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算計
那天晚上？
對了，王小發之前就想告訴我什麼，只是被陳二狗打斷了。
「那天晚上到底怎麼了？」
「哥，這事我還是見面和你說吧，你現在有空嗎？我在南河邊等你。」
「行，我現在就過來。」
我簡單洗漱了一下，關門走向鎮子外的南河邊。
冬天河邊很冷，風很大，除了一條撈魚的船在河面上，周圍都沒什麼人。
我遠遠的就看見河邊坐著一個人，殺馬特髮型在風中凌亂，很是顯眼。
「小發。」我走過去在王小發身邊坐下。
「哥，你來了，咱們喝點吧。」王小發臉色很不好，遞給我一瓶啤酒，他腳邊已經有幾個空瓶了。
我知道他心裡不好受，點點頭：「行，我陪你喝一點。」
跟王小發碰了一下瓶子，我喝了一口啤酒，頓時感覺透心涼，不由得裹緊了衣服。
王小發沉默的喝了幾口酒，幾次要張開嘴，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像是有很難開口。
我沒有催促，反而是說：「小發，你要是不想說，我不逼你。」
聽我這麼說，王小發反而眼眶一紅，有些哽咽：「哥，我對不起你！」
這倒讓我有些意外：「到底是怎麼回事？」
王小發低下頭：「那天晚上趁你睡著的時候，我偷偷調了你手機的時間，調慢了10分鐘。」
調慢了10分鐘？
原來是這樣，當時鬼確實是12點出現的，只是我以為時間還沒到。
可是王小發拿我的手機，我為什麼沒有一點感覺？
看見我疑問的眼神，王小發解釋：「雞湯里，二狗哥放了一點葯，說是吃了會讓你想睡覺。」
「靠，這背時的王二狗！」我猛的一驚，原來陳二狗一早就在算計我啊。
我還以為他是被迫了，現在看來他很有可能和劉德昌是一夥的，我還真是日了哈士奇了，竟然還讓他找人去劉德昌家盯梢，能找到劉德昌的下落才有鬼了！
只是現在他已經死了，沒辦法再從他嘴裡套消息，而且說不定他的死就是劉德昌殺人滅口。
被自己的同夥害死，多麼諷刺，劉德昌道行那麼高，就算他變成鬼去找人家報仇都不行，落到這幅田地都是他找的，真是活該！
「凡哥，我不是故意的，當時我沒想到二狗哥是要害你。」王小發滿心愧疚，幾乎都要哭了。
「小發，我明白，我不怪你，只是你以後不要再跟那些人混了，遲早會被他們害死。」我安慰道。
王小發是什麼人，這些天我也看出來了，我相信他的話。
「其實我也不想跟他們混，可是如果我不按他們說的做，他們就會對我女朋友下手。」王小發的語氣充滿了無奈。
我拍了拍王小發的肩膀：「現在陳二狗已經死了，應該沒人再能威脅你們了吧？你以後不要再去混了，好好做人。」
「凡哥，我這樣對你，你還對我這麼好，從今以後你就是我親哥，你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王小發一臉認真的看著我。
從來沒有人這樣信任我，我心裡一陣溫暖，笑了笑：「我不需要你為我做什麼，你好好做人就對了！」
「凡哥，今後打死我也不再跟那些人混了！」王小發很是感動的點著頭，語氣堅定。
話說開以後，氣氛就不一樣了，我們又喝了一陣酒，王小發早就喝了不少，沒跟我喝多久就醉了，倒在我身邊打起了鼾。
我笑了笑，覺得他這樣簡單的人倒是挺好的，有什麼話都會直說出來，不會藏著掖著，值得信任。
如果不是怕買命錢的事連累他，有這樣一個朋友還真不錯。
河邊風很大，我怕他著涼，把他扶起來，準備回鋪子去。
剛走兩步，河面上突然傳來咚的一聲。
我轉身一看，河面的漁船隻剩一個空船，上面撈魚的人不見了，只有船邊的湖面泛著陣陣漣漪。
聽錯了？
我剛要扶著下王小發離開，聽到有人大喊救命，轉頭看去，河中間浮起來一個腦袋。
「救命啊！」那人拚命的拍著水大喊。
「你等著，我去幫你叫人！」我是個旱鴨子根本不會水，這河水很深，就算想救也有心無力。
「救命啊，有人落水了！快來人啊！」
放下王小發，奮力扯著嗓子朝遠處有人的地方大聲的呼喊。
河邊雖然沒人，但不遠處有農田，年已經過完了，有些勤勞的村民已經開始春耕，有人聽見了這邊的動靜，陸陸續續的朝這邊跑來。
「怎麼回事？」
「有人落水了，快救人啊！」
「救命……」落水的人拚命的撲騰著，濺起好大的一片水花，腦袋又沉進了河裡。
眼見情況危急，有兩個村民顧不得河水冰冷，噗通兩聲跳進河裡，朝落水那人游去。
我趕緊打了120，和其他的村民在岸邊焦急的觀望著。
「救……」落水的人再次冒出腦袋，但還沒來得及喊，就又沉進了河底。
那兩個村民很快的游到了落水那人的位置，扎進水裡，一人一邊抓著那人的胳膊，賣力的往岸邊游。
但怪的是，落水那人好像很重一樣，這兩人不但有點拉不動他，甚至還被連帶著沉進水裡兩次。
要知道這些村民平時都是干慣重活的，力氣本來就不小，怎麼會連一個人都拉不動呢？
「再來點人！」一個村民沒辦法了，朝岸邊招手求助。
「兩個人都撈不起來一個，我來！」
說話的是鎮里殺豬賣肉的劉大強，他脫了鞋跳入水中，飛快的游到了那邊，抓著落水那人的胳膊，和另外那兩村民一起，把落水那人往岸邊帶。
這次，終於順利的把人救了起來。
落水那人渾身濕透的躺在岸邊，臉色蒼白，眼睛緊閉著，已經昏迷了，有許多水從橡膠褲里流出來。
「這不是抓魚的何老三嗎？」
「他水性是我們鎮最好的，怎麼會掉進水裡起不來哦？」
「怕不是遇到那種東西了吧……」
圍觀群眾七嘴八舌的議論著，都是一臉的諱莫如深。
最開始救人的那兩個村民累的夠嗆，癱坐在河邊，不停的喘著粗氣，哆哆嗦嗦的說：「嚇死我了！」
劉大強很是不屑：「不就是下水救個人嗎，有啥子好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