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九章 名單上的人
皇后冷冷的看著床上的女子,而後再次蠱惑道:「怎麼?你就如此甘心敗與其他女人之手?你難道就沒想過要將他奪回來?」
「奪回來?呵呵呵……咳咳咳,你在說誰?擎瑾煜嗎?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他,他從來不會執迷於任何一樣東西,只要他放手了,那就是永遠都失去了!而我……就是那個他放手的!」
聽到她的話語,看著她眼中的淚光,竟然心頭會泛起一絲不忍,可口中卻還是不饒人的說道:「他不會執迷於任何東西?那凌七七呢?若是凌七七,他也不會執迷嗎?」
心口一陣劇痛,而後竟然是悵然若失的釋懷,眼神空洞的說道:「我一個垂死之人,還計較這麼多做什麼?如今……我唯一活著的目的就是看著擎玉昭去死!」
這句話引起了共鳴,似乎也只有她明白,此刻她心中竟然也會有這個念頭。
正在說話之際,門外走進一人,低垂著頭,輕聲說道:「皇後娘娘,皇上晚上要大擺宴席,為陰大人陰百雄慶功,如今皇上要皇後娘娘打扮……」
「慶功?呵呵,也只有他那個瘋子才會在如今還想著享樂,我看他真是死到臨頭尤不自知。」口中低聲嚅囁著,可皇后卻抬眸冷聲回道:「本宮知道了。」
陰百雄接到皇上的旨意,雖然早就知道他是昏君,但仍是不可抑制的氣得發抖,如今雙方交兵,他竟然還想著為了一場小小的勝利就慶功,這簡直就是匪夷所思。
看著手上的請柬,氣得牙痒痒著,最後低聲有些唉聲嘆氣的說道:「回稟皇上,就說……臣,知道了!」
那人臉上掛著笑容,如今對皇上眼前的大紅人也是幾近討好。
等到他退下去之後,陰百雄幾次三番的翻開手上的請柬,卻是氣得幾次丟在地上……
身前一道黑色的媚影突然出現,彎腰將他眼前的請柬拾了起來,眼梢掛著譏誚的冷然:「怎麼?陰大人不是該心喜嗎?為何如此憤怒?如此失落?」
聽到這句話,陰百雄抬起眼,卻是又嚇了一跳,雖說他對擎瑾煜的神出鬼沒有些早已明了,可如今雙方剛剛交兵結束,擎瑾煜就這麼大喇喇的出現在他的府邸,不得不讓人佩服他的膽量。
相比較之下,想起擎玉昭,不免又是一陣唏噓,還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擎瑾煜凜冽的目光盯著陰百雄,而後慢慢的將請柬又鄭重的放在了桌上,低聲笑道:「怎麼?陰大人是在感懷些什麼?」
「……不不,攝政王,下官豈敢?下官只不過是覺得……他在此時此地做出此種舉動,真是讓人……頻頻作嘔!」
「呵呵,是嗎?本王還以為,陰大人又在感嘆與自己同氣連枝的血脈呢!」
似乎是不小心被人揭穿了老底,陰百雄有些驚恐的抬眼看了擎瑾煜幾眼,卻見他並沒有生氣,只是坐在一旁,低聲說道:「本王倒是對他感到羞恥,一想到本王也與他血脈相連,還真是……」
「攝政王又怎能與他相提並論,你們一個在天,一個在地,雲泥之別……」
「呵呵,雲泥之別?陰大人,你是想說本王是地上的泥?」
「不不,攝政王玩笑了,這地上的泥,自然是在說他!」陰百雄擦了一下額際的冷汗。
擎瑾煜似乎覺得對他的警告已經到位了,這才收起剛剛的凜然,慢悠悠的從懷中掏出一個小本子,輕輕的挪動到他的手前。
陰百雄接到示意,有些莫名的將小本子接了過去,展開一看,臉色有些古怪,倒吸一口冷氣,抬頭說道:「攝政王,這是……?」
「怎麼?陰大人不明白?不會吧?我想陰大人心中多少都會有數,不是嗎?」
陰百雄臉上掛著一絲尷尬,而後低聲說道:「攝政王,實不相瞞,這名冊上面的人,有些……我確實認識!」
擎瑾煜定定的看了他幾眼,最後倒是認同了他的話,而後低聲說道:「陰大人……其實本王叫你來,也沒別的意思,既然這上面的人你都認識,也該知道,本王此次前來,是有目的的!」
「攝政王,請直說,若是我能力所能及之事,定噹噹仁不讓。」
「呵呵,其實也沒什麼,還不就是想要擺脫陰大人,讓這些大人們,徹底看清他們當年推崇的皇上,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聽到這句話,陰百雄臉色慌張,抬頭盯著擎瑾煜,輕聲說道:「王爺是要……」
「呵呵,狡兔死走狗烹,這個到底陰大人不會不懂吧?」
「可,可我現在還尚且沒有那個能耐……」
「噓噓,噓……陰大人,何必過謙?如今你可是他眼前的大紅人,想必只要你小小的推波助瀾一下,立刻就會有好戲上演。」
此時的陰百雄有些慌張的咽了一下口水,他完全沒想到擎瑾煜最後的目的竟然會是這樣……,原來他從一開始就已經想好了,這次的初戰告捷,只不過就是為了讓擎玉昭放鬆警惕。
心中一片斐然,連他自己也開始捉摸不定,若是他今日當真與眼前這個男人為敵,那到底他與他……誰會是真正的勝家?
一想到若是與他為敵的後果,陰百雄竟然會莫名其妙的覺得自己的胃在抽痛著……
擎瑾煜看著他發獃的神情,起身慢慢走到他的身邊,輕輕的安撫的拍著他的肩頭,低聲說道:「陰大人,往事拜託了!」
說完這句話,那夾雜著一絲葯香氣息的黑色身影就這麼再次沒入黑暗之中。
陰百雄盯著手上的名單,心中不寒而慄,看來南楚的天下已定,這已經不是他陰家可以力挽狂瀾的時候了。
門外走進一人,臉上掛著複雜的表情,低聲說道:「大少爺,外面已經備好了馬車,可您說……現在進宮,到底對你是好,還是不好啊?」
抬頭看著忠心耿耿的管家,陰百雄有些無奈的苦笑道:「如今,已經不是我想不想進宮的時候了,情勢所逼……這趟,我是非去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