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震怒
三個月後……
北京國際機場外……
幾輛掛著軍事高級職位車牌的車輛停在了機場的外面，幾個身著橄欖綠軍裝的老人，為首的是一個沒有佩戴任何軍銜甚至是所屬軍區臂章的老人，但是這老人卻站在整個隊伍的最前面。
老爺子不高，頭髮花白，飽風霜的臉上，刻滿了歲月留下的皺紋。那雙溫和的眼睛總是閃爍著慈祥的光芒。老爺子是個老軍人，左腿負過傷，所以走路地有點兒跛，可是這一點兒也不影響他為國家繼續奉獻。這老爺子是原北京軍區D集團軍司令員，不過在兩年前已經上調了。
現在的司令員是孟啟航，年齡53歲，軍銜中將。
幾個人的身後則是一些年輕的軍官，在後面就是一些負責警衛的戰士了，而且明眼的人可以看到這個車隊的周圍似乎有些一群人不停的轉悠，應該是那些便衣了，一些遠遠過來的車輛在之前的一段路卡被臨檢，或者直接進入了其他的車道。
「老軍長，我看你還是到車裡坐著吧，外面太冷了，而且這西北風吹的，您老還是去車裡吧，我在外面等著就好了，別為了幾個孩子您在病了。」孟啟航在老人的身邊關心的說道。
「沒事，當初情況比現在要惡劣幾百倍，我還不是一樣挺過來了，沒事，要進去你進去。這三個孩子是當初我送他們走的，我答應過他們會親自接他們畢業歸來的。軍人的承諾，向來一諾千金。」老人回頭看了一眼中年人，笑道。
「可是您的身體。」孟啟航有些為難。
「沒關係，這裡背風，而且這些孩子在邊上已經給我擋了風了，沒事的，到是你們，穿這些不冷嗎？」老人笑道。
「但願這幾個孩子，別讓您失望啊。」孟啟航還是有些擔心。
「不，從他們走的那天起，他們就沒有讓我失望，更何況，前幾天漢斯將軍來電，跟我說了一下幾個孩子的情況，他很看好他們啊，如果不是因為特殊的情況，他真的想傾囊相授。這就足以說明一切了，能得到外國將軍的青睞的人，會讓我們失望嗎？」老人依舊自信的笑道。
飛機穿出雲從，二人睜開眼睛，從窗戶上向下望去，地面上一片模糊。曾幾何時他們都想回來，但是他們是軍人，他們有自己的使命。
當進入國境線的那一剎那，飛機是在雲叢中的，於添、慕容嚴露從跨進國境線的那一刻開始閉上眼睛，他們有些近鄉情怯，不知道闊別了幾年的故國現在是個什麼樣子了。
飛機穿出雲層的時候，睜開眼睛幾萬米的高空上什麼也看不清楚，而這裡，也不知是哪個省，哪個城市。但是，兩個人分明感到自己的眼睛濕潤了。重新閉上眼睛，淚水順著臉龐無聲的滑下。
直到走出機艙的那一刻，兩個人的眼睛一直是閉著的，走到艙門，撲面而來的涼風中他睜開了眼，
外面廣闊的停機坪，陽光燦爛，晴空萬里，遠處是壯觀的候機大廳。他們的淚水再次像泉涌一樣噴了出來。他們一步一步走下台階，慢慢的伏下身去，深情地親吻著大地，淚水打濕了地面。
兩個人並肩走出候機大廳，看到了眼前的一切，兩個人驚詫的站在原地。
「怎麼了？臭小子，嚇傻了？還是不認識我了？」老人笑著說道。
「司令員，您怎麼來了？」慕容嚴露還是腦子轉得快，連忙放下行李，跑到老人的身邊，扶住老人。
「我答應過你們啊，你們是我一手帶起來的，孩子回來了，家長怎能不來呢？於添，怎麼了？在國外幾年呆傻了？不認識我了！」老人佯怒道。
「司令員，我怎麼敢，我就是忘了我是誰，我也不能忘了您啊。師長你們都來了！」於添看著老人說道，之後又對老人身後的孟啟航說道。
「你們兩個小子好大的架子，我們幾個老頭子在外面可是等了你們半個多小時，這大冷天的。」孟啟航走到兩個人的身前笑道。「不過，幾年的鍛煉，更結實了，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啊。」
「小慕容，小白呢？那小東西呢？」老人笑問。「這要是在以前，他老早就應該跑出來了。」
其實兩個人出來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了，這群人裡面並沒有白鯨的身影，雖然兩個人回來算是突然襲擊，但是之前也算是給白鯨通過氣了，再說，白鯨當初回來之前，三個人就說好了，不論以後發生什麼，回來的時候，必須要來接，不過現在他們沒有看到白鯨，也是滿肚子的疑問，現在老司令提起，兩個人就覺得更加的不可思議了，難道說？
白鯨在去德國之前的一年是在北京軍區度過的，和著老人的感情也算是不錯的了。
「老司令，小白去年就回來了！難道您沒有見過他嗎？」於添懷疑的問道。
「一年前就回來了？回哪裡去了？我根本就不知道啊。小孟，你知道嗎？」老人似乎有些微怒。
「老首長，這個我們回去再說吧，你看著大冷天的，兩個孩子也累了，您也累了。」孟宇航說道。
「說！」老人斷喝道。
「白鯨回來我確實知道，不過那時候我們軍區正面臨大整改，所以也就先放下了，當我想要找他的時候，他卻退役了，好像是因為，檔案找不到了，按照他們軍的說法是，檔案被他們師長拿走了，但是我問過老王，並沒有在他那裡。所以……」孟宇航有些心虛的說道。
「所以你就一直放著？」老人轉過身來，怒視著孟宇航。
「愚蠢！人，怎麼走的，你們給我怎麼找回來。如果找不回來，你們自己也跟著走就可以了。明白的告訴你們，十個你們也比不上一個他！都滾吧，人找不回來就都不用回來了。」老司令怒道。
於添，慕容嚴露，對視看了看，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失落，原本還是鐵三角，如今，他們兩個還好，那個，確實已經退役了。
相比之這兩個人回來的場面，在回過頭來想想白鯨，會不會覺得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一個是皇族待遇，一個確實寒酸的小民呢？可是，兩撥人，出自同樣的地方，而且就能力看，這後者更甚於前者。而之後的一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