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你是來找打的嗎?
柳風眠揉了揉柳小弟的腦袋笑著說:「以後就不會了,小弟跟著姐姐和姐夫住,就不會有人欺負小弟了。」
「那……那姐夫會嫌棄小弟嗎?」柳小弟的語氣有點卻懦,他怕姐夫會嫌棄自己吃白飯,更怕自己會讓姐姐跟姐夫吵架。
「肯定不會的!你姐夫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了,他肯定會對小弟好的,而且,他還可以教小弟認字哦!」
「真的嗎?那太好了,小弟以後也可以認字了!」柳小弟高興得跳了起來。
兩姐弟聊著聊著就到了家門口,柳風眠打開門,帶著躡手躡腳的柳小弟去見暮雲昇,柳小弟對這個只在姐姐走的時候遠遠看見過一次的姐夫充滿了忐忑,生怕他會不喜歡自己。
暮雲昇正在練字,聽見外面有開門的動靜就走了出來,看著正往柳風眠身後縮的孩子,和藹地笑了,走上前去,拉起他的手。
「我叫暮雲昇,我妻子叫柳風眠。」
「我叫柳小弟,我姐姐叫柳風眠。」
說完兩人都笑了,然後暮雲昇拉著柳小弟進了屋子,將柳風眠一個人留在了院子。柳風眠看著兩人的背影露出了滿足的笑容,這個家,總算完整了。
柳風眠看了眼時辰,該吃飯了,就準備出去買點東西做飯,剛出門就看見家門口籬笆邊上種了些菜,以為是暮雲昇讓僕人種下的,就拔了些回去。
很快飯菜就上了桌,暮雲昇拉著柳小弟坐下,柳風眠看著已經談笑自如的兩人很詫異,就問:「你們兩個人怎麼這麼快就感情這麼好了?」
「不告訴你,這是男人間的秘密!」柳小弟笑著說。
暮雲昇也是看著柳風眠神秘的笑著,沒有說出這個男人間的秘密。
「好,秘密,趕緊吃飯吧,看吧你高興的!」柳風眠感受其樂融融的氣氛,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
「姐姐,姐夫剛才教我認了很多字,我以後也要像姐夫這樣,做一個讀書人。」柳小弟扒了兩口飯看著柳風眠說。
柳風眠擦掉小弟嘴邊的菜渣,揉了揉他的腦袋:「好,以後小弟努力讀書,考取功名,中個狀元!」
一家人有說有笑的吃著飯,但是外面卻傳來了一陣叫罵聲。
「裡面的偷菜賊出來……豬狗不如的下做貨……」
「趕緊出來……快把我的菜還回來……吃了我的菜小心口舌生瘡……」
暮雲昇跟柳風眠聽得面面相覷,他問道:「你今天做飯的菜是怎麼來的?」
「門口摘的,我以為是你差人新種下的呢!」
暮雲昇嘆了口氣,說:「你們繼續吃,為夫出去跟鄰居道個歉。」說著站起身準備出去。
柳風眠拉住了暮雲昇說:「你身子弱,還是我去吧,反正就是道歉,誰都一樣,你在這兒陪著小弟。」
暮雲昇看著一臉堅持的柳風眠只好坐下,拉著小弟的手笑了笑,示意他沒事。
柳風眠打開門,看見一個穿著一身青衫的男子正站在門口叫罵,她往出走了走,男子看見了她就不再大聲叫罵。
柳風眠走到男子面前說:「不就吃你幾顆菜嘛,至於這麼大聲嚷嚷嘛!虧你還是個男人,就這點胸襟嘛!」
男子是獨自住在柳風眠隔壁的孫裁縫,本來他家是在村東面主街道上的,他爹開了個裁縫鋪,村裡人過年過節想做新衣裳的都會去找他爹,家裡也積攢了些家底,就將他送進私塾念了兩年書。
但後來他爹突然染病卧床不起,家裡沒了支柱,再加上他本人讀了兩年聖賢書就看不起裁縫這份活計,沒能好好跟他爹學手藝,家道開始中落,直到他爹病逝,家裡積蓄已經花的所剩無幾,他只能再次拾起裁縫這份本來看不上眼的活計,但是又沒有好的手藝,一段時間后,只能搬來這裡住下,靠著給村子里做做喜服和喪服維持著生計。
因為自詡文人,孫裁縫從來不下田做農事,就只能在家門口開了幾條壟子種點口糧菜,柳風眠的宅子以前沒人住,就把壟子開得超過了界限。
柳風眠的話一下子戳到了孫裁縫的痛處,之前就被很多人說過自己氣量小,還被自己愛慕的女子嘲笑過不是個男人,柳風眠現在又揭開了孫裁縫的傷疤,讓他怎能不氣?
孫裁縫氣得渾身發抖,指著柳風眠喊道:「你們偷我的菜,還敢罵人叫囂,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孫裁縫緩了口氣繼續罵道:「你這偷菜的賊人,不要臉的猢猻,欺人太甚!看我不教訓你!」
罵完孫裁縫撿起地上的藤條就向柳風眠抽打而來。
柳風眠看著想要上來扑打自己的孫裁縫,暗暗輕蔑一笑,真當特種兵是吃乾飯的嗎?
柳風眠身體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不再像剛穿越來的時候那麼瘦弱,面對著孫裁縫氣勢洶洶而來她不退反進,撤步躲過孫裁縫抽下的藤條,轉身一巴掌拍在孫裁縫腦袋上。
孫裁縫只覺得羞辱至極,自己居然被一個女子抽了一巴掌,這要是傳出去還不得被人家嘲笑一輩子,我讀書人的尊嚴何在?
他氣得牙根都快咬碎掉了,轉身又用藤條抽打柳風眠,嘴裡大罵:「你個不要臉的偷菜賊,看我不打死你……」
柳風眠抬手抓住他的手腕,用了巧勁兒,鎖住了他的胳膊,抬膝頂在了孫裁縫肚子上,疼得他直吐苦水,接著順勢將他丟了出去。
看著趴在地上捂著肚子青筋爆出的孫裁縫,柳風眠甩了甩手走過去:「我本來是出來跟你道歉的,可是你一見面根本不給我開口的機會就要用藤條抽我,那就怪不得我了。」
孫裁縫捂著肚子說不出一句話,現在的他疼得不只是身體,更多的是內心的羞辱,自己被一個女子打趴在地,這以後還怎麼見人……
柳風眠不再去管滿臉生不如死的孫裁縫,起身走到兩家相接籬笆邊,用樹枝畫了條線,轉身對著孫裁縫說:「以後這就是咱們的分割線,不管你以後種什麼都不準越過這條線!」
說完扔掉了樹枝轉身回到家裡,關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