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章:替身女主
桑青曼拿著珠子,重新去到二房的時候,心裡一直在想她額娘說的這珠子,似乎在原著里也沒有出現過。
不過還有一點不同,原著里,男主的白月光蔓貴妃抬旗,是抬為康熙的母族佟佳一族入的旗籍,隸屬於上三旗中的滿洲鑲黃旗。
這次她醒來,她阿瑪磨不過她額娘,劇情似乎改了。
因為她才十歲,還不到選秀年紀。為了換這次入宮名額,康熙一說給蔓貴妃抬旗時,她阿瑪就主動應下了。
是以,最後康熙白月光蔓貴妃也順利抬旗,抬到他們赫舍里一族的族譜,成了她的堂姐,旗籍也由原著中的滿洲鑲黃旗,換成他們赫舍里氏一族所在的滿洲正黃旗。
同隸屬於滿洲上三旗,與愛新覺羅氏一旗,是十足十的大族貴女出生,就這樣,她阿瑪的意思,萬歲爺還覺得虧欠。
本來想要以皇貴妃葬禮葬在妃陵園的,只是最後被太皇太后止住了,也不知太皇太後跟康熙這對祖孫二人各自讓步了什麼,反正是讓蔓貴妃風光下葬了。
她猶記得阿瑪提了一口皇四子,才得知在回宮第三天的洗三宴時,康熙已賜名皇四子名為愛新覺羅胤禛。
桑青曼大驚,當時急急問,「皇四子胤禛,不是由宮裡德嬪娘娘所出么?」她記得不管是原著,還是歷史,皇四子早年過的坎坷,早年被抱離生母德嬪身邊。
稍大一些,養母佟貴妃薨逝,回到親生母親身邊時,生母已再有幾個孩子,早就不疼愛他了。所以嚴格來說,皇四子胤禛最後雖從九龍奪嫡中殺出重圍,成為最後贏家,但是早年卻是過的凄涼的。
當時,她阿瑪額娘急忙敲她頭,低聲交代,「寶兒,以後這話不可胡說,皇四子胤禛乃由萬歲爺最寵的蔓貴妃所出,只是蔓貴妃生產皇四子當日便殤了,萬歲爺連夜趕回宮裡,就連玉蝶都在蔓貴妃名下。」
也許怕她不夠重視這事,後面又小聲道,「至於宮裡德嬪娘娘,卻是與蔓貴妃同月誕下子嗣,不過當日就殤了。四阿哥回宮后,因為生母不在了,德嬪娘娘憐其可憐,便主動跟萬歲爺要了四阿哥在身邊撫養,也算是全了一場母子情分。」
桑青曼簡直振聾發聵,為何是這樣,她就說蔓貴妃在原著里是沒有生子的,如今她生下四阿哥,卻是養在德嬪膝下,也算跟原著差不多了。
後面,便是佟貴妃,怕是也要忍不住看清康熙寵愛白月光的勢頭,勢必是要將四阿哥要到膝下撫養的。
「格格,二房到了,不過這次因著表小姐差點被杖斃的原因,二夫人對夫人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倘若等下二夫人發火挑刺,您也不要怕,」思緒間,畫戴忙在她耳邊道。
頓了頓,她又道,「來前,夫人已交代,你只管去罰人,不高興了甚至可以將二房鬧個翻天,夫人後頭就帶大老爺過來給你撐腰。」
書雅聽了,亦是點頭,補了一句,「奴婢先前已命寧風將鞭子取來,在府邸,您只要不傷了長輩,夫人也能給你兜底。」
「就,就是二夫人,多少是長輩,格格到時注意點分寸,若是不小心掃到她,不要讓人察出,不然格格的名聲有礙,」說完,她有些忐忑補充。
桑青曼思緒從原著和皇四子四阿哥思緒拉出,結果聽了兩個侍婢毫無三觀的話,簡直目瞪口呆。
就這種妥妥反派話后,還忐忑看著她,生怕她不滿意。
這樣仗勢欺人,隨意鞭子抽人的反派,難怪最後下場凄慘成那樣,揉了揉一陣陣發疼的眉心,問,「鞭子呢。」
「三格格。給。」忽然一聲諂媚的聲音響起,桑青曼一回頭,就看到一十八.九歲的下人打扮少年,將鞭子遞給她。長得算是清秀,眉眼笑成菊花兒,態度恭順,絲毫沒覺得這樣做有什麼不正常。
在她記憶里,這是她額娘特意買來的下人,專門守在她院子外保她安全的。
桑青曼對身邊人拿反派劇本,已不抱任何希望,只希望這次女主還沒有穿越過來,她先看看能不能唰一波好感,盡量將矛盾化解開。
「進去后,你們先不要說話,看我指示做事。」
實在擔心身邊人拖後腿,桑青曼進去前,還深吸一口氣,做好準備叮囑一番畫黛書雅,才進的屋。
*
「你來幹什麼,不要以為阿瑪寵你,你就可以來二房無法無天。」
桑青曼一進去,就被一十二三歲的小姑娘攔住了。
大約是年紀小還未長開,小姑娘梳著小兩把頭髮髻,髮髻上插著金光閃閃的簪子,髮髻旗頭處簪著菊花,小圓蛋臉兒還有幾分嬰兒肥,一雙眼睛不大卻很亮。
因為看著她太憤怒原因,此時橫眉倒豎,雙眼噴火,看起來多了幾分生動。
「來看看你們啊,怎麼,把我推到了,連命都沒有了,你以為推個替身出來,我就善罷甘休了?」
桑青曼肉嘟嘟的小手一出,一把推開二姐青容,一臉囂張進屋,一下讓身後的青容氣的唰的拉帘子告狀,「額娘,青蔓那個死丫頭進來了。」
桑青曼沒有攔著她,她的形象就是囂張受寵的嬌小姐,其受寵程度比大房嫡出小姐差不多,這個形象反而方便她行事。
她提著鞭子,拍打著手心,將兩個守在帘子外面的婢女嚇得脖子一縮。
兩個婢女生怕被她打,也跟著二姐青容進屋,一番稟告后,二夫人終於親自讓人出來請她進去。
大概也是知道,她等下自己進去,她這個二夫人更是臉上無光。
「蔓姐兒,你怎麼來了。」
桑青曼一進去,就被主位上的婦人頭上金光閃閃的頭飾晃花了眼。這是個四十多歲的婦人,一身看起來都往金貴了打扮,比起她娘嫩了的打扮來說,老了不止二十歲的樣子。
這也難怪,爭寵,爭不過她額娘。
桑青曼微微一俯身,做足了面子的禮儀,讓一屋子的人都安靜下來,瞪大眼看看著她,似是沒有想到她還有這般講理的時候。
桑青曼說,「二姨娘,青容姐姐推我入湖,害了我性命,我就是上報到宮裡,宮裡頭萬歲爺也會為我做主的。」
薩爾圖氏瞳孔一縮,手裡攥著的帕子一緊,她呼吸一緊后一放,笑道:「蔓姐兒,就不要說笑了,當時你二姐和你都在湖邊玩耍,說起來都是腳下打滑你們姐妹才掉下去。」
她掃了一眼在邊上,氣的雙眼噴火的青容。
青容一下跳到桑青曼跟前,惱怒道,「青曼,你不要血口噴人,明明是你自己想拉我推你,我剛一放手你自己沒有穩住才掉下去的,事後四姨娘還將我表姐打的半死,你還敢來事後算賬,你有沒有良心。」
可能太生氣了,青容貝齒死死咬住嘴唇,恨不得下一秒撲過來跟她拚命。
桑青曼懶得跟她浪費時間,就憑藉她額娘說的話,也知道是原主自己設計人家的。她來這裡,可是有別的事情。
她一揚起手裡鞭子,青容嚇的後退一步,眼眶都含淚,「阿瑪就知道讓你胡鬧,來這裡都拿鞭子。」
上頭薩爾圖氏也怕桑青曼胡來,忙好言勸說道,「蔓姐兒,這事你額娘都跟你解釋清楚了,是誤會。你若是不高興,姨娘寶庫里還有稀罕物件兒,你等下挑些回去。」
桑青曼將鞭子纏繞在手腕上,一下下敲著手心,忽然展顏笑了。
她說,「姨娘,我們都是一家人,我自然不會來姨娘這裡鬧事。聽說我額娘當時吩咐人打了表小姐蓋熙熙,我來看看她好沒有,沒有的話外面的府醫等著,也好來給她看看。」
薩爾圖氏眉心一跳,都顧不上桑青曼的目的,忙說,「醒過來了,只是身上傷勢太重,還得將養些日子。府醫就不必看了,我已命人給她上藥了。」
桑青曼不想跟她虛與委蛇,幾步往內屋的地罩走去,青容忙一步上前攔住,就是不上她進去。
桑青曼止住腳步,回頭看著從主位上下來的二姨娘,一臉天真的問,「二姨娘,表姐會參加選秀嗎今年。」
其實蓋熙熙,今年已十六歲了,今年肯定是要參加大選的。其實她已經參加過一次大選。
第一次大選時初選被留了牌子,但是在殿選的時候被撩了牌子,那一屆沒有賜婚,自然這次大選一起參加大選。
總之原因,就是因為薩爾圖氏一族身份低了些,還是庶女,想要被留下賜婚就更是困難了。
她見她二姨娘沒說話,就笑的更加單純可愛了,她說,「二姨娘,表姐和二姐姐都參加今年大選,按理說二姐身份尊貴,能被留牌子的可能更大,不過二姨娘知道宮裡萬歲爺的摯愛蔓貴妃嗎,我聽阿瑪回來說,表姐一雙眼睛倒酷似蔓貴妃呢。」
她話音一落,就看到她二姨娘瞳孔一縮,她還不忘記補刀道,「聽說二姨娘跟二姐,以前曾經欺負過表姐姨娘呢。也不知真假。」
她聲音雖輕,但是這一番誅心之言,卻是差點將薩爾圖氏震的身體仰倒,還是邊上的侍婢忙扶住,焦急叫喊兩聲才緩過來。
「蔓姐兒說笑了,我怎麼對熙熙不好了,這都是流言。」說著,這次竟是主動撩起帘子,跟著桑青曼步子,直接進了廂房。
*
桑青曼看到女主時,心就涼了一大截。
就看對方那個禮儀,做的不倫不類的,眼神里也不是原主記憶中怯怯的樣子,取而代之是熊熊的仇恨厭惡眼神。
甚至是那眼中燃著的野心和欲.望,也不是原來蓋熙熙那種受盡欺負,放佛被人看一眼就要哭出來的樣子。
穿越女要報復,為保命阻止女主報復,她必須要進宮,看來是必須要走的一條路了。
桑青曼不甘心,還想拯救一下,就輕敲打著鞭子,試探道:「我們幾人在荷花池邊玩耍,我跟二姐都進了荷花池,當時身邊就只有你,你竟然都不去叫人救我們。」
「我被害的丟了半條命,二姐也在床榻上躺了幾天。今年又是大選的時間,事後,額娘憤怒打了你二十板子,這也是合情合理的。你可不要得寸進尺真以為我們欠你什麼。」她說著,一雙肉嘟嘟的臉頰,不滿的鼓起。盡量讓對方感覺到她的無害。
「不敢,你們是什麼身份,我是什麼身份,哪裡有你們顛倒是非黑白的囂張氣焰。」蓋熙熙起床,一雙冰冷的眸子,忽然纏了上來。
桑青曼打了個寒顫,全身一陣冰冷,腳底板一股涼氣從腳串到頭頂,將她凍了個透心涼。
事情看來,是真的確實沒有轉換餘地了。就在桑青曼想說什麼時,屋外一陣腳步聲忽然響起,她額娘囂張的聲音響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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