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從未有過的歸屬感!
「驪芒,蒼梧要趕走我們,樹葉已經黃了,第一場大雪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要來了,我們被趕走會被凍死的!」
「你們不能因為一個女人就把我們趕走!!」
「就想和她生個神種而已,哪個女人不願意,怎麼就要趕我們走!!」
哐他們倆沒想到驪芒就這麼不管了,焦急的開口。
驪芒都不管了,他們就完了!
在他們看來,是個女人都願意不然又怎麼會有事沒事就拖著他們去樹叢。
本來已經打算繼續躺著的驪芒,聽到兩人這話目光沉了沉,一掃之前咋咋呼呼的態度,嚴肅的看著兩人:「她和那些女人不一樣,你們不該打她的!」
「犯了錯都是要受到懲罰的!!」
驪芒不喜歡白九,但他也不得不承認,白九和其他女人不一樣,從來不會對他們動手雖然她很弱,肯定打不贏他們,也不會凶他們,和他們說話都很溫柔。
如果她想要生神種,肯定有人會願意,他們強行把人拖走還打人,這和那些女人有什麼不一樣?
一樣讓人討厭,厭惡!
兩人聽到驪芒這話,臉色徹底白了眼中閃過一絲絕望,沒再開口,低著頭彷彿斗敗的公雞往山洞外走去,渾身散發著頹敗的氣息。
白九到底是文明社會長大的,一開始想的牛批哄哄的一定不能饒了兩人,但這會兒真要處罰了心裡就有些不落忍了。
雖說她還是討厭這兩人,她也不是聖母但想著馬上就是冬天了,原始森林又處處都是危險,就這樣把他們趕出去她這心裡還是有點過不去。
思索間,正想開口就見驪芒直接一個眼刀子甩了過來,微挑的桃花眼似笑非笑帶著一絲嘲諷,看的白九怔了怔。
再回神,倆男人已經不再山洞了,蒼梧也出去了山洞儼然只剩下她和坐在乾草上的驪芒。
想著他之前幫自己說話,張了張嘴正想說點兒什麼呢,就聽見驪芒沒好氣的聲音響起。
「做錯事都是要受到處罰的,所以你最好小心點兒!不然我也不會放過你的!」
說著,驪芒又看了眼白九腫著的半邊臉,眼珠四周轉了轉,不耐煩的剜了白九一眼:「自己就是巫醫,看看你那臉吧,本來就丑更丑了!」
說完,雙眼一閉,直接躺乾草上也不看白九了,看的白九不由失笑,鼻子卻忍不住發酸。
有時候人呢就這麼奇怪,有時候和自己好的人不一定就真的好,不好的人也不一定真的不好,比如伐合?比如驪芒?
思索間,白九沒多說,轉身出去了。
就看見,蒼梧拿了很大兩塊水鹿肉給那倆男人,其他人則靜靜的站在旁邊什麼也沒說,枯則是眼淚不要錢一樣的落,白九心中不忍但想到驪芒的話,沒有出聲。
倆男人沒有拒絕食物也沒再多說,臨走時狠狠的往山洞這邊看了一眼,看到白九眼中閃過一絲怨毒,看的白九心裡隱隱有些不安,但事情已經發生了也不能再說什麼,深吸了口氣壓下心中的不安走了出去。
「我有點兒事兒要說一下,剛好你們都在。」
白九的情緒不高,聲音不大,但架不住現在山洞外得氣氛本就寂靜,是以在聽到白九的話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她身上。
「你還是給你臉上上點葯再說吧!」
蒼梧轉頭,目光無意識落到了白九的臉上,他皺了皺眉,怎麼看都有些不順眼無奈的說道。
白九搖頭:「先說吧,這個也沒辦法上藥!」
說完,白九走到枯旁邊看著他眼淚巴巴的樣子,無奈的伸手給他擦了擦,轉頭看向看著她的男人們,恍然發自己這心是有多大,一個部落全是男人就她一個女人,哪怕這是母系氏族時代這些男人備受女人摧殘,但到底也是男人不是?
有句話叫飽暖思淫慾,這日子過舒坦了她一個女人在部落里,那不是自己往狼窩裡送嗎?
這樣想著白九不由打了個哆嗦,看了眼站在她面前的男人們,深吸了口氣,神色一稟:「我現在把話擱這兒,我留在部落,可以教你們打獵,給你們治病,找能儲存的食物,但是,我不想生神種!!」
「誰和我生都不行!!」說道最後,白九的聲音陡然凌厲起來。
經過這事兒白九算是明白了,生神種不僅僅是她理解的那樣,就是生猴子,而且還代表著為愛鼓掌的運動,只是他們還沒有找到更好的辭彙而已。
男人們還在想白九要說什麼,聽到這話愣住了,有人震驚有人欣喜,也有人黯然。
總歸不管他們什麼想法,都似乎沒想到白九會這麼說,怎麼會有女人不想生神種??
白九見他們這樣,也不管他們什麼反應,直接轉身用陶罐的水洗衣服去了,枯見狀也不多問巴巴的跟了上去。
白九一走,其他人也都散了,蒼梧神色複雜的看了白九一眼,轉身往山洞去了。
眨眼功夫又從山洞走了出來,手裡拿著之前白九給他包傷的布,走到正在用草木灰搓衣服的白九身邊,把手裡的布遞了過去。
「蒼梧,你幹什麼??」
枯跟在白九身邊巴巴的給白九打雜,看到蒼梧手裡的東西,一臉懵逼,蒼梧這是要做什麼??
然而,他這話直接被蒼梧給無視了。
只見他把手裡的布遞到白九面前:「包著吧!」
包著??
白九聞言抬頭,看著蒼梧遞過來的T恤袖子,又看了眼他一臉認真的樣子,一臉懵逼,巴巴的開口。
「給我包著??」說著,白九指了指自己腫著的臉。
蒼梧的目光順著白九的手,落到白九的臉上,皺了皺眉點頭。
蒼梧不知道要怎麼做白九腫著的臉才會好,只覺得礙眼就是了,想著之前他們受傷都是包好的,才有了這麼一出。
白九看著蒼梧一本正經的點頭,差點沒給笑出豬叫,但轉念想到蒼梧是關心她,愣是強行忍著,卻牽動著臉上的傷,讓她忍不住直吸涼氣。
一旁的枯見白九這樣,眼淚有巴巴的落了下來:「你趕緊包著吧看你痛成什麼樣了,痛你還笑!!」
說著,一把將白九手裡的衣服搶了過去,搓了起來。
枯是個缺心眼兒的,蒼梧就不一樣了,看到白九這樣下意識覺得肯定是自己這東西不對,木著一張臉抽了抽就要把T恤袖子收回去,卻被白九眼疾手快得拿了過去。
「臉上的傷不要緊,不用包的,敷一敷就可以了。」
說著,用陶碗裝了乾淨水倒在衣袖上,拎干捂在了臉上,轉頭看著蒼梧:「謝謝!!」
謝謝??
蒼梧疑惑的看了白九一眼:「謝謝??」
白九聞言怔了怔,看蒼梧一臉疑惑的樣子頓時明白,這個時代辭彙和文字匱乏,壓根兒沒有謝謝這個詞,蒼梧這是在問她謝謝什麼意思呢。
思索間,白九正了正神色:「謝謝就是你幫了我,對你表示感謝,就像有人幫了你,你給了他一塊肉心裡想的什麼,那就是感謝!」
語言辭彙匱乏,本來很簡單的意思,白九愣是想了又想恨不得掰碎了和蒼梧解釋。
蒼梧聞言怔了怔,眼中閃過一絲迷茫隨即閃過一絲前所未有的光芒,目光灼灼的看著白九:「謝謝!」
「教我們燒陶,給我們治傷,還找食物!」
「謝謝九!」
蒼梧的話一說完,一直埋頭搓衣裳的枯也抬頭,巴巴的看著白九一臉認真的說道。
如果不是她,蒼梧和驪芒已經死了他們會想森林裡沒有阿姆的幼狼,被其他部落的人抓走。
白九怎麼也沒想到,就簡單教他們一個詞語而已,就收到了兩人誠摯的感謝,鼻子有些發酸心裡卻覺得格外窩心,心中第一次,對這個地方有了前所未有的歸屬感。
朝兩人咧了咧嘴:「不用謝。」
「我也是部落的人,只要你們相信我,我一定會讓你們有吃不完的食物,傳不完的獸皮,和所有女人一樣永遠不被女人欺負。」
說著,想到他們不知道永遠是什麼意思,接著開口解釋:「永遠就是一直一直,數不清的大雪過後我們老了我們死了,很久很久的意思。」
兩人是第一次知道這原來還可以這麼說,津津有味的聽著,至於白九說的什麼?
不好意思,他們不知道,這會兒兩人腦子裡只有白九說的謝謝和永遠,最後還是白九看著枯快把自己褲子搓報廢了,出聲提醒兩人才回過神來。
白九直接從枯手裡把衣服褲子拿了過去,叫了枯和伐合和她一起去了河邊。
衣服洗好,白九想後天氣已經不熱了,後面只會越來越冷,叫了枯他們在森林裡又找了不少乾草抱回山洞,在男人們疑惑的眼神下把山洞的地上打掃的乾乾淨淨,然後把乾草鋪了上去。
「喂,你鋪那麼多乾草幹什麼?有人受傷了??」
驪芒躺在乾草上,看著撿石頭扔泥巴的白九心中好奇,但也不出聲,直到看到他們把乾草拖進來鋪再地上,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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