對我連連求饒。
還真是它！
但昨天它那麼厲害，連蕭綺月都對付不了，今天為什麼不直接動手殺我，反而要給我送錢？
「少廢話，你今天給我送錢又是為什麼？」
老鬼對我拜了又拜：「送錢不是我的主意啊，小的也是身不由己！求大師原諒！」
「身不由己是什麼意思，有人指使你的嗎？」
我暗自心驚，能指使一隻老鬼，劉德昌的道行不淺啊！
「我要是不來給大師送錢，我就會死的，灰飛煙滅，連投胎的機會都沒有了！」
我雙眼一瞪：「是不是劉德昌指使你的？」
老鬼頓時就嚇壞了，對著我連連磕頭：「我，我不能說啊！」
「靠，嘴硬是吧！」我揮動柳條鞭，然而鞭子還沒落到老鬼身上，就聽見他發出一聲凄厲刺耳的慘叫。
「啊！」
緊接著，它的身體在一瞬間消散，化為黑灰。
這是怎麼回事？
我愣愣地看著空了的紅繩網和一地黑灰，有些懵逼。
紅繩網這麼厲害？
可惜了，我還沒問出劉德昌的底細呢。
我嘆了口氣，鬱悶收起紅繩網，往鋪子走去，剛走到門口就看到一個美麗的人影站在店內。
「蕭小姐？」看見蕭綺月我又驚又喜，但想到她白天和張素梅在一起的樣子，我的心情又有些複雜。
「關上門，我有話對你說。」蕭綺月冷淡地看著我。
又來這套？
我無奈地關上門，問道：「什麼事啊？」
然而她一開口，我便懵住了。
「今天，我和張家談了你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