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0章 試探

「臣女不勝惶恐。」元鍾靈臉上顯露適當的驚訝，隨即急忙屈膝感謝。

皇後娘娘便笑了笑，將挑選出來的十個名字都寫了出來，分別是：玉玲瓏，火焰紅台，金杯玉盞等等。

十個名字，幾乎一半的姑娘都榜上有名，四公主五公主元鍾靈，鍾靜姝等，皆有。

名字採納最多的人，是四公主謝環，她微笑著受了皇後娘娘的賞賜，餘下的最多的人，竟然是鄒丹靜，再者才是元鍾靈，五公主謝珮，六公主謝瑤一個也沒有，跟其他沒有採納名字的姑娘，都得了皇後娘娘給的「參與獎」，一盒六朵的宮中紗堆玉嵌的絨花。

紗是鮮亮火紅的紗，帶著細絨，玉石彷彿是花瓣上的水珠，做成的一朵月季花，紅黃藍紫粉橙六色，活靈活現，栩栩如生，放在紅漆小木盒裡，十分精緻。

可再好看，也不是獨一無二的，在場參與的姑娘們全都有，那些被採納名諱的人，得了是綢緞，頭釵鬢花，名家字畫等，宮花跟這些比起來，不值一提。

還人人都有。

這是最重要的，人人都有。

謝瑤為此，不顧場合，綠了臉。

元鍾靈不管謝瑤的壞臉色，笑著與四公主等人告別，回往太后的寢宮。

看著年輕鮮嫩的小姑娘們離開，皇后臉上的微笑漸漸收起，露出沉思來。

麗妃一見，頓時心內疑雲叢生，可是嫌少見到皇後娘娘流露出這種表情的，難道，皇後娘娘很介意那個元鍾靈？

宮裡的女人，就沒有一個是傻的。

元鍾靈跟謝允之之間的那些傳言，至少從顧婉儀不顧形象針對元鍾靈的時候，就可窺見一斑，那丫頭可精明厲害的很，不會無緣無故去針對元鍾靈，那麼，元鍾靈跟二殿下謝允之的事情，肯定是有影兒的事。

現在看著皇后看元鍾靈的眼神，那絕對就是真的了。

「麗妃，你覺得那元姑娘怎麼樣？」皇后的聲音情緒不明，十分淡漠。

麗妃竟聽不出喜怒來，她略思忖了下，笑著：「見得少，不大熟，只是看她說話談吐，言表舉止，是個挺穩妥的孩子，寵辱不驚。」

她就看到皇後娘娘臉上的神色似緩和了許多，但是也沒再說什麼。

元鍾靈和鍾靜姝回了太后的宮中，不多時，便隨著老夫人出宮回家去了。

路上，元鍾靈雖笑著聽老夫人說話，心裡卻忍不住想到，難道太后真的會像老夫人想的那樣，給她賜婚？

她總覺得不太可能。

元鍾靈卻不知道，廖家早在離京之前，進宮見過了太後娘娘，將其中內情原封不動的告知了太后，太后如今對她的感覺，不是簡簡單單的對廖家感情的移情，而是真的對她上了心。

「你說，這丫頭跟二殿下的事，到底是真是假？」太后不禁問起身邊親近的宮人。

宮人沉下心神，眼風左右掃過，屋裡頭皆是太後宮中的心腹，便說道：「回稟太後娘娘，小人覺得十有八九，是真的，若不是真的，二殿下怎麼就是不願意聽從皇後娘娘的話迎娶皇子妃呢？」

太后便點點頭：「其實我心裡，也是這樣想的，那這丫頭的婚事，倒是不好辦了。」

宮人笑笑，便不敢言語。

看得出來他，太后是真心想給元姑娘找一門稱心如意的好親事的，至少得讓她往後的日子過的順心些。

她若真的喜歡二殿下，側妃的位置，太后或許能幫著爭取一下，正妃的話，便不是太后能插手的，免得讓皇上心生芥蒂。

這宮人是太後用了二十多年的心腹，深知太後娘娘的秉性，是一位在宮裡爾虞我詐多年，卻還保住本心的人，若不然，以她無根浮萍的地位，早就因為心存一絲僥倖，被踐踏成泥，命喪深宮。

想想那些年，先皇前後三任皇后，嫡子就五個，加上庶妃所出，整整十一個兒子，站了四個派系，爭鬥到最後，除了皇上，活下來一個招貓逗狗的安王。八個公主，和親的和親，死的死。

這十九個先皇子女，至少五個沒有活到成年，最小的，因為爭鬥而被毒死在襁褓里去陷害第二任繼后的公主，死的時候，也才五個月。

太后當初若是存著一絲僥倖，生了孩子，她們母子······還真活不到這個時候。

「你去看看皇上，可有空沒有。」

宮人立刻去了，不多時迴轉過來，神色有些複雜：「俞總管說，皇上去了奉賢觀。」

太后頓時沉下臉來，屋裡頭鴉雀無聲，掉根針也能聽得見，過了許久，太后才淡淡說了一句：「······去請皇後來。」

一時，皇後娘娘親自到了太后的宮裡。

名義上的婆媳兩人，年齡只差了不到十歲，看起來就像姐妹一般。因為彼此都是聰明人，身為婆婆的，知道自己的身份，對兒媳婦沒有任何多餘的要求，做兒媳婦的，本身恪守規矩，閨中的時候就是禮儀道德的典範，對這個識趣的婆婆，也做到了道德禮儀上最高的尊敬。

她們一直都相處的十分融洽。

兩人說了許久，直至說到了謝允之的婚事上。

「不知皇上可有替我們二殿下看重的貴女？」太后問道。

皇后欲要說什麼，卻想起最近皇上明顯精力不濟，而表現的非常敷衍的態度，表情就有些複雜：「皇上這段時間一直都很忙，這件事，一直都是我在做，我打算挑選出三個人選，再請皇上做主，挑選出最合適的人選。」

聞言，太后便是一愣，將皇后看了又看。

皇后不明所以：「母后？」

太后不禁一笑：「竟是我多想了。」

她才還想著，元鍾靈是不可能做皇子妃的，可是她竟是忽略了，元鍾靈大約也是不想要做皇子侍妾的，側妃雖然也入皇家玉牒，可說到底，還是個對皇子妃伏低做小的妾，就如麗妃和燕妃，貴為一宮之主，生育的兒女，依舊得對皇后叫做母后。

只因他們身處皇家，背景特殊，個個都是龍子鳳孫，因此沒有民間那些人家的嫡庶要求嚴苛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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