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 資本家

黃曉雲想了想，然後說：「不然，我讓程昱過來陪你？」

程昱當然沒辦法過來陪著方瑞雪，因為他已經是個社會人士，社會人士沒有寒暑假，有的只有上不完的班和永遠也處理不完的工作。

不過，雖然他沒辦法待在家裡陪著方瑞雪，但是他也可以選擇用另一種方式來陪伴。

「水杯、毛毯、零食、葯，還有別的嗎？」程昱將方瑞雪的「行李」一一收好。問坐在副駕駛位的正在揪著抱枕上的絨毛的方瑞雪。

方瑞雪嘆了一口氣，然後搖頭：「沒有了。」

「那我們出發了。」

程昱雖然沒辦法留在家裡陪伴方瑞雪，但是他可以待著方瑞雪一起去公司啊。

這一天的天氣很好。上午的時候太陽就掙脫的雲層，在天空中露出它得意的大圓臉。程昱的辦公室里有一面很大的落地窗，平時窗帘都是放下來的時候居多，而今天，因為方瑞雪，窗帘被難得的收了起來。

「真的不去休息室里睡？」程昱蹲在沙發前問方瑞雪。

暖和的陽光透過玻璃傾泄進來。給整間辦公室都鍍上了一層毛絨絨的光，陽光里的方瑞雪覺得身下的沙發很舒服，而且她坐在這裡，只要一抬眼，就能看到辦公桌后的程昱，不像那個休息室，還有一扇門，關上了就什麼都看不見了。

「我不困，就待在這裡可以嗎？」她抬頭看著程昱，嘴裡還喊著一根棒棒糖，是她來的路上說嘴巴苦，程昱特意買給她的。

「當然可以。」程昱摸摸她的頭，「如果有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告訴我。」

方瑞雪開心地點點頭。於是寬敞明亮的辦公室里，程昱在電腦前辦公，她就盤腿坐在對面的沙發上打遊戲。

也許是辦公室里的暖氣太足，亦或是有程昱所在的空間太令人感到安心，遊戲沒打上兩盤。方瑞雪就打著哈欠開始犯困，然後蜷縮在沙發上睡著了。

等程昱處理完文件抬頭看過來的時候，她已經靠在沙發上睡熟了，連手機的遊戲機掉在地毯上也沒有察覺。

「程昱，今天——」卿飛揚推門而入，聲音卻在開門撞見程昱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噓——」程昱豎起食指放在嘴邊，沖他打著手勢。

他的手裡正捏著毛毯，輕柔又小心地給方瑞雪蓋上，宛如對待一件易碎的珍寶。

卿飛揚識趣地退後一步。將門輕輕掩上，然後又沒忍住偷偷開了一條縫，然後從縫隙里偷窺到程昱在熟睡的方瑞雪的額頭上落下一個輕柔的吻。

他忍不住渾身一麻，然後搓著手臂上突然冒起來的雞皮疙瘩回自己的辦公室去了。

兩分鐘之後，他的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程昱站在門口，一臉不善地看著他：「敲門是最基本的禮貌。」

「是、是、是，是我無禮冒犯了，對不起。」卿飛揚毫不走心地道著歉。一臉玩味地看著程昱，「怎麼？你們已經好到一刻也不想分開，所以你把人直接帶到了公司來？」

程昱斜了卿飛揚一眼：「她生病了，曉雲不放心她一個人在家，所以讓我照看一下。」

「哦，可是小雪都已經二十了。不是十二，你們還不放心她一個人在家？」

「是。」明明卿飛揚是打趣的語氣，可是程昱回答的卻很認真，「任何一點的風險，我們都不能冒。」

雖然一切的跡象都表明方瑞雪正在康復，就連李蘭芳和黃曉雲都已經放下了大半的心，可是只有程昱，他永遠不可能真正的放心。

這一點卿飛揚自然也意識到了，可是他也只能拍一拍好友的肩膀。安慰他兩句：「你也別太緊張了，不然不僅是給自己過多了壓力，也會給小雪帶來壓力的。」

「我明白。」程昱低頭自嘲一笑。再抬頭時已經恢復原樣了，「說正事吧，找我有什麼事？」

這一覺方瑞雪睡得太舒服了。醒來的時候她都覺得自己的感冒已經完全好了，她伸了個懶腰從沙發上坐起來，然後才發現電腦後面的程昱不見了。

方瑞雪輕輕推開辦公室的門，探頭探腦地往辦公區域望了兩眼，發現整個公司都安靜不已，就像是沒有人一樣。她剛邁出兩步，想要去找一找程昱，就看到卿飛揚端著水杯從茶水間過來了，於是她開心地沖對方揮了揮手。

「終於睡醒了？」卿飛揚調侃地笑著問她。

方瑞雪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你知道啦？」

「程昱下去給你買飯去了，病號餐。」卿飛揚同她解釋。

「哦。」方瑞雪應了一聲，聞著卿飛揚杯子里的咖啡皺了皺鼻子。

「你可不能喝這個，要不給你泡杯豆奶？」卿飛揚問她。

方瑞雪咧開嘴一笑：「謝謝飛揚哥。」

於是卿飛揚又端著自己的咖啡返回茶水間。去給方瑞雪泡豆奶。

「苦逼的上班族沒人權啊！」兩個人就這樣一人手捧著一個杯子，站在程昱的辦公室門口聊天，「什麼時候才能放假啊？」卿飛揚喝著咖啡哀嚎。

「感覺好安靜，公司里沒人嗎？」方瑞雪有點點好奇。

「喏。」卿飛揚將手錶舉到方瑞雪面前，「現在是午休時間，大家都在休息。」

「噢噢。」方瑞雪連連點頭。不知不覺間連說話的聲音也放低了，「那你怎麼不去休息？」

「還不是你男朋友的壓榨的！」卿飛揚也壓低了聲音開始控訴，「眼看著就要過年了，還交給我一大堆任務，不做完就不準休假，我當然沒空休息了。」

方瑞雪一臉同情地看著他：「資本家最沒有人性了。」

「就是。」卿飛揚與她同仇敵愾，然後一看時間，竟然又是十多分鐘過去了，他連忙端著杯子就要走，「你就在裡面等程昱吧，他馬上就回來了。還有，你拜託我的事，已經安排人盯著了，你放心吧。」

方瑞雪點點頭，卿飛揚離開時，她還不忘說一句：「加油。」

「加什麼油？」程昱剛好拎著飯回來，聽到了。

「加油工作。」方瑞雪捧著杯子回答，「為遨遊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