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我不愛你？

將車子開到慕容黎公司樓下，想要約他出來正式，告個別。似乎自己從沒來這找過他，真不是稱職的女朋友。

「莫校長？」從慕容氏出來的明禹，看到了她的車子，敲了敲她的車窗。

「明禹，」她搖下車窗，「今天沒拍戲？」

「恩，快要殺青了。所以最近比較閑。」

她開了車門下來：「這麼快？」

「恩，偶像劇嘛。你今天來，找總裁嗎？」

「恩，是啊。」她笑笑。

「……那我先走了。」

明禹也笑了笑，轉身離去。只是，剛剛還明亮的眼睛在轉身的那瞬間沒了絲毫光亮，心裡有翻江倒海的醋意在翻騰。

莫諒然坐進車子，重新啟動將車開到邊邊停住，撥通了慕容黎的電話。

「然。」慕容黎接起，依然是那樣溫柔的語調，就好像他們之間什麼都沒變一樣。

「黎，我在你公司樓下。現在有空嗎？」

「……有空。我下來找你。」

「好。」

慕容黎下到樓下，一眼就看到了她的車。他駐足，靜靜凝視駕駛座上的莫諒然，因車窗搖開，她的側臉在陽光的照射下異常耀人，他的心忍不住又揪在了一起。是來告別的嗎？不僅要從他的生活里消失，也要從他的空間里消失了嗎？

他打開車門做到副駕駛座上。她聞聲轉過臉來，淡淡地笑了笑：「今天我請客，好不好？」

「好。」他也回以淡然的微笑，然後視線從她的臉上離開，看著前方。

莫諒然啟動車子，一時間車裡靜默了。

「……黎，去冰戀？」她一邊開著車，一邊輕聲問。

「好的。」

又靜默了。曾幾何時，他們在一起竟變得這麼陌生了？慕容黎自嘲地笑了一聲。莫諒然回頭看他，只看到了那笑容的尾巴。

「黎，還是朋友真的那麼難嗎？」

慕容黎聞言轉過頭來看她：「等我不那麼愛你的時候，我們就做朋友吧。」

「……」莫諒然將車靠邊停了下來，「既然，不能做朋友，那我也沒必要跟你告別了。下車，不送。」

慕容黎沒有動。莫諒然見他沒有行動，自己下車並甩上車門，大步向前走去。慕容黎皺了皺眉，追了下去。

「然！」他扯過她，「怎麼有你這樣性格的女人！」

莫諒然瞪著他：「我就是這樣，你不喜歡這樣性格的女人還跟我談什麼愛？！也許，你自己心裡也知道，我不適合你是不是？你只是為不想和我做朋友找一個冠冕堂皇的借口而已！」她猛地掙脫他，徑直向前。

「然！」慕容黎追上前，從背後緊緊抱住她，「然，你怎麼說得出口？我不愛你，怎麼會每天想你想的發瘋？我不愛你，怎麼會一想到你不僅要離開我的生活更要離開我生活的空間時，心口不可抑制帝？我不愛你，怎麼會……甘願放開你的手，讓你回到他的身邊？」

「你真的以為，我答應和你分手，是因為你心裡心心念念的都是他、遇到問題不通知我而是在他的身邊嗎？我只是不想讓你那麼累！你待在我身邊，可你忘不掉他，你每天都在愧疚不是嗎？」

莫諒然緩緩轉過身抱住他，淚水模糊了眼眶，她埋頭在他的胸口：「黎，我知道我知道這些我都知道……我知道你什麼都為我考慮……可我沒辦法，我愛他，我愛死他了，這輩子都不可能愛上別人了！」

「所以，做朋友不好嗎？我就要走了，可我連個可以認認真真告別的朋友或親人都沒有，我不能和若兒說，若兒知道了，他也就知道了……所以，只有你只有你……」

她哭得好委屈，哭得慕容黎心都碎成了一片一片，最後，他只能拍著她的背，輕柔地說：「好，做朋友，一輩子的朋友。」

而馬路對面的權沫語，只是靜靜地看著他們擁抱，旁若無人。心裡安慰自己，只要，只要黎哥哥幸福就好。可是，為什麼心那麼痛，痛得只能用緊緊要住下唇來緩解……為什麼自己在那一刻竟開始討厭她了？是嫉妒嗎？

是，哪一個女人的愛情不自私？即使是這樣單純無私的權沫語終究也逃不過嫉妒心的侵蝕。

是，能做到無私的愛情真的是愛嗎？

也許時間能證明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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