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巡查官的告誡

「小熊小熊愛吃蜂蜜~~」

秦梵思維又轉到了門鈴上，好像是這個，這是媽媽以前喜歡的……叫小熊森林？

不對！

我的門鈴明明是貴妃醉酒！

秦梵揉了揉抽痛的額頭，將時時浮出的碎片記憶壓下，不再輕易去想任何事情。

「我去開門！」

貓眼蘿莉飛快起身，在大門處好像跳了下，然後打開了玄關處的深藍大門。

「早安巡查官先生，請問您有什麼事嗎？」

貓眼蘿莉態度恭謹。

像一個真正的女僕一般行禮。

「早安！只是例行安全巡查，請問，秦女士在家嗎？」

「我在！」

秦梵應了一聲，看到貓眼蘿莉將人讓了進來。

一位灰色制服的短髮青年夾著一本像是畫板的東西走了進來，對方不著痕迹的四下打量了幾眼，然後沖秦梵禮貌點頭。

「您是秦莉莉女士吧？」

秦梵愣了下，脫口而出：「不，我是秦梵！」

制服青年打開畫板的手頓了一下，他目光銳利了剎那，下一刻畫板上似乎顯示了什麼，他抬頭快速打量了秦梵兩眼，隨後微笑了。

笑容很是真誠柔和。

「秦梵嗎？好名字！藝術家的喜好是吧？」

秦梵被他的笑容安撫了。

下意識在對方示意下坐到制服青年對面，眼角餘光看到制服青年手指上戒指好像亮了下，有什麼在她身上掃過。

腦中閃過大大的問號。

藝術家？

什麼鬼？

不過，當前不是思考的好時機。

又卡機就麻煩了。

「請問秦梵女士，您認識布予誠先生嗎？不認識？那您最近夜晚幾點回家，外出都去過什麼地方？」

秦梵：？？

「我，沒出門啊！？」

她是個宅，不上班哪裡都不想去，更別提夜晚了。

「確定沒出過門？」制服青年再次重複問題，秦梵茫然的搖頭說了聲確定，然後又感覺有什麼在身上掃過。

制服青年又問了下她夜晚在家做了些什麼之類的問題。

秦梵一頭霧水，下意識的實話實說了。

「就看書看影劇，吃零食，睡覺……」

繼續問答。

然後又問了貓眼蘿莉，哦，是叫秦亞。

制服青年問的時候似乎多看了秦亞幾眼，視線下移，表情有點古怪，秦梵下意識的將秦亞擋在身後。

面無表情直視對方。

「咳！失禮了。」道歉態度很端正，秦梵理解的沒有追究。

以為對方還會再問點什麼。

沒想到很快就結束了。

「好的，謝謝秦女士你們的配合，我最後再確認一下你們的身份年齡長住地址，然後勞煩您在這裡簽下字……」

「哦，好！」秦梵對人口普查很適應。

「秦梵，女，曾用名秦莉莉，19歲，現南華高等學院一年級新生……秦亞，男，14歲……抱歉，浪費了您不少時間，對，就在這裡簽字……謝謝！」

制服青年很麻利的問詢完、讓簽字，起身出門。

秦梵客氣的送對方離開。

到門口時，沒忍住追問了兩句。

制服青年沉吟了下，然後嚴肅的告誡了秦梵兩人最近不太安全夜間千萬不能出門，警惕陌生人發現什麼及時報警云云，就走向秦家左側鄰居大門。

秦梵耳尖的聽到相似的對話在隔壁響起。

「出什麼大事了嗎？」

巡查官的告誡讓秦梵有些警惕，這裡好像沒有想象中安寧，她一邊關門回屋一邊小聲自語。

「可能是密室連環殺手又做案了！」秦亞開口。

「昨天我買菜聽到對面宋阿婆說，市內有個區又圍了一個地方，不過，那是前幾天發生的事了……這回說不定出事的是我們區了，姓布，我好象聽說隔壁街有家人就姓布……」

秦亞一邊說話，一邊收拾桌子，去廚房洗刷，然後又開始拖地。

整個人像只勤勞小蜜蜂。

密室連環殺手？

殺到她們家附近了？

剛才在門口時看到街道上幾輛公職車停著，同樣一樣灰色制服的巡查官在各家出入著。

看樣子事件不小，情況很緊張的樣子。

秦梵心中一緊，正在努力思考著這件事對她有什麼影響，畢竟她家兩人一看就是弱兮兮好下手的對象。

「姑姑，您不上學嗎？馬上九點了！」

秦亞拖著地板，將有人走過的這片區域反覆擦拭，忙碌中頭也不抬的沖秦梵喊了一句。

「啊？上學？」

秦梵反應過來馬上向樓上卧室跑去。

換好一身方便出門淡青色長衣褲的秦梵，照了照鏡子，看著鏡子裡面那張陌生又熟悉的臉，有點發獃。

這張臉線條柔和，眉眼溫柔。

長得及臀的粗髮辮被她打散了梳了梳，形成一頭濃密的漂亮黑色大波浪，顏值瞬間提升一大截。

那發量，讓她忍不住摸了又摸。

又厚實又順滑！

秦梵生出一股失而復得感並熱淚盈眶，她反覆捋著自己的微卷劉海，才在秦亞的催促下再次辮好下了樓。

「姑姑，您太磨蹭了！」

秦亞小聲嘀咕。

看樣子膽子放開了不少。

秦梵感覺自己大腦清晰了很多，想到之前感覺的違和和巡查官的登記內容，走到大門口，忍不住回頭看向秦亞。

問：

「你，真是秦亞？」

貓眼蘿莉眨了眨眼，大眼中頓時凝聚了好多委屈，秦梵匆匆出門，在門口時回頭又看了他一眼。

「秦亞，男，14歲？」

……

沒時間慢慢和侄子變侄女的偽蘿莉多說什麼。

人在家裡又不會跑。

秦梵趁著大腦難得清明，沒有其他碎片記憶浮出的當前，快速搜索並過了一遍與高等學院有關的內容。

南華高等學院，離她家很近很近。

就在一個區。

位於她家三條街以外南華廣場對面。

走街間的小巷子穿插更近，最多十分鐘就能趕到廣場附近學院後門，所以之前她下意識的不急。

平時的話，她這個弱女子到也不敢隨意走偏僻小巷。

但現在不是巡查得很嚴密嗎？

巡查官=警察？

「差不多吧，反正都是負責社會秩序穩定的一種公職，挺難考的，好像需要體科成績很優秀或體院畢業證？」

當前社會的學業被分為四大科目。

文科、數科、藝科、體科。

高等學院類似大學。

卻非常不好考，好像有什麼特殊條件限制。

前面還有初等學院，中等學院，基本上都是四科混合著學，到了中等學院后開始漸漸分科。

而秦梵就是一名初入學的藝科生！

登記、點名、自我介紹，眼熟同班同學，與輔導員老師認識並交流幾句，搞清楚了學業的各種問題等。

一個上午過去了。

秦梵和幾個記憶中眼熟的原中等學院同校女生很自然的接觸並招呼后，無視她們的欲言又止就要離開回家。

做為一名藝科生，課程還是很自由的。

「可以一個月交一次藝術作業，只要合格就可以在家自習，簡直太適合我了！不過，藝術作業好像不是隨便可以應付的……」

快步走在校園中，秦梵踩著樹蔭道路間的光斑回憶著。

原身秦莉莉。

父母在一年前意外死亡。

在納克蘇星，已經沒有血緣較近的親人，唔，秦亞是個例外，秦亞也已經是孤兒了，也沒有直系親屬。

她姓秦，是從的母姓。

她的父母都是從事藝術職業的藝術家，所以，她也從小學習各種藝術學科，並且成績優秀。

不過。

在中等學院畢業統考高等學院時，她失敗了。

秦梵腳步一頓。

沒考上？

不對啊。

她又理了一下這個世界的記憶，前面十幾年快速跳過，最近的記憶中，兩個月前的統考她確實失敗了。

不是科目成績差。

而是……

「你的作品缺少了一點靈性，很抱歉，你的最終考試不合格！」

「你可以改考文科，或者堅持重修，二十歲前都還是有一定機會……的，可惜了，如果你父母還在有他們的指點或許你……」

腦中的記憶和情緒一下子涌了出來。

委屈、憤懣、絕望！

「莉莉！」

一個聲音傳來，打斷了秦梵受到記憶碎片衝擊的難受，她臉有點發白的單手撐在道路旁的梧桐樹身上。

雖然有點噁心『莉莉』這個稱呼。

但秦梵還是禮貌的回頭。

「洪學長你好！」

就算記憶混亂的現在，遇上了記憶中印象深刻的人，相關記憶也會很快浮現出來。

就是信息量沒有閥門，有時候會造成……卡頓。

秦梵將腦中湧出的記憶理清后，面前被她標註為『空調男』的洪學長看她的目光已經非常憐惜了。

幾乎比記憶中還要真切幾分。

唔，大可不必如此。

秦梵不著痕迹的後退了兩步，避開了對方要扶她的手，客氣疏離的微笑了下。

「我家孩子還在等我回去呢，告辭！」

「孩…孩子？！」

『空調男』眼中閃過震驚獃滯，見秦梵轉身離去，也顧不得驚訝『孩子』的存在，上前就要拉住秦梵。

「莉莉，你……沒事吧？你最近還好嗎？」

秦梵心中無語。

要不是她確信記憶中『秦莉莉』和『空調男』沒有任何曖|昧，看眼前這丫的神情還以為兩人有什麼呢。

「我很好，學長還有什麼事嗎？」

她唇角揚起一個標準弧度，露出『有屁放，沒事滾』的禮貌眼神，並且將手放到了通訊手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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