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就算鄭欣悅再怎麼堅強也只是一個才從學校出來不久的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啊,她怎麼想得到世界上還有這麼黑暗的事情,一時間她成了人人喊打的人了,就連正常的日常生活都受到了影響。
然而這不是讓她徹底崩潰的事情,讓她徹底崩潰的事情是之後那人還用善者的姿態出現在鄭欣悅父母的面前,提出給出一筆錢,讓他們放棄訴訟。
如果當時知道自己的孩子會因為這件事而奔潰鄭欣悅的父母是肯定不會收下這筆錢的,他們想的多簡單啊,事情鬧得這麼大,還是快些息事寧人好些,正好還能得到一筆錢,以後孩子換一個地方重新做人多好啊。
但是就是收下了這筆錢,讓那人有了理由攻訐鄭欣悅,這下子鄭欣悅身上的髒水徹底洗不掉了。
本來那段時間鄭欣悅身上就承受了很多的壓力,再加上父母的背叛,她挺直的被也徹底垮了,在她的父母察覺到她的情緒不對帶她去醫院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再後來,鄭欣悅拿著錢離開了老家,和父母聯繫也少了,要是沒有薛鈺媛的這通電話,他們都不知道女兒現在在做什麼。
掛掉電話之後薛鈺媛久久不能平靜,心裡氣憤不已,為那個人的無恥,也為鄭欣悅的遭遇。
至於鄭欣悅的父母,薛鈺媛也不知道要怎麼說了,可以說兩人是真的為了女兒好,要是為錢的話也不會把錢全給了鄭欣悅,只是用的方法錯了,有遇上了無恥的人,生生讓自己的孩子怨了他們。
互聯網是有記憶的,氣過之後薛鈺媛打開網頁抽絲剝繭找到了當年的事情,同時也知道了,那個男人叫陳強。
讓人諷刺的是,那個男人現在都還過的很好,年末的時候還獲得了市級貢獻獎,事業有成,家庭美滿。
因為忙著鄭欣悅的事情,家裡的事情也只能先擱置了,沈澤洋給沈瀚銘打了電話,告訴他今天家裡可能會沒人,讓他自己在家裡想辦法。
一直到天黑了鄭欣悅才醒過來,在此之前一直都是薛鈺媛和沈澤洋兩人在照看著她,發現自己沒有死成,病床前還有人守著,鄭欣悅默默地把頭轉向了一邊。
病房裡面陷入了長久的安靜,薛鈺媛和沈澤洋是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鄭欣悅則是不知道要怎麼面對這兩個人。
是啊,多麼諷刺啊,一直以來她的熱愛生活,風光霽月,都是假象,事實上她是一個連或者都沒有勇氣的膽小鬼!
過了很久之後薛鈺媛先說話了:「你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不是你的錯,你不用太在意。」
好久都沒有聽到有人對自己說不是她的錯了鄭欣悅眼淚不由自主地就流下來了,沒有來海市之前,所有人都指著她的脊梁骨罵,好像她是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一樣,但是明明,錯的人不是她啊!
像是找到了歸宿,忍耐了這麼長的時間鄭欣悅再也忍不住了,先是咬著被子嗚嗚的哭泣,後來忍耐不了之後直接而嚎啕大哭,哭的像個孩子一樣。
薛鈺媛抱住了鄭欣悅,輕輕嘆了口氣,哭出來就好了,哭泣並不可恥,這只是發泄情緒的一種方式罷了,怕的是連哭都哭不出來了,那才真的是糟了。
輕輕拍了拍鄭欣悅的背後,等她情緒稍微好一點之後薛鈺媛才問道:「發生了什麼事嗎?」
薛鈺媛對抑鬱症還是有一點了解的,鄭欣悅這個人啊,那麼熱愛生命積極治療,就算情緒失控也能馬上緩和過來,這次事情來得這麼突兀,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的。
事實也是如此,鄭欣悅看了看薛鈺媛,在她看來這是她能夠信任的人,所以把心裡的話告訴她也沒有關係:「前幾天那個人又找到我了,他讓我當他的情婦,否則的話就把我的事情宣揚出去,我很喜歡現在的生活,一旦周圍的人知道之前的事情一定會帶著有色眼鏡看我的,我承受不了那樣的目光,薛姐,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我想逃走,但是我又逃不掉,所以我只能選擇死路!」
說著,鄭欣悅的情緒再一次失控了,薛鈺媛抱住了她,心裡很難受,她都可以想象依著陳強的處事風格會說多少難聽的話來刺激鄭欣悅。
「不是你的錯,真的,你是什麼樣的人周圍的人都知道,大家不可能因為繼續虛假的話就改變自己對一個人的看法,大家都不是傻子。」
「真的嗎?」鄭欣悅問道,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樣看著薛鈺媛,這個時候薛鈺媛甚至覺得自己好像是鄭欣悅的全部一樣。
薛鈺媛默了一下,然後斬釘截鐵地說道:「當然,你相信我。」
聽到這話鄭欣悅放鬆了下來。
但是事實上連薛鈺媛自己都不能保證,畢竟人言可畏,三人成虎,可能一兩天大家會覺得是假的,但是時間久了,難免不會有其他的想法。
作為一個專業的公關從業人士,薛鈺媛幾乎是在第一時間就把反擊的策略,既然陳強都已經主動出擊了,她要是不接招可就對不起對手了。
眼中一片野望,薛鈺媛推開鄭欣悅,讓她看著自己,對她說道:「欣悅,你相信我嗎?」
怎麼可能不相信啊,鄭欣悅連連點頭,要說她現在最信任的人是是哦,那就是薛鈺媛了。
有鄭欣悅的肯定就好辦了,薛鈺媛斟酌了一下,然後說道:「現在陳強有找上門來了,要是我們什麼都不做的話很有可能會重蹈覆轍,所以,我們要主動出擊知道嗎?」
「那要怎麼做?」鄭欣悅怯生生地問道,因為當年被打壓得太厲害了,導致她現在對陳強都還有生理性的恐懼,但是薛鈺媛在,她就不怕了,薛姐那麼厲害,一定可以把她拖出泥沼的。
想到薛鈺媛的能耐,鄭欣悅更加有信心了,後背都挺直了好多,眼神都要堅定許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