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我瞧瞧
這樣的情況並不在少數,起初高彧清勉強答應,可隨著時間慢慢推移發現越來越多的人,排著隊等著「關照」他。
很顯然有人背地裡指示,想讓他受不了侮辱自己捲鋪蓋滾。
「聽見沒!幫我地上的垃圾清理掉,然後把這些古玩擦乾淨,記住,仔細點!」
一個小工頤指氣使。
高彧清眯了眼,僅僅一個眼神就嚇得那小子屁滾尿流,趕緊自己動手去收拾了。
靈壓。
它是此前觀摩黑檀雕紋麒麟綉四角椅后,太初玄氣決提升帶來的力量。
以靈眼迸發氣息更強,尋常人根本扛不住。
可是等著「照顧」他的人有很多,全都用靈壓對付的話,傳到榮婷耳中不曉得又要生出什麼壞心思。
思來想去沒有更好的辦法。
不能全部抵抗,就有選擇性的接受,比如一些輕便的活計。
另外已經答應老爺子參加鑒寶大會,太初玄氣決的修行也必須依託寧貴閣的古玩,姑且隱忍吧。
寧貴閣發生的「細微變化」寧婉茹也都看在眼裡,高彧清作為她的丈夫被一幫小工吆五喝六,她實在是窩火的很!
即便知道是母親在背後推波助瀾,依舊為高彧清感到失望,她的丈夫不該這麼窩囊,再這樣下去跟真正的廢物又有什麼區別!
她每日回家都沉著臉上樓,回到卧室倆人更是一個字都不肯說,形如陌路。
高彧清暗暗惱火,鑒寶大會還有一段時間,不能半途而廢。
寧婉茹去了衛生間。
尋思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送給她的帝王綠是臻品?
下意識地打開此前她放置禮袋的抽屜查看,胚玉不見了。
難道她送去鑒定了?
高彧清登時滿臉的怪異,若真是這樣,老爺子說的不錯,她對鑒寶一道眼力確實差的遠,而且寧貴閣本身就可以甄別寶物。
「你鬼鬼祟祟的幹什麼?」
忽地背後起了清冷的調調。
寧婉茹洗澡回來了,此刻一身淡雅的睡衣,正在用毛巾擦拭頭髮。
現在的她仿若出水芙蓉美的不可方物。
見高彧清盯著自己,寧婉茹俏臉一滯,慍道:「把臉轉過去,現在看到你,我就……」
噁心倆字實在說不出口,乾脆用冷哼表達自己的憤怒和不滿。
高彧清訕訕地摸摸鼻子,倒了杯水給她。
她沒接,兀自吹頭髮,特有的發香氤氳令人心神愉悅。
話說回來,公司代言的事怎麼樣了?
本來是隨口提一嘴,哪知道寧婉茹就跟被人踩了尾巴一樣「砰」地放下了吹風機,「此前某人不是說,盧以沫一定會拱手將合同送到面前么?讓我算算現在過去幾天了。」
高彧清汗顏,「別急,再過幾天她一定會找來。」
「商場上的事你果然不懂,一些商機稍縱即逝,錯過了就是錯過了。而且我跟某些人不一樣,我有理想也有脾氣,更不會委曲求全。」
她在指桑罵槐。
高彧清問:「你說某人應該怎麼做?」
果然,寧婉茹被噎住了。
她剛才的話純粹是抱怨某人又變回被人揉捏的面瓜,至於如何破局,她怎麼知道!
寶大會還要一段時間才開始。
「滾遠點,我要睡了!」
她沒好氣的上了床,待到抓過手機不經意間看到了推送的新聞,頓時鳳眸睜圓。
新聞是關於盧以沫的,但封面居然是高彧清,甚至穿的還是她的那套西裝?
點進去就看到了醒目的標題,關於盧以沫桃色緋聞澄清事件。
到現在她才知道原來某人就是盧以沫桃色新聞的男主角!
對上她煞氣滿滿的清眸,高彧清老臉一紅,「那天我是想解釋的,可是你聽不進去。」
寧婉茹也不廢話,立刻點開視頻。
這是剪切的高彧清回答記者問的片段,全程不超過十分鐘。
等看后,她瞠目結舌更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最近一直奇怪品牌銷量提升,合著是厚臉皮的傢伙利用盧以沫的發布會打廣告,怪不得銷售版下好多留言,說什麼慕名而來之類的。
更可笑的是跟飛躍傳媒的合作沒達成,而盧以沫無形中居然成了公司的代言人……
另外高彧清的嘴巴好刁,把記者懟得全部抓了狂。
放下手機瞧瞧已躺上沙發的人,怨氣消了些。
敢利用發布會打廣告,說明高彧清心裡一直記掛著她的事,甚至心間湧現了一抹暖流。
廢物更變得順眼了許多。
窗外月色有些昏暗,被烏雲遮罩,彷彿暗示著高彧清的處境有些時不我待,鑒寶大會開始前必須隱忍。
忍常人所不能忍,才是老爺子看中他的原因么?
……
次日一早,寧貴閣前廳有些喧嘩。
原來是有個衣冠楚楚的男人帶了一副《千里江山圖》來售賣。
千里江山圖成於北宋王希孟之手,他說這幅是明初的拓版。
誰都知道真正的千里江山目前存於帝都,不可能流出來,但若真是明初的拓版也是價值連城。
寧逢春知道后親自出迎,仔細甄別畫作。
方清風也在,他作為寧貴閣的首席鑒定師,此刻便是其一展所長的時候。
可還不等鑒別完成,便有人陸續趕到,赫然是周邊的另外兩家同行。
盛躍坊和千機齋的主事者接連現身,讓寧逢春變了臉色,可是人都來了他總不能下逐客令。
可恨,早知道就先請貴客上樓了。
如此一來想要拿下這幅千里江山圖,就變得困難了很多,甚至要花更多的錢!
雙方虛情假意的客套一番。
盛躍坊和千機齋湊上前甄別字畫,售賣者洋洋得意,「你們可看好了,它雖比不得傳世臻跡,但絕對是明初的原拓版,世間僅此一副。」
高彧清和寧婉茹剛剛下樓,也瞧見了這一幕。
寧婉茹低聲道:「不是原版也值錢嗎?」
高彧清差點笑出聲,輕聲低語:「原版是國家收藏的,私人不可能得到,明初的拓印在民間就等同於真跡了。」
寧婉茹恍然大悟,忽然蹙眉:「你鄙視我?」
「你想多了……」
高彧清只是覺得她剛才的發問有些可愛,況且自己怎麼可能會鄙視她。
方清風正巧看到了倆人交頭接耳有些親密,登時心裡泛酸怨恨非常。
更可恨的是寧婉茹為什麼還跟高彧清在一起,不是應該保持距離么!
終於其他兩家甄別完成,他們下了定論,是原拓版。
絕對的明初之物。
寧逢春沒搭話,瞧著沉著臉的方清風問有沒有問題。
方清風代表了寧貴閣的權威,要不要拍還是要聽他這位首席鑒定師的意見。
「我看過了,是明初的原版,可以拍。」
方清風給了定論,這下寧逢春放心了。
對於這幅千里江山圖,他勢在必得,況且誒這裡可是寧貴閣,他是主場作戰豈能輸了氣勢!
人群後面,寧婉茹暗暗拽拽高彧清的衣角,聲若蚊吶:「是真的嗎?」
高彧清玩味:「你問我?我不是寧貴閣的首席鑒定師,方清風說是真的就是真的咯。」
寧婉茹對這個回答極不滿意,正待懟人,可那邊卻已經開始競價了!
售賣者給出的底價是十萬。
老實說十萬對於一副明初大家的拓印並不貴,但很顯然事情沒這麼簡單。
盛躍坊和千機齋來時間太巧,總覺得有些奇怪。
很快,盛躍坊先報價,五十萬。
價格推得有點快。
高彧清暗道就眼前這幅千里江山圖而言,價值最多百萬。
這麼競標下去,最後的價格似乎會超出很多。
沒錯,寧逢春的臉變成了豬肝色,本來今天該他獨享這幅千里江山圖,哪知道這兩家的狗鼻子太靈光了!
咬咬牙只能跟,加價一萬。
「呵呵,寧先生未免太小家子氣了,我跟二十萬。」
千機齋的主事者皮笑肉不笑。
寧逢春握緊了拳頭,這幫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