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失寵
許鶯鶯睡了主院,宋挽便去了下人院。
下人院睡的是大通鋪,宋挽一進門便聽到映月陰陽怪氣的說:「喲,這不是大人的心尖寵嗎?怎麼好好的軟床不睡,來咱們這種下作地方了?」
宋挽身心俱疲,不與映月起爭端,低聲說:「以後我與大家同住。」
映月雖然沒去外面,也知道宋挽在顧岩廷那裡失了寵,冷笑出聲:「不好意思,你來晚了,這裡已經沒地方讓你睡了。」
其他人也沒有要騰地方給宋挽的意思,宋挽轉身去了柴房。
入了夏,天氣見見暖和起來,和衣躺在柴房的草堆上倒也不冷。
宋挽毫無睡意,看著屋頂只覺得前路一片黑暗。
她不知道接下來的路該往哪兒走,甚至不知道自己選擇回京到底對不對。
宋家的血脈無辜,許鶯鶯對顧岩廷的一片痴心不也是一樣的無辜嗎?
宋挽一夜未眠,第二日一大早映月就帶人踹了柴房的門,趾高氣揚的對宋挽說:「大人每日操練完都要沐浴,還不起來燒水?」
廚房還沒修好,宋挽抱著柴火去壽康院,剛打上來一桶水,許鶯鶯出現在壽康院門口。
宋挽猶豫了下,走過去行禮:「奴婢見過許姑娘。」
許鶯鶯受驚似的後退兩步,無措的說:「我只是來看看,沒有別的意思,還請宋姑娘不要這樣。」
許鶯鶯的眼睛又紅又腫,不知道哭了多久流了多少淚,宋挽只與顧岩廷相處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昨日見到顧岩廷給許鶯鶯渡氣都會心痛,許鶯鶯盼了顧岩廷三年,心中有多難受可想而知。
宋挽設身處地的想了想,屈膝跪在許鶯鶯面前,柔聲說:「是奴婢為了苟活給顧大人下藥才爬了他的床,大人清醒后相當惱怒,帶奴婢回京只是為了折磨奴婢,姑娘若是生氣,可以任意打罵奴婢泄憤。」
許鶯鶯的眼淚又湧出來,哽咽著說:「宋姑娘,我不打你,請你如實告訴我,你和顧郎夜夜都睡在一起嗎?」
許鶯鶯問得隱晦,宋挽沒有為了寬慰她而撒謊。
映月和那些婢子都知道宋挽一直睡在主院,上次顧岩廷深夜幫宋挽請大夫的事也是眾所周知,為免引起更大的誤會,宋挽如實說:「奴婢和大人雖然一直共處一室,但大人回京后,只碰過奴婢一次。」
許鶯鶯的臉白了白,似覺宋挽說的話不堪入耳,低聲呵斥:「夠了!」
宋挽一顆心也沉得厲害,軟著聲說:「是奴婢不好。」
許鶯鶯一言不發,轉身離開。
宋挽花了一炷香的時間才把火生起來,手指被火燒出兩個水泡,沒人幫她,她只能自己提著熱水去主院。
剛進門就看見許鶯鶯踮著腳站在顧岩廷面前幫他整理衣襟,顧岩廷長身而立,穿著藏青色綉飛鳥花紋的五品廷尉官服,周身兇悍之氣不減,卻比之前多了兩分威嚴貴氣。
今天是顧岩廷到巡夜司上任的日子。
宋挽正要離開,許鶯鶯已看到宋挽,被火灼燒般收回手,紅著臉說:「宋姑娘,進來吧。」
顧岩廷抬眸看向宋挽,冷冷的問:「你來做什麼?」
宋挽站在院門口,和顧岩廷的距離隔得挺遠的,卻將他眸底一閃而逝的厭惡看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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