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黽的沉睡者 第11章沒有被記載的古黽

古黽的沉睡者 第11章沒有被記載的古黽

『爾蘇人』居住在四川西部地區,『沙巴』指他們民族中從事原始宗教活動的人。

『沙巴』是爾蘇人的祭師,在社會生活中,相當於納西族的『東巴』、摩梭人的『達巴』、彝族中的『畢摩』。

『爾蘇沙巴文』也就是爾蘇人經師使用的文字。

這種文字的起源目前還不清楚,據爾蘇民間傳說,他們的祖先和諸葛亮打仗時就有這種文字了。

但我認為,這種文字應該更古老,說不定跟『古蜀圖文』和『古夷文字』的起源發展類似。

陶罐中皮質捲軸上的這些文字跟沙巴文很像,但也有些許不同。

皮卷上的這段文字一共30多個字元,分列成行,字形少有重複。

上面的一部分字元形體與它所代表的事物有明顯的一致性,可以從單字體就能推知它所代表的意思,但有一部分晦澀難懂,還有一些異形字。

我當時雖然嘗試著釋讀,但因為缺乏對這種文字的深入了解,所以大致釋讀出的也不是很清晰。

但不管怎麼樣,在那段字元之中,還是有一處驚人的發現。

皮卷上面,提到了一個從沒被記載過的神秘文明。

這個文明叫做『古黽(měng)』。

文字內容大概是跟古黽國的獨特宗教祭祀有關,但其表達的意思,因為沒有任何相關資料支撐,所以無法揣測其意。

隨後我們沿著『古黽』這個罕見的名稱,開始在浩瀚的正本古籍之中查找,但收穫甚微,幾乎文本記載中沒有提到過一星半點。

所以我們懷疑,也許是因為我們釋義過來的文字有所偏差,再或者這個文明存在的時代,正是華夏處在萌芽之中,古蜀還處於石器時期,所以關於它的信息,並沒有過多記載。

在這些正本之中沒有找到線索后,王立濤博士並不死心,他打算去查閱一些志怪雜談的古籍,想從中找到蛛絲馬跡。

但我們當時並不贊同他這樣做。

一方面,這類古籍中的東西都是備受爭議的內容,難登大雅,並不能成為可信的歷史;另一方面就算是找到了線索,以此佐證也難以在考古界有信服力。

但王立濤博士堅持自己的想法,他真的去查了很多這方面的古籍。

最後還真被他找到了一點線索。

那是出自先秦的一部富於神話傳說的《大荒雜本》。

書中有一篇提到了一個以崇拜『司惹』的半人族群,叫『鼃黽(wāměng)氏』,曾經在華夏未成之前就活躍在四川西南的群山之中。

這是王立濤博士在很多這種怪異古籍之中,唯一能找到跟『黽』有關的記載,並且還是發生在巴蜀地區的。

並且『鼃黽』在古時形容的是一種蛙類,在字意上更貼切於陶罐上的圖紋和皮卷上提到的古國。

更重要的是,不知是不是巧合,這段傳說,還跟巴蛇有關。

據古籍記載,鼃黽氏族人並非人類,它們的祖先曾是半蛇半人的異類,後來不知什麼原因,鼃黽氏演變成了長有一隻眼睛的人類。

而鼃黽氏崇拜的『司惹』,也並非是一個圖騰,那是存在於群山地底深處的一位神靈。

古籍中描繪這個神靈有著巨大慵懶的身軀,如蛙類般巨腹的人形。

它在終年不見陽光且人類無法想象的黑暗深處居住。

並且神通廣大,對它的信徒持有一種奇特的善意。雖然不乏有血腥的獻祭,但這位神靈似乎很願意庇護它的子民。

但是書中還記載著,鼃黽氏其實起初並不是崇拜『司惹』。他們更加古老的先民,就是那些半蛇半人的異類,最初崇拜著一條大的難以想象的蛇。

這條蛇被描述的很不可思議。

說它的身軀沉在群山之下,環繞著整個巴蜀,而它的頭顱則安歇在地底的深淵裡。

這條蛇被鼃黽氏先民稱作『巴蛇』。

巴蛇如此巨大,只要稍動一下,就會地動山搖,導致山崩地裂,因此它通常會保持靜止。

古籍上並沒有記載鼃黽氏先民為何之後會放棄崇拜巴蛇,也沒有提及為何會轉而崇拜『司惹』。

總之後期鼃黽氏族人崇拜司惹之後,就從半蛇半人的狀態,演變成了擁有一隻眼睛的人類。

雖然這本書描述的東西完全趨於遠古傳說,可是王立濤博士當時覺得,從這本書中得到了某種啟發。

因為整件事還是缺乏決定性的物證,王立濤博士想探究清楚這個沒被記載的神秘古國,他要去實地考察,尋找一切能夠為之提供佐證的線索。

王立濤博士似乎一下變的痴迷起來。

他認為這個古文明的源頭,就在川西南那些與世隔絕的群山裡。

我們剩下的這些人,雖然也對此次研究有很大興趣,但的確苦於沒有太多的證據來證實古黽國的存在。

光憑著徐衛平他家那三樣東西上的不完全信息和線索,去尋找已經消失了的千年甚至萬年的史前文明並不是件可靠和容易的事。

雖然考古研究的精神,是持之以恆、刨根問底;考古學家是為了解決某一發現的來龍去脈,持之以恆地奔走于田野山間、求索於文獻、交流於同道。

但我們苦於各自的一些無奈和手頭上的工作,所以暫時無法脫身跟他一起前往尋找。

當然其中不乏是一種借口,因為除了王立濤,我們在這種情況下覺得花費大量時間去查找希望渺茫的事物有些不太現實。

王立濤博士倒是表示理解,而且他並沒有打算讓我們一起去。

他想先做這方面的深入研究,他親自去雅安一帶尋找線索。

他跟文管所請了很長時間的假期,用於尋找古黽國的蹤跡。

當初徐衛平爺爺的遭遇,是在雅安深山的哪裡,徐衛平並不清楚。

也許當初有很多原因,許衛平他爺爺並沒有留下詳細信息傳給他,所以王立濤博士只能對雅安地區一一排查。

那是去年的5月中旬,王立濤博士帶著探險器具和生活用品,踏上了尋找古黽國的征途。

後來我們才知道,他尋找古國的的範圍,除了雅安,還擴大到了甘孜、涼山,並且走遍了這三個州市的各個名山、區、縣還有民族鄉寨。

在那期間,王立濤博士一直都跟我們有著聯絡,直到我們收到那些相關信件的前兩個月,他突然杳無音信,再未跟任何人聯繫。

他的失蹤,以至於所有人都以為他遭遇不測,意外在深山裡了。

當大家都在替他惋惜和崇敬之時,王立濤博士突然就給我郵來了那些信件,信上聲稱他找到了古黽文明,並且還附上了幾張具有代表意義的相片。

信上把具體位置也補充上去了,並邀請我們一起前去探索。

約定的集合時間和位置也給安排好了。

當我把相片給其他的那三個人看的時候,這讓大家精神都為之一振,同時也對自己沒有探索毅力的行為深感慚愧。

王立濤博士發來的相片是一組原始壁畫。

壁畫鮮明而生動,但從相片中顯現出的環境來看,似乎都是處於某個極度的黑暗之中。

我們猜測,那一定是山底的某處,也不知道王立濤博士是怎樣千辛萬苦才找到那裡的。

於是我們幾個商量,決定不能再錯過這次見證奇迹的時刻了。

為了能更好的前去探索,我們還邀請了地質學家盧韋明一同前往。他聽聞了大概之後,爽快的答應了。

七月中下旬,我們準備妥當,打算去王立濤博士指定的雅安石棉縣栗子坪鄉集合。

結果在出發的當天,我身體不適住院了。

所以這次探索行程有變,只能他們四個人前去跟王立濤匯合。

這還沒幾天呢,我在醫院就接到了電話,說是他們在那邊出了意外失蹤了。

聽說具體情況不明,搜救隊也去了,但是未果。

這就是全部情況了。」

劉崇光博士中間一絲沒有停緩的說著,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描述之中,等他說完后,這才看向了冷戎和眾人。

顧雨雖然聽的雲里霧裡,但她還是忍不住在一旁暗暗發笑,因為冷戎組長的頭仰在沙發上,睡的都快冒出鼻涕泡了。

「冷組長?您...?」

冷戎猛的睜開眼,撓了撓脖子。

「您不愧是講歷史的。」

劉崇光博士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在學校習慣授課,講述上可能有些冗長,見笑了。

我都敘述完了,那我們現在出發吧?」

冷戎一口白牙笑了,抬眼看著博士說道:「您不能跟我們一起去。」

顯然這句話讓劉崇光博士感到很意外,但他沒有多問,只是用目光傳遞著疑惑。

冷戎從沙發上坐了起來,劉崇光博士起身看著他,眼睛中帶著懇求的目光。

冷戎還是面帶微笑。

「我們下去搜救,這不是為您著想嘛,裡面的情況不明,一下失蹤了五個人。」

冷戎說著,特地還用手比劃一下五個。

一旁的顧雨有點不明白冷戎組長是什麼意思,她不禁覺得有點奇怪。

既然不帶著劉博士,那把他請來單純就為了講解這些事的來龍去脈嗎?

劉崇光博士的臉越發白了些,不知跟剛才講話講的多,太費氣兒有沒有關係。

顧雨覺得劉博士似乎身體哪裡還有些不舒服。

劉博士微微皺著眉,眼神還有些黯淡。

「冷組長,我就想在有生之年不留遺憾,想去親眼見證一下王立濤的發現,說不定那懸而未決的謎團也能解開。

帶上我,以我的知識和閱歷,肯定對你們尋找到他們有幫助的」

冷戎摸了摸下巴。

「可是您剛才不是說了嗎,臨出發前,您都病倒住院了,這身體能行嗎?」

劉博士一聽冷戎這鬆動的語氣,一下露出了笑容,趕忙說道:「沒事的,不打緊,我還年輕。」

不知為什麼,顧雨總覺得他們有些怪怪的。

而且她看到冷組長的眼睛中,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目光。

冷戎看著劉博士,表情一下舒展開來。

「那好吧,我看您似乎已經準備好了,那咱們現在就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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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孛局非尋常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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