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不後悔嫁給你

暮雲昇看見柳風眠眼裡真誠的悲傷，有些暖心，握緊了她的縴手，笑著搖搖頭示意她沒事。回頭看著安氏說：「有勞大嫂擔心了，原來是大嫂這副熱心腸才會讓大哥也樂於助人的啊，哎大哥你上次資助的那兩個女子怎麼樣了？渡過難關了嗎？就是你在後山給銀子的那兩位貧苦得穿不起衣服的女子啊！」

安氏聞言轉頭怒視暮子皓，剛想開口，暮子皓眼神凌厲一撇，安氏嚇得立刻閉嘴，暮子皓看著暮雲昇，眼皮跳了跳，略帶深意的說道：「二弟整日足不出戶的，但事情卻了解的清楚啊。」

暮雲昇笑了笑：「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啊，大哥你說是不是？」

「要是大家沒什麼事了，我就先帶風眠回房了。」暮雲昇環視著眾人繼續說道。

「回去吧！」暮家主母發話了，但是在柳風眠轉身時她繼續說道：「好好看準自己的位置，不要讓我的章兒不開心，不然我會讓好好讓你知道一下暮家的家規！」

柳風眠努力扯動嘴角笑著回答：「知道了，娘！」這一聲咬字分外重的娘，是她剛從暮雲昇那兒學到的！

顯然暮家對於這個買來的的兒媳婦並不認可，只拿來當丫鬟，暮家家主暮長年面都沒露，這不就是極大地諷刺嗎！

夫妻二人來到暮雲昇的房間，關上房門，柳風眠看著屋內陳設有些詫異，竟然如此……簡單？

進門即可看見一張紅木文案，上面整齊的擺放著文房四寶，兩邊放著椅子，上面落了些許灰塵，看來好久都未有人坐過了，文案左邊是一張更大點的桌子，上面也儘是些字畫捲軸，右邊稍遠處就是床，要說裝飾，也僅是靠文案的牆上掛著一幅字，再別無他物。

柳風眠被這幅字吸引到了，錦箔作底，上書：「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字體蒼遒有力，落款單獨一個章字，竟是暮雲昇自己所寫！想不到身體虛弱不堪的他竟能寫出如此遒勁的字，讓柳風眠很是吃驚。她看著這八個字嘴角慢慢的勾起，藏拙嗎？

都說內心越充實的人對物質的要求就越簡單，屋內陳設如此簡單的暮雲昇看來是真的做到了「心有猛虎」。

暮雲昇深呼出一口氣，打破了沉默。「現在這裡只有下你我二人，為夫想與你說些掏心話。」

說到這裡暮雲昇停頓了下，他認真地盯著柳風眠的眼睛，好像非常想從裡面捕捉到什麼一樣，但是他很快羞愧的笑著搖搖頭。因為他看見的只有真誠！

「是為夫有小人之心了，實在汗顏，為夫整日生活在爾虞我詐里，現在好不容易看見一雙真誠的眼眸，竟有些不敢相信了。」

暮雲昇幫柳風眠擦乾淨椅子上的灰塵，讓她坐下，然後拿來椅子坐在風眠身前，拍了拍柳風眠的手，卸下對外的偽裝，真誠的看著她的臉頰。

「可是為夫實在想不明白，為何你心甘情願嫁給一個只有三年可活的病秧子。」

頓了一下他繼續說道：「難道與早上你喊我作『四月哥』有關？還有，你是如何知道我是四月出生的？」

暮雲昇將早上其他人只當是柳風眠發瘋亂喊的「四月哥」也留在了心裡，並且起了疑心，將其與柳風眠願意嫁給自己連結在一起，也是做到了「細嗅薔薇」。

柳風眠看著異常認真的暮雲昇，臉上露出光彩，笑著說：「如果我說我們倆的因緣是前世註定了的，你信嗎？」

「前世註定？」暮雲昇微微挑眉。

「是啊！我前世就認識你了呢！」柳風眠看著一臉懵懂的暮雲昇心情變得格外的好：「我是風眠出生的，所以叫風眠，而你是四月出生的，我當然喊你四月哥啊！」

柳風眠興起，想捉弄一下暮雲昇，神秘兮兮的說：「其實我是受了月老的點化，專門來桃花村等你的，我是你前世的意中人，但是我們並沒有得以雙宿雙飛，月老呢為了補償你前世的用情至深，就讓我來此等你的，你想想如果不是這樣，我又怎麼知道你是四月出生的呢！」

柳風眠的言論一下子唬住了暮雲昇，雖然書生講究「子不語怪力亂神」，但是他又實在想不出別的解釋，只能微張著嘴吃驚的看著柳風眠。

好半天才回過神，他努力說服自己相信柳風眠說的話，但是他看著風眠似笑非笑的表情，又很難不起疑心。

最後是柳風眠沒繃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好了，騙你的了，我不是神仙，怎麼可能知道前世呢！你只要知道我真的在等你就夠了……」

柳風眠說著將頭放在了暮雲昇懷裡，喃喃自語：「我真的在等你呢，四月哥。」

她不想把自己與前世四月哥的事情告訴他，因為她發現自己已經真心喜歡眼前的書生了，喜歡他的面容，喜歡他的清高，喜歡他的心懷猛虎，她不想讓身前的男子誤以為自己只是個替代品。

暮雲昇輕輕地撫摸著她的青絲，滿含愧疚的開口：「可是我這一世又要辜負你了，我只剩下三年的壽命了。」

柳風眠抬頭盯著暮雲昇有些萎靡的眼睛堅定的說：「四月哥，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叫：方生方死，方死方生。」

「你相信我，我真的懂醫術，我不會讓你死的，我一定會治好你的！」

暮雲昇笑著點點頭，再次把她擁入懷中，深情的說：「我相信你，真的相信。」

「對了，四月哥，你是怎麼知道大哥在外面偷情的？」

柳風眠一提及這個，暮雲昇立刻生出一身豪氣，語氣也變得強勢：「他們真當我是廢物么，哼！就算我足不出戶，依然可以看到他們每個人做過的齷齪之事，他們每個人都以為自己看見了暮家的全部，就都開始謀划著奪取家產，哼！痴人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