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海疑影 第47章同一個人
只見顧雨眼睛瞪的老大,綳著漂亮的唇形,大氣不敢出。地上沒有傳來雞蛋殼碎了的聲音。
雞蛋離地面還差一根頭髮絲的距離,神奇般的定住了。
冷戎驚嘆的就是這個,心中暗想,這陰爻人果然比陰舛人的念力厲害多了。這麼小的年紀,就能有跟上雞蛋掉落的反應速度,隨著年齡的增長,可能過不了幾年,就能跟千年的陰舛人念力相媲美,甚至更強一些。
說不定哪天潛能一開,就和上次那樣,能輕鬆把敵人喊成灰。
王猛在一旁看不出玄機,以為雞蛋准碎了,他被驚出一身冷汗。
而顧雨吐了下舌頭,把雞蛋拿了起來,遞給了冷戎。
「這麼燙非得讓我拿,我看您就是故意的,幸好沒打碎。
不過組長,要是打碎了會怎麼樣?」
冷戎拿著那顆雞蛋,把針從雞蛋中拔了出來,把黑線扯掉,然後開始扒蛋皮。
「打碎了?打碎了裡面就看不到東西了,你們看這是什麼。」
冷戎把蛋皮扒完了,此時露出了蛋白。稍尖的那頭為起點,發著青白且光滑的蛋白上,發散出很多黑色線條通向圓頭蛋白這邊。
而蛋白圓頭這邊的橫截面上,出現了一個圖案,看起來就像是有人雕刻好的。
「這是沒殼的蝸牛?不對,這有點像鼻涕蟲。」這是顧雨看到這個圖案后的第一感覺。
而王猛則又驚又喜,「是這個東西,就是這個,它就是出現在移動湖裡的那個怪物。
它是怎麼能出現在雞蛋里的,您這個也太厲害了吧。」
蘇軼沒有說話,但也十分驚訝。雖然他曾經見識過元叔的一些道家本事,但這種神奇的事情還是第一次見。
顧雨實在太好奇了,急躁的說道:「您快點的,這究竟怎麼回事?」
冷戎頗為得意的笑著。
「快誇我厲害!」
「您真膩害,超級膩害,您咋這膩害。
到底怎麼弄的嘛?」顧雨已經迫不及待了。
冷戎對顧雨擺了一個安靜的手勢,隨後他看著王猛,不緊不慢地說道:「其實呢,你所描述身體里的感覺,還有李瑞的感覺,跟中了一種蠱有點相似。
這種蠱叫活屍蠱,只是癥狀相似而已。我知道你們的遭遇肯定不是中蠱,但你們這種身體反應又跟中蠱了有點一樣,所以我覺得,可以用解蠱的方法試著解決。
我讓你嚼生黃豆,就是想驗證一下,你們的遭遇是不是跟中蠱的性質一樣。
如果你能嘗出豆腥味兒,就說明跟中蠱不一樣,如果嘗不出豆腥,就說明跟中蠱差不多。
結果你還挺爭氣的,所以這就有辦法治。
不過對付這種蠱呢,不能用藥驅,必須用古法放蠱才管用。
那種古法是用到雞蛋的,這個原理我不能告訴你們,因為...我也不知道,哈哈哈哈。」
剛才那黑線纏出的東西代表著刺蝟,為啥是刺蝟,我也不是太清楚,好像是刺蝟克百蠱。
而黑線雞蛋里的圖案,就是引起蠱毒的兇手,所以圖案是你見過的那個怪物。
而給你放蠱的就是地上的這顆雞蛋,這雞蛋可不得了,如果磕碎了,蠱毒就會出來,也許全是麻應的水蛭,或許都是咕扭的蟲子。
要不,咱們打開看看吧!」
「別了別了,您怎麼總嚇唬人呢。」顧雨反應很快的拒絕著。
冷戎呵呵的笑了,「這東西處理不好,還會禍害人。
看來那個像大水蛭一樣的東西,控制人的方式跟用蠱差不多,也許是鼻祖呢。」
王猛撓了撓頭,那是不是白建軍他們也有救了?
「那不一定,按你所說的,他們的情況不明,應該比你想象的還嚴重,我們先調查后再說吧。
你就別嚷嚷說自己身體里有螞蟥了,過段時間應該就能出院了。」
冷戎朝房間的一角不經意的看了一眼,「有機會的話,還是換個房間吧!這屋子不利於身體健康啊。」
「不換了,我應該很快就能出院了。
您貴姓啊,我得找機會給你們公安局送錦旗去。」
冷戎擺了擺手,別整那些沒用的,我給你留個電話,如果有什麼線索,或者你剛才敘述的事有遺漏,打電話告訴我。」
「絕沒問題!」王猛心想,現在公安局裡的警察可真是高深莫測啊。他目送冷戎他們走了出去。
蘇軼看了看外面已經黯淡的天色,「組長,現在去哪?」
冷戎提溜著裝雞蛋的塑料袋,「先去給我整一袋鹽,在整點花椒,...」
「需要八角桂皮嗎?這樣可以煮五香雞蛋了。」顧雨隨口瞎說道。
「行,煮出來你吃。
誒?我說小顧雨,你多會這麼皮的?」
「跟您學的。」
「學的好,有長進。」
顧雨笑了笑,「組長,驅蠱您怎麼這麼在行?以前學過?」
冷戎向上眨了眨眼,就像他記不起自己怎麼會驅蠱一樣。
「其實我也不知自己為什麼會驅蠱,好像天生就會,天才,天才啊。」
顧雨翻了個大白眼,有些無語。
此時冷戎手機響了。
「喂?」
「冷隊長,我是盧主任,王猛這個病人說剛才還有一件事沒跟您彙報。」
「說吧,我就在你們醫院門口呢,用不用回去說啊。」
這個時候王猛的聲音傳了過來。
「警察同志,李瑞來找我的時候,他給我看了他的胳膊,他的左臂上,有一個奇怪的圖案。他說,這是印記,是成為怪物信徒的印記。」
「...,...。」
冷戎把電話掛掉。
「咱們把這顆雞蛋處理完了,去胡慶國家。」
「好。」
蘇軼的車疾馳在路上,胡慶國家需要跨兩個區才能到,顧雨坐在後面閉著眼睛睡著了。
「組長,其實張曉東家離這比較近,為什麼要先去調查胡慶國?」蘇軼怕吵到顧雨,小聲的問道。
冷戎看著茫茫夜色,「我得先確定心中的一個疑問。
胡慶國在這整件事里,應該是知道的最多。雖然他臉皮在案發現場被找到,但是不代表他已經被害,相反,我覺得這件事非常複雜,等去他家驗證一個信息后,在做判斷。」
蘇軼沒有再問什麼,他心裡很佩服冷組長。他知道冷組長表面不著調沒正形,認真起來的時候直覺相當敏銳。
車穿過了很多條繁華的街道,高樓林立,雖然已是晚上,但那些街道上依舊車水馬龍。
霓虹刺眼,燈光恍惚,亦真亦幻,卻讓蘇軼覺得自己已經無法和從前那般,可以融入這些世俗之光了,他已經不是普通的人類了。
他在心裡輕嘆一聲,輕點油門,不一會便到了胡慶國家所屬的小區。
顧雨已經睡倒在了車後座上,冷戎把外套蓋在了顧雨身上,示意蘇軼一起進去就行。
開門的人應該是胡慶國的老婆,身材微胖,看起來很和藹。當看到來人的證件后,先是趕忙問道,「老/胡是不是找到了?有消息了?」
「您是胡慶國的?」
「我是他愛人。」
「哦,胡慶國並沒有找到,我們這次過來是想問您一件事。」
女人欠身先把冷戎和蘇軼讓進了屋裡,請他們坐沙發上,準備去倒些茶水。
冷戎和蘇軼並沒有坐下。
「不必麻煩了,我們問完就走了。」
「您要問什麼呢?」
「胡慶國以前就失蹤過?」
女人微微點頭,「以前就有過這種事,但那是20年前的事情了,那個時候我還沒跟他結婚呢,後來我也是聽他家裡人提起的。
他那次失蹤了四年,都要當死亡處理了,結果他又回來了。」
冷戎沉默片刻,「那您問過您丈夫,他為什麼失蹤了,都去哪了?」
「我問過,他說到處流浪,他喜歡自由。」
「哦,那您認識崔志剛嗎?」
女人眨巴了下眼睛,「崔志剛?」
「嗯。」
「崔志剛就是胡慶國啊。」
蘇軼一怔,他看向冷戎,但從組長平靜的臉上看出,組長大概早就預料到這個結果。
「他倆是同一個人?怎麼兩個名字不同姓?」
女人說道:「我婆婆年輕時改過一次嫁,老/胡小時候叫崔志剛,後來改戶口,索性名字都改了。
戶口本名字下面的曾用名一欄,寫著崔志剛呢」
「那他這次失蹤前的幾年內,有沒有讓你覺得很反常的地方。」
女人想了半天,「反常?...有是有,不知道算不算是反常。老/胡從一年前開始,晚上總是夢遊。
他倒是走的不遠,只走到廳里,然後跪地上叩拜,就是趴展了行大禮那種,嘴裡還嘟囔著我聽不懂的話。
第一次他夢遊的時候,把我嚇夠嗆,要不是看他閉著眼又回床上睡了,我都不知道他這是夢遊,可認真呢。
「那他夢遊時候說的話,您知道多少?」
「我其實有點聽不清,哦,我聽清過一次,他喊著一個詞,我也不知道那是什麼,發音是『huāngjì』
後來我問過他知不知道自己夢遊,他都笑著說不知道,但他告訴我,夢遊的人不能叫醒和打攪,否則容易被自己嚇死。
我沒忍住問他什麼是『huāngjì』,老/胡好像有點忌諱這個詞,他說不要輕易把這個名字說出口,那是無以名狀之大能。
我反正聽不懂老/胡說的,他也不往遠處夢遊,後來我也就習慣了。
警察同志,老/胡他一點消息都沒有嗎?他失蹤也快兩個月了,跟家裡也沒聯繫過,我每天總是胡思亂想,他會不會已經出意外了?」女人說著說著,有些焦慮起來,眼睛都有些紅了。」
冷戎撓了撓腦門,把手放了下來,「反正您心裡得做好準備,這種失蹤案保不齊就是出意外。」冷戎不是不會安慰人,只是他想起了胡慶國的臉皮。
臉皮都沒了,人也好不在哪去。
「一有消息會通知您的,我們也在全力尋找他呢。」
冷戎和蘇軼從胡慶國家出來后,看到顧雨已經醒了,坐在車裡發獃。
「組長,怎麼沒叫我啊。」
冷戎坐到了副駕駛上,「我又不是鬧鐘,叫個屁。」
顧雨把冷戎的外套遞了過去。
「明明是不忍心叫我,想讓我多睡會。」
冷戎歪嘴一笑,「那必須讓你多睡會兒,一共兩三句話,人家一看來仨警察,不得以為她老公已經出什麼事了啊。
你看你,還給你積極的。」
顧雨沖著冷戎的後腦勺做了個調皮的鬼臉。
蘇軼啟動了汽車,「組長,您早知道胡慶國就是崔志剛了?」
顧雨聽到后,很是意外的「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