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 萬物解析
執議會的比斗，秦燁成了最耀眼的明星。
面對絕對不利的形勢，一路連勝，最後與羅克賽特本體的一戰更是驚天動地，為許多集團成員平生僅見。
不知不覺間，秦燁的威名在集團達到了一個巔峰。
從場上退下，秦燁突然發現所有人都畢恭畢敬地站在一個金髮男子身後。那金髮男子一臉微笑地看著秦燁，眼神似乎包含了某種深意。
不知為何，被這樣的目光注視，秦燁只覺心中一凜，再看其它人的模樣，他大概能猜出這個金髮男子的身分。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金髮男子撫掌笑道。
「秦燁執議，還不見過首領！」劉博瀚從後面人中站出來，提醒秦燁道。
秦燁趕緊做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連連向金髮男子告罪。
「艾兒西絲，這傢伙是什麼超能力？」這個神秘的集團最高首領到底有幾分實力，秦燁非常關心。
在他想來，集團最強的戰力無非也就是羅克賽特的本體了，這一點可以從圍觀的幾位執議和他們團隊成員的表情看出來。
如果洛克斯集團內還有能力更強的人，那麼，他們剛才也不會露出那樣深受震撼的表情了。
「奇怪了，他沒有任何超能力……」艾兒西絲的聲音相當驚奇。
「怎麼可能？」以超能力起家的洛克斯集團最高首領，自己竟然沒有超能力，這簡直匪夷所思！
在詢問艾兒西絲之前，秦燁甚至做了最壞打算，以為會聽到諸如「時間停止」、「時間消去」這樣恐怖而強大的能力。
但現在他竟然得到這樣一個完全出乎預料的答案，這讓他感到無比驚詫，甚至在面上也表現了出來。
驚覺對方看自己的眼神突然變得有些奇異，秦燁趕緊收斂了情緒，
金髮男子便是洛克斯集團的最高首領卡隆，他的視線在劉博瀚身上掃了一眼，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讓劉博瀚有些莫名其妙，然後他轉過頭來再次看向秦燁，笑道：「不用多禮，大家出去談吧。」
秦燁趕緊走到金髮男子身後，加入劉博瀚的團隊里，一行人隨著金髮男子款款走出這片狼藉的空間。
「難道這傢伙是一個武者？但照理來說，越厲害的武者，在到了一定境界的感應中，都像發光的恆星一樣，非常顯眼。
「就好像羅克賽特本體一樣。但是這個首領，給我的感覺卻是一個非常普通的人。」秦燁在心裡和艾兒西絲嘀咕道。
「或許他有隱藏自己氣息的辦法呢？」艾兒西絲猜測道。
「不可能啊！若他真的隱藏起來，那給人的感覺就會是如潛深淵、高深莫測。就像阿迪洛特·加龍省那樣，雖然感覺不到他的實力到底有多強，但卻清楚知道，一定非常強！
「而這個傢伙，在我的感覺中，他就是一個普通人，只有著很一般的生體能量。」秦燁不解道。
「你看走眼了吧？雖然我不知道他有沒有隱藏生體能量，但是你發現沒有，他的一舉一動、走路的步幅、身體的起伏，還有呼吸心跳都非常……非常精準，沒有任何誤差！」艾兒西絲喃喃道。
秦燁先還有些不理解艾兒西絲的意思，但是走在後面仔細觀察一會後，他的心跳陡然快了起來。
常人走路會帶起風聲，前後兩步的步幅雖然有差異，但絕不會差得太遠。
但這個金髮男子不僅走動悄無聲息，而且步幅一直在變，前一步很短，后一步就可能變得很長。
這樣的走路方式，不僅不讓人覺得怪異，反而會有些覺得他完全融入了周圍環境。
仔細觀察，會發現他的身體不時地在調整重心，雙肩的傾斜角度、腰腹用力的程度，都在不斷改變。
仔細一回想，就能發現，金髮男子似乎每走一步，都在考慮下一步該如何走，才能達到最優的效果，不過這個考慮過程被縮短到了最微小的時間裡，基本可以忽略。所以，他的每一個動作，都給人一種十分精確的感覺。
「好厲害……不過這樣有什麼用呢？」秦燁不是很明白金髮男子這樣做的理由，在他看來，這完全是多此一舉的行為。
「如果，這樣做是他的本能，而不是刻意追求的效果呢？」艾兒西絲的聲音里隱隱有些恐懼。
「啊！」秦燁也沉默了。
他畢竟也算一個武道家了，很明白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這個人有多麼可怕。他無法想象與這樣一個人交手，會是什麼樣的情況。
不過他很快就恢復過來，在心中向艾兒西絲笑道：「沒什麼好擔心的，他的生體能量也就一般，一力破萬法，他就算計算得再精確，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也沒有任何用處。」
雖然話是這麼說，但其實連他自己也不相信，堂堂洛克斯集團的最高首領，會只有這麼簡單。
在走廊上沒走幾步，卡隆突然停了下來，慢慢轉過身，柔聲道：「你們各自散了吧。秦燁，你跟我來。」
儘管心裡早有準備，秦燁還是有些忐忑不安地跟著卡隆單獨離去。
這是一個空曠的大房間，牆壁上刷滿了密密麻麻的彩畫，烏雲、風暴、大海、星空、宇宙及各種宏大浩瀚的自然風光，從房頂到地板，沒有一寸空隙。猩紅色的地毯從門口一路伸展，爬上了台階，一直延伸到金色寶座下。
卡隆就像是一個皇帝一樣，坐在他的寶座上。
「現在這裡沒有其它人，秦燁，我想和你開誠布公地談一談。」
卡隆鬆懈地靠著椅背，雙手抱在胸前，一雙碧藍色的眸子在燈光的映照下，放出玻璃一樣的光澤，聚精會神地射在秦燁的臉上，眼光中燃燒著兩分惜才、兩分譏誚，還有更多的是威嚴和警告。
被這樣厲害的眼光注視著，秦燁心中七上八下，不過並沒有表現出任何膽怯的情緒來，故作不解地道：「首領，我並不是很明白您的意思。」
「你很不錯。」
卡隆收回了懾人的眼神，突然仰頭望著天花板，臉上帶著微笑，久久不去，彷佛雕塑般富有質感，「你得到戒指的時間不長，能夠成長到打敗羅克賽特的地步，這真的讓我有些驚訝。」
他的聲音，彷佛一顆重磅炸彈在秦燁耳邊炸響。
秦燁微微有些失色，不過臉上的表情很快就鎮定下來，疑惑地道：「首領大人，您在說什麼？」
他猜卡隆很可能故意用言語套他，想藉此發現他的破綻，所以儘管心中很是慌亂，他的臉上卻還是一副不知所措、茫然疑惑的表情。
秦燁打定了主意，除非被當場抓到，否則他打死也不承認戒指跟自己有關。
卡隆突然垂下頭，高揚的眉梢向下一壓，兩道刺人骨髓的寒光從眼窩裡射了出來，彷佛黑洞洞的槍口直指秦燁。
「一般人認為，得到了戒指，就能一步登天，葉胤想必就是那樣認為的。其實這是個笑話，這戒指遠沒有傳說中那麼神妙。」卡隆似乎認定了戒指就在秦燁身上，自顧自地開始說起與戒指相關的事。
秦燁可憐又迷茫地看著卡隆，彷佛自己是天底下最無辜的人。
卡隆並不在乎秦燁的反應，他移開了視線，繼續道：「但你能成長到今天的地步，或多或少都有戒指的功勞。
「但更多的，還是因為你是一個天才，這點毋庸置疑。而天才總是有特權的，你說是吧？」
他又笑著看向秦燁，被那雙碧藍色的眸子直盯，秦燁只能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臉皮。
「你的特權，就是我不在乎之前你做的一切。我的意思，你懂嗎？」卡隆默默地瞅著秦燁，眼神怪怪的，看得秦燁渾身不自在。
「我……首領……屬下不知道您在說什麼？」秦燁只能喃喃地重複這一句。
卡隆笑了起來，繼續道：「戒指，我不要；葉浩然的麻煩，我替你解決：劉博瀚那邊，我為你隱瞞。」
秦燁只覺腦中轟地一震。
「這個傢伙到底知道些什麼？他為什麼好像什麼都清楚？」秦燁在心中狂呼。
「不知道，他太神秘了……」艾兒西絲無奈道。
「你似乎還存著僥倖的心理吧？」
卡隆突然扶著寶座長身而起，指著秦燁的右手道：「在你的右手食指上，戴著的是什麼？」
秦燁心中一凜，趕緊把右手抬了起來，在空氣中隨便劃了幾下，無辜地道：「首領，屬下手上什麼都沒有。」
這句話說完，他的後背已經完全濕透了。他的右手食指上正戴著那枚戒指，不過已經用變異擬態能力遮掩住了，他不知道卡隆到底是憑什麼認定戒指就在他手上，而且竟然還指對了地方。
卡隆笑著搖搖頭道：「戒指如果是在其它人手上，我會去將它奪過來，但是在你身上不同，你就是它的主人。
「它適合你，所以你大可放心，我不會搶。只要你還是我的手下，這個戒指就永遠屬於你。」
秦燁心中不以為然，面上卻做出憋屈茫然的模樣。
卡隆嘆了一聲：「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他慢慢地從台階上走下來，一步步地走到秦燁身前，抬手就想要撈起秦燁的右手。
秦燁下意識地讓開右手，但卡隆抬手的速度卻陡然激增。
秦燁迅速反應過來，左手閃電一伸，想要盪開卡隆的手。但卡隆的手臂卻在倏忽間以一個詭異的角度扭曲一下，讓秦燁的招架落了個空，他輕輕地在秦燁右手手背上一拍，就負手轉身，慢吞吞地走回台階上。
秦燁一方面猶自震驚卡隆的身手，另一方面卻更是不解對方的意思。
「看看你的右手食指。」卡隆坐回了寶座，好整以暇地道。
秦燁不禁側頭掃了一眼，突然臉色大變！
戒指竟然無端地出現在他的食指上，顯示變異擬態能力在他毫不知情的情況下，竟然失效了！
「你還有什麼話想說？」卡隆冷冷地道。
秦燁深吸了一口氣，頓時覺得一陣輕鬆，長久以來他都試圖隱藏住這個秘密，現在終於被人識破了。
他沒有感到太大的驚恐，倒是有一種終於可以放開手腳大幹一場的暢快。
「我無話可說。」
秦燁的表情突然變得像一潭清水，平靜得沒有任何波紋。
卡隆滿意地點點頭，讚歎道：「不錯，很鎮定。我說過，我不會要你的戒指。當然，前提是，你還是我的手下。
「如果你打算背叛我，那麼很遺憾，我不會讓戒指留在你的手上，雖然那小玩意對我並沒有多大作用。但我可以給其它的手下不是嗎？比如羅克賽特，他也是一個人才。」
秦燁不屑地笑了笑，沒有理他。
卡隆輕笑道：「我給你一個選擇。我坐在這裡不動，任你用任何手段攻擊我三次，我不還擊，只招架，如果能把我擊傷，那麼我不攔你。
「你想走便走，想留便留，洛克斯集團從上到下永遠都不會來騷擾你，從此大家的恩怨一筆勾消。如果你奈何不了我，那麼很遺憾，我要將你留下。」
秦燁表情一動，卡隆這個提議對他來說簡直太妙了，他想不到拒絕的理由。
「不要輕敵，他剛才能夠輕鬆地讓戒指現形，這絕對不是偶然。」艾兒西絲隱隱已經猜到了卡隆的底細，但是這個答案實在太驚人了，而且她還不能肯定，需要更多的觀察，目前她也只能提醒秦燁小心再小心。
「我從來不會輕敵，我待會要全力出手，不使用任何取巧手段，全憑能量解決他，不管他的手段有多巧妙，我要讓他為自己這個決定後悔。」秦燁笑著道。
他不信卡隆會堅持三招不還手，但這無所謂，反正今天已經完全撕破臉皮，現在至少能賺到一點先機，他何樂不為？
無論對方是什麼樣的態度，他秦燁的態度很簡單，就是幹掉卡隆，徹底抹消洛克斯集團的陰影！
「不要想著可以使用瞬間移動逃走，這個空間與外界完全隔絕，瞬間移動是出不去的。」卡隆以為秦燁想要落跑，笑著出聲警告他。
「我為什麼要逃？你的這個選擇很誘人，我接受了。」秦燁隨意地舒展了一下身體，將拳頭捏得咯吱作響。
「你可以出手了。」
卡隆悠然自得地坐在寶座上，臉上掛著發自內心的微笑。
秦燁不知道對方哪裡來的自信，他表情一沉，體內的能量暴漲而出，一層金色氣場有若一個巨大的鍋蓋，將秦燁蓋在其中。
金色氣場的表面，一波波氣浪起伏不定，激得空氣中接連響起了「劈劈啪啪」的輕微爆炸聲。
秦燁的瞳孔漸漸亮起，雙手上下輕拂，一股恐怖的力量被他如同潮水般攪動起來，整個房間的地面也隨著他的手勢上下起伏，像是一條蠢動的紅龍，甚至周圍的空間也在連綿動蕩。
輕喝一聲，秦燁雙手猛然合抱，強大的力量如同漩渦般匯聚到了一起，虛空中劈啪爆響，一波波的空間波紋和金色氣浪四散排開，將房裡的一切擺設全化成了齏粉。
卡隆仍舊不動聲色地坐在寶座上，臉上的表情鎮定如初。但是他的座椅，還有座椅下的台階已經開始裂出蛛網般的裂縫，崩潰只是早晚的事。
秦燁冷冷一笑，沒有繼續逼催外泄的氣勁，他控制著那股足以毀天滅地的能量，大吼一聲：「接我一招！」
話音未落，他的雙臂猛然轟出！
一道金色長龍放著耀眼的光華竄出虛空，排山倒海的氣場摧毀了沿途的一切阻礙，甚至壓得虛空隱隱變形，以一種翻天覆地的氣勢湧向卡隆。
在這一刻，面對秦燁前所未有的強力一招，卡隆終於動了！
他猛然起身，身下的靠椅和台階統統化成了粉末，但是他並未移動半步，而是直接懸浮在半空中。
他的表情彷佛神祗一般冰冷無情，左眼的瞳仁瞬間消失無蹤，整個瞳孔化作一片虛無，無數的光環、符號、星雲、光明、黑暗在其中泯滅誕生。
在金龍要將他整個人吞沒的一瞬，卡隆輕輕抬起了右臂，在虛空中劃出無數殘影，然後一指無聲無息地點出。
一道細不可察的白色指勁飆射而出，沒入了巨大金龍之中。
然後，讓秦燁目瞪口呆的事情發生了。
匯聚了他泰半能量的金龍竟然轟然潰散開來，化作無數細小的金色漩渦盤踞在虛空之中，瘋狂地泄出能量，將本就已經殘破不堪的房間衝擊得更加慘不忍睹。
但是，卻沒有一絲能量落到卡隆身上。
他的頭髮、衣袍甚至連被掀動的痕迹都沒有。
在很短的時間內，所有能量消散於空氣中，卡隆長笑一聲，隨手向地面一拂，台階、寶座竟然奇迹般地再次出現。
他坐回寶座上，輕鬆地道：「如果你的能量再強一倍，這個空間就會被你完全破壞掉了。好了，你還有兩次機會。」
秦燁死死地盯著卡隆，心中的驚撼已經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艾兒西絲，剛才……剛才你注意到了嗎？他到底是怎麼破解掉我那招的？」他現在心中十分慌亂，不認為自己還能發出再強的一擊了，但這樣可以毀滅群山的一擊，竟然被卡隆輕鬆無比地破解掉，這無論如何也讓他難以接受。
「他剛才懸浮在半空中用的是引力控制，讓台階寶座重現，用的是物質重組……」艾兒西絲喃喃道。
「他不是沒有超能力嗎？」秦燁一怔，「等等─他怎麼會有兩種超能力？他破解我那一擊的是什麼超能力？能量吞噬嗎？」
「不─他只有一種超能力，那就是萬物解析。」艾兒西絲的聲音很苦澀，「而且是等級比我更高的萬物解析。」
「s級的萬物解析！」秦燁大吃一驚，他突然想起之前艾兒西絲對s級萬物解析的形容，不寒而慄。
「能讓我看走眼的，只可能是s級的萬物解析。」
艾兒西絲嘆道：「而且他表現出的行為，無論是一口咬定戒指在你身上，或者之前讓戒指現形。
「還是剛才輕易破解你最強一擊，又或者連續使用不同的超能力，都證明了這一點。難怪，他剛才一直說戒指對他不重要，原來他確實不需要。」
「s級萬物解析……」
秦燁在心中喃喃念著，「但他說了站在原地不還擊，他身體畢竟只是普通人的水平，我應該還有機會……」
「機會很小，s級的萬物解析能夠看破你的所有攻擊，秦燁，還是避其鋒芒，我們先離開這裡，以後再做打算。」艾兒西絲勸道。
「看破而已，就算看破了，還得要給他動手破解的機會和時間！艾兒西絲，放心吧，我再試一次，如果還是不能傷到他，我就利用第三次的機會逃走！」秦燁焦躁了一陣后，終於恢復鎮定。
艾兒西絲知道他心意已決，也不再勸，只能隨他去了。
「想好了嗎？第二次可以開始了。」卡隆笑容滿面地看著秦燁，神情像是已經吃定了秦燁。
秦燁輕哼了一聲，也不搭話，身形在瞬間消失，竟是用出了瞬間移動。
不過並不只如此，秦燁還同時發動了隱形能力，雖然明知這對卡隆可能沒有任何作用，但他覺得這樣多少能夠對方造成一點困擾。
下一個瞬間，他隱身出現台階之上，將能量凝聚在雙拳之上，揮起漫天拳影，狂風暴雨般傾泄向卡隆。
間不容髮之際，卡隆雙手齊出，同樣揮出漫天拳影，每一擊都以一種奇異的角度剛好擊打在秦燁揮出的手臂上，將秦燁的拳勁引向其它方向。
一時之間，只聽轟隆隆一陣連響，卡隆的身周暴起無數金光，但他的身體卻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因為對方的每一擊力道都不大，完全不足以對秦燁造成威脅，所以秦燁的危險預警能力根本就沒被觸動，這讓他無法佔到先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卡隆像是弈棋一樣，牽著他的鼻子走。
秦燁並不死心，攻擊超越能力悍然發動！
揮拳速度激增，雙手幾乎在空氣中看不到蹤影，金色氣勁連成一堵密不透風的拳牆，湧向卡隆。
卡隆眼中閃過一抹異色，他的揮拳速度陡然激增，竟然也發動了超越能力！
秦燁心中不驚反喜，超越能力非常消耗生體能量，兩人同時施展超越能力，他們的速度會因為你超我趕而變得越來越快，那樣隨著時間的流逝，對生體能量的要求也會達到一個天文數字！
以卡隆的那點生體能量，秦燁絕不認為對方能比他堅持得更久，哪怕對方的能力等級比他高也是如此！
而且，卡隆的肉體能夠支持多快的速度？這也是一個問題。
果然，隨著兩人的手臂因為揮動速度太快，而完全從視覺上消失在了空氣中，秦燁發現卡隆的臉色漸漸變得潮紅起來。
「他還同時使用了剛體的能力，肉體的堅硬程度絕對比你的還要更高。」艾兒西絲突然提醒道。
「隨他去，他的超能力用得越多，消耗生體能量越快，我看他有多少能量跟我耗！」秦燁信心大漲，隱隱覺得這次自己似乎要勝利了。
又僵持了一陣，秦燁突然感覺到卡隆的氣勢陡然一變，他的生體能量竟然在一瞬間暴漲起來。
「葉胤的基礎增幅……」艾兒西絲苦澀地說道。
「我猜到了……」秦燁比艾兒西絲更加喪氣。
他牙關一咬，變異擬態能力發動，雙臂突然變得柔軟無比，像是鞭子一樣抽打出去，然後緊緊地纏住卡隆的雙手。
他猛力將卡隆往身前一拉，一記頭槌，直撞卡隆的額頭。
對秦燁這樣的打法，卡隆微微有些不適。他眉頭輕皺，被秦燁纏住的雙臂突然化成一灘液體，輕易脫出了秦燁的拉扯。
秦燁那一記頭槌自然落空。
不過秦燁的手段並不只如此，只見他猛然止住去勢，口中暴喝一聲，一股無形的音波如漣漪般擴散，讓周邊空氣奇異地被扭轉，飆射向卡隆。
卡隆的臉色突然變得極為怪異，嘴角微微一翹，身形原地一搖，像青煙一般聚散離合，任那音波穿透過身體，沒入他身後的廢墟中。
秦燁還想繼續進攻，心中警兆突生，一股強烈的危機感湧現，他下意識地回身護住胸口，體能能量暴漲，將他團團圍住。
然後，他便看見卡隆的右手以一種詭異的角度探了過來，完全無視他的護體能量，長驅直入，指尖在他胸口某個部位輕輕一劃，一股極為微弱的能量便傳遞進他的身體。
秦燁猛地一顫，一股劇烈的眩暈感襲來，他只覺得意識一沉，整個人便軟軟地癱倒在地，最後的意識是，這傢伙竟然使用了他當初對付羅克賽特的手段！
秦燁想不通的是，為何對方只是輕輕碰了他一下，就令他昏迷過去。不過，他現在已經沒有意識去思考這些東西了。
卡隆再次坐回寶座上，看著秦燁躺倒的身體，輕嘆道：「三次機會已過，第四次，我可是要還手的。」
搖了搖頭，卡隆正打算讓人進來將這裡的環境清理一下，突然他神情一怔，驚疑不定地看著地上昏迷的秦燁。
只見原本已經昏死過去的秦燁，竟然慢慢地爬了起來，臉上帶著一抹奇異的微笑，整個人的氣質從裡到外，完全發生了變化。
卡隆注意到秦燁的瞳仁已完全消失了，那一雙眼睛，彷佛黑洞洞的宇宙虛空，可以將人的靈魂吸入。
「萬物解析？」秦燁看著卡隆幽幽地道，雙眼卻全無焦點。
卡隆拍拍手，歡快地笑了起來：「有趣，有趣，你竟然也有萬物解析的能力。」
秦燁輕輕地笑了一下，竟讓人感覺到幾分嫵媚。
他一點點地抬起右臂，直到與胸腹成九十度角，自然平舉，這才作罷。然後，他慢慢伸開了五指，用白嫩的掌心對準卡隆。
無數金黃色光點在秦燁的手掌中央凝聚，一股恐怖的能量開始醞釀。
「能化解嗎？」秦燁偏著頭問道，彷佛是個天真的孩子。然而，他話音未落，一道細長而筆直的金色光柱便從掌心噴射了出去。
卡隆仍舊毫不躲閃，臉上的笑意未盡，胸口突然裂開一個小洞，任那光柱穿過小洞，轟入廢墟當中。
胸口瞬間恢復了正常，卡隆饒有興趣地看著秦燁道：「氣場非常穩定，無法化解。不過，打不到我，它也沒有作用。」
秦燁默不作聲地點點頭，垂下頭去，似乎在思考著什麼。而卡隆也不著急，一直那麼看著他，眼中的好奇越來越盛。
突然，秦燁抬起頭來，微笑著道：「我承認，我暫時還不是你的對手，不過，你想留住我，還是不可能的。」
說著，他往前走出一步，一拳轟向虛空中的某個方位。
卡隆臉色一變，來不及阻止，便聽轟然一聲巨響，周圍的環境突然像畫卷一樣收了起來，下一瞬，已經變成了外面走廊的環境。
秦燁那一擊，轟碎了整個虛空間，緊接著，秦燁無聲無息地消失在原地，竟是已經使用瞬移逃走了。
卡隆看著空無一人的走廊，愣神了片刻，突然大聲笑了起來，似乎完全不在意秦燁的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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