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季蔓笙一手抱著戚戚,一手發了一個好友驗證通知。等了大約一分鐘,就收到了那邊通過的信息認證,她隨手點開沈景淮的朋友圈,該好友僅展示最近一年的朋友圈。
她之前從未好奇過沈景淮的朋友圈裡會發些什麼,大多是一些公司的宣發,或是盛茗最新的項目進程,季蔓笙完全不理解這種不熱愛生活的男人,是怎麼在如今社交媒體高度發達的今天生存的!
「戚戚,你會不會也覺得你爸爸是個很古板的人?」
季蔓笙的手在布偶貓的背後順了順毛,她在被狗男人帶回御景園前的幾年,絲毫不知道這隻布偶貓的存在呢,她開始看這貓的眼神愈發奇怪,金屋藏貓?
「呀,原來你就是被沈景淮那個混蛋養在外面的外室,這會落在老娘手裡了吧?」
季蔓笙故意恐嚇般捏了一把貓後頸的那塊肉,手感還真不錯。
孟清懿下戲卸完妝后看到季大花向她走來時,手裡還多了一隻布偶貓。
「蔓蔓,從哪兒順來的,長得不錯,還是個美人呢?」
孟清懿平時就愛倒騰這些小動物,之前養了八年的金毛病死了,還專門為它像模像樣地舉行了一場葬禮。雖然受邀來賓就她一個。
季蔓笙一把拍過孟清懿欲伸過來的手,摟著戚戚站到一邊。
「別亂摸。薅禿了,我怎麼和影帝交代?」
「喲,看不出來啊,你家影帝還背著你在外面養了這麼個『小情人』?看著年歲,少說也有三年了吧!」
最終戚戚還是被孟清懿抱了去,這次試戲時沈景淮也在現場,在王導的力薦下,她《將姝顏》女一的位置妥妥地。
「我們家那位就沒毒舌你,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怎麼可能,還好有王導解圍呢,倒是你真去演我媽了?」
季蔓笙抿唇緘口,她拒絕回答這個問題,拒絕回想起今天的烏龍,總之她拒絕!
「喲,看你這樣子,白撿我和瑤瑤倆女兒呀!」
孟清懿調侃道,最近她的緋聞鋪天蓋地,因為程凜的一時刻意,讓她原本坦蕩的星途愈發風雨飄搖。
小白鵝帶妝出來的時候,孟清懿和季蔓笙已經聊了許久,一見林瑤瑤那身古時候女將軍的打扮,為了貼合角色她還刻意粘了古裝發套。
季蔓笙看她神情有些不對,忙迎了上去「怎麼,是試鏡的出了什麼問題?」
小白鵝搖搖頭,她有些沮喪,演女二的那個演員太過咄咄逼人,不僅搶戲,還將過程中遇到的鍋全甩在了自己身上,太過分了!
在小白鵝後面出來的女星端著一副趾高氣昂的架子從她們面前走過,眸光輕睨,看見季蔓笙的時刻還刻意嗤了一聲。
「林瑤瑤,你也是墮落了呀,和圈內的流量花瓶為伍,也不怕被帶跑偏?」
女人停下腳步站在小白鵝面前,絲毫不把她放在眼裡。
季蔓笙見小白鵝一言不發,覺得有些窩火,這女人長了一副網紅臉,語氣尖酸刻薄,口口聲聲沖著林瑤瑤,實則將矛頭暗指了季蔓笙。
今天試戲的過程中,沈景淮和王導給予她的高度肯定,成了她如今耀武揚威的資本,對於流量明星,她一向看不上眼。
「她誰呀?」季蔓笙留意到女人手上的戒指,有些眼熟,如同那女人的臉一樣,有印象卻說不出個具體來。
「華影當紅實力派演員夏唯,也是我之前的前輩,同沈影帝搭過好多戲呢,有人同我說她就是影帝那個隱婚的妻子呢,媒體問過她,她沒承認但是也沒否認!」
林瑤瑤自覺開罪不起這位,可她又太過咄咄逼人,她還是第一次萌生了罷演的念頭。她方才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別人看到沈影帝都尊敬地稱一聲沈老師,只有夏唯熟絡自然地叫了一聲『景淮』。
當時在場的所有人,基本上都在心底有數,沈影帝那位隱婚的妻子,十有八九就是夏唯了。
聽了小白鵝這番描述下來,季蔓笙只覺得夏唯這杯綠茶還挺濃的,方才刻意帶在無名指上的戒指和沈景淮手上的婚戒款式神似,這碰瓷借力的姿勢,果真有實力派演員的風範。
孟清懿暗搓搓地用手臂碰了碰季蔓笙,心底頗有些好笑,意思大致為『看,你再不稀罕的男人,放到外面仍舊是香餑餑』。
季蔓笙白了孟清懿一眼,很多時候這位影后都在看熱鬧不嫌事大,而且多數時候看的都是她的熱鬧!
過分了,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她季蔓笙不待絲毫猶豫!
「小白鵝,咱們走,讓影后自己回家!」
「別呀,蔓蔓,你忍心讓我同你分開嘛~」
孟清懿追趕了上來,說到底畢竟蔓蔓是影帝的老婆,她該認慫的時候也絕不能含糊!
季蔓笙開車將那兩位送回去之後,又獨自在她的座駕內靜坐了會兒。今天遇到陸縉的事兒可千萬不能被宋淑寧知道,否則她也不知道自己這血緣上的親媽又會同她作什麼妖!
回到原來的家庭就必須同過去的人和物說再見嗎?很顯然她並不想這樣,多數時候讓她所感到的抵觸情緒,大多來自於現在。尤其是結了婚的女人,家庭和事業往往是不能兼顧的,而季蔓笙自己,心底常會浮現出一個極其幼稚的想法:
如果有機會能擺脫季家的管束、沒有同沈景淮結婚,自己又會是什麼樣的呢?
陸縉實際上是季冉冉的哥哥,對於這位失散了二十多年的妹妹,依照陸縉的性格,應當也是會疼愛的,陸父也是個開明的人,不會介意多她這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女兒。
她無奈地扶著額頭,到底是哪一步行差踏錯了呢?
季蔓笙驅車趕回家時,沈景淮早已歸家多時。沈硯也早已被他從林穗那裡接了回來,小傢伙興緻盎然地擺弄著手邊從畫展上買回的畫作!
一幅是借鑒了梵高的《向日葵》,並在此基礎上進行想象和加工的《北葵》,另一幅也是相同的借鑒翻新風的《傾夏》,不過借鑒的是莫奈的《睡蓮》。
「他買了一幅高仿素描的《大衛》,被我退回去了。」
沈景淮看了一眼安安靜靜的熊孩子,真不知道他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還是現在的孩子都這麼早熟嗎?
季蔓笙嘴角抽了抽,望著自家兒子專心投入在畫作上的樣子,真心難以想象出一個男人的裸&體雕像,同他手上的睡蓮和向日葵,到底有什麼相似之處。
「或許小孩子的世界,我們成年人也不懂吧!」
季蔓笙將戚戚放到沙發上,作為沈景淮一直養在外面的小情人,它直接躥到了男人的膝蓋上,並用它肉嘟嘟的貓球,蹭著男人的手。
沈景淮垂眸撫了撫它柔順的毛髮,貓咪都是粘人的,同一個人親近的時間長了,身上難免會沾上那個人的些許氣味。當他嗅到鼻尖那一股淡韻微恬的梔子味時,腦海中不自覺地浮現出了季蔓笙那張帶有攻擊性美的臉。
「你今天演的很糟糕,你知不知道?」
「知道啊!可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季蔓笙回答地隨心所欲,完全沒有因為自己的尷尬演技而表現出一絲緊張不安,乃至羞愧的情緒。
對於季蔓笙這種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態度,沈景淮不由皺眉,直接將自己手裡的劇本扔在了她的胸前。
她被忽如其來的撞擊驚了下,當再度看到那疊一節手指粗的劇本時,她果斷地選擇了閉上眼。
「蔓笙,你先看一下,給你做了筆記!」
沈景淮丟下這一句,就帶了沈硯去了書房。
季蔓笙聽見兩人上樓的腳步聲,這才緩緩睜開眼。無視她的裝死嗎?哼,狗男人,你讓我看我就看嗎?那豈不是很沒面子咯~
雖然這樣想著,季蔓笙還是翻開了沈景淮丟過來的劇本。
劇本裡面她所有的台詞,都已經被用紫色的熒光筆標記了出來,還附帶了一些密密麻麻的批註,有關於動作的、也有關於走位和情緒處理過渡的……
然鵝,此刻季蔓笙並沒有所謂想象中的那種有幸得到影帝提點導的感動和興奮,因為她本來就沒打算演這個一集就炮灰的女主媽媽呀……嚶嚶嚶,她好難!
思忖再三,季蔓笙還是決定把劇本還給沈景淮,應該把機會留給有準備的人,而不是像她這樣純粹的瞎貓撞上死耗子,嗯,她還是新時代三觀超正的好青年!
在這番自我安慰(陶醉)以後,季蔓笙敲響了沈景淮書房的門,並且腦海中忽然想起小白鵝和自己說過,夏唯對他的稱呼很親切,那是不是,只要她放低姿態,迎合到位,還是能把這份殊榮成功的還回去呢?
「景淮,我有事找你……談談~」
季蔓笙推開門的一瞬間,就發現這種親昵所帶來的的只有更多地尷尬,沈硯小朋友此刻正拿著小板凳坐在沈景淮眼前背唐詩,那副乖巧地樣子,簡直不像是她昨天還認識的混世神獸!
「蔓笙,你先等一下,他下周要參加幼兒園的面試,有什麼事一會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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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衛》是一個雕像,哈哈,感興趣的朋友可以去度娘一下,一個身材超棒的男人的全果雕像!!大家記得收藏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