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算賬
白天一整天我都沒有出過門,一直在看王老頭的手抄本,對於上面的秘術我又多了一點理解。
回到后屋給王老頭上了一炷香,希望他保佑我這次能成功解除買命錢的咒術,把香插進香爐的時候,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
王老頭臨終前交代,會有一個重要的人在他死後七天內來店裡取一個東西。
但是算算時間,已經過了七天了,並沒有人來取東西啊。
是對方有事遲遲不能來,還是王老頭死前的胡言亂語?
我想不明白,乾脆就不再多想。
反正我學了手抄本上的鬼術,就不再害怕鬼魂了,也用不著離開,一直在這裡等著好了。
我胡亂吃了一點東西填肚子,耐心等待蕭綺月。
天完全黑透以後,蕭綺月如期而至。
我有點好奇,她為什麼總是晚上和我見面,便問道:「蕭小姐,為什麼你總是晚上來啊?」
蕭綺月反問:「你想讓張家人看見我在幫你?」
「不想,不想。」我連忙擺手。
「那你準備好了嗎,可以走了嗎?」
「準備好了!」我使勁點點頭,對她張開外套,露出套在毛衣上的紅繩網。
我這滑稽的造型把蕭綺月逗樂了,她捂著嘴笑了起來。
我發現她真的沒有外表上看起來那麼高冷,稍微逗一逗,還是很愛笑的,最重要的是笑起來太特么好看了啊,我的心都要化了。
「快走吧,還愣著幹什麼?」看見我痴漢般的眼神,蕭綺月臉色微紅,收起笑容催促道。
我這才回過神來,收拾了一下,和蕭綺月一起出門。
劉德昌住在臨近的大興鎮,距離我們鎮有半小時的車程,走路實在是太慢,我推出了我的小電驢。
「蕭小姐,不好意思,我只有這個車,只有委屈你一下了。」我表情很正經,心裡卻雞凍地期待著。
蕭綺月微微皺了下黛眉,沒有說什麼,側身坐在了後座上,但她的手沒有放在我腰上,而是抓著車尾。
我遞了一條圍巾給蕭綺月:「晚上坐車很冷,這個圍巾你不嫌棄的話就戴一下吧。放心,是乾淨的。」
「我不冷。」她嘴上雖然拒絕,但眼神稍微溫柔了些。
「好吧,坐好了!」我收起圍巾,將馬力加到最大,小電驢嗡的一聲飛快朝前開去。
我感覺蕭綺月的身體被慣性帶的往後一仰,然後一隻手落在我後背上,抓著我的衣服。
這感覺酥酥麻麻的。
「嘿嘿!」我悄悄的壞笑著,一路上都將小電驢的速度開到最快。
冬天的夜晚,鄉村公路上沒有多少車,開的很順利,不到半個小時我們就到了大興鎮。
大興鎮我來過不少回,路線很熟,我這幾天也早把地址打聽清楚了,這次來是直奔劉德昌的家門。
「到了。」我停下車。
蕭綺月從小電驢上跳下來,看了看劉德昌的房子:「好像沒有人啊。」
劉德昌獨門獨戶,與鎮上其他人住的比較遠,他的房子是一個三間屋的小平房,此時每個窗口都是黑洞洞的,也沒有任何聲音。
我猜測:「有可能已經睡了。」
農村人都睡的比較早,劉德昌雖然是個算命先生,但他過的也是農村人的日子。
蕭綺月說:「先過去看看。」
我點點頭,打開手電筒與蕭綺月小心地走進劉德昌的院子。
院子里死氣沉沉的,沒有一點聲響。
「劉德昌,劉德昌,你給老子滾出來!」
我對著屋子大喊了一會,始終沒有人回應,屋子裡一點動靜都沒有,兩扇黑洞洞的窗戶像眼睛一樣沉默地注視著我們。
「狗日的,竟然裝縮頭烏龜!」
我氣憤地衝到門口,發現門竟然沒有鎖是虛掩的,伸手就要去拉門,被蕭綺月攔住。
「等等,你就不怕這是劉德昌設的圈套?」
「怕也要去啊,買命錢這事不弄清楚,我一輩子都別想安生!」我認真地說。
蕭綺月看了我一眼,點了點頭,我這才輕輕地推開門。
吱吱嘎嘎,老木門顫顫悠悠的發出一陣摩擦聲,隨之而來的是一股潮濕腐敗的灰塵味。我沒有貿然進屋,而是先用手電筒把裡面的情況照了一遍。
堂屋裡傢具很簡陋,劉德昌老光棍一個,想來也不會是個講究人。
確定沒有異常后,我對蕭綺月招了招手,我們一起輕輕的走進屋裡,並且帶上了門。
堂屋的兩邊各有一個房間,房門是開著的,兩個房間都沒有一絲動靜,好像我們進門並沒有引起注意。
我感覺情況有點不對勁,不會真是中了劉德昌的什麼圈套吧?
我和蕭綺月對視一眼,彼此眼中都帶著疑惑和警惕。
劉德昌是能指使老鬼的人,蕭綺月也不敢輕視,她拿出了那個月牙形的亮片。
我也從褲腿上拔出一把匕首。
這是一種仿軍刺的匕首,是我在網上買來裝筆用的,平時都在角落裡吃灰,今天想到要對付劉德昌,我特意翻出來帶上,以防萬一。
現在看來,這個決定是正確的。
劉德昌道行匪淺,我只把鬼術學了個皮毛,法術上無法與他抗衡,也就能在打鬥上占點優勢。
我握緊匕首,與蕭綺月一起走向一間卧室。
手電筒光一點點照進去,我的心也跟著嘭嘭跳起來,生怕黑暗中會跳個什麼東西出來。
但這間卧室是空的,只有一張老舊的單人床,床上沒有人。
「一定是那邊。」
我擦了擦額頭的汗,和蕭綺月一起小心地走到另一邊的卧室,房裡的情形讓我們大感意外。
這間卧室也是空的!
劉德昌的房子就這麼大,難道他不在家裡?
我們竟然在這裡緊張了大半天,想想都有些好笑。
人不在,我們想跟他算賬也沒有辦法,只有改天再來了。
我鬱悶地嘆了口氣,和蕭綺月正準備離開。
然而,就在這時,屋外傳來一聲來者不善的大喝。
「誰在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