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嫡女
「老爺！」周姨娘不顧赫連子榮要吃人的眼神，頂著壓力開口。
她的如月才是最有資格被夫人收入房中的嫡女，那個野種算什麼東西，竟敢跑出來橫插一腳。
「閉嘴！」赫連子榮大怒，「夫人決定的事情，也是我的意思。」
魏月禪聽罷，臉上綻放出笑容，和顏悅色的道，「唏兒，還不快拜見你父親。」
唏兒看了眼赫連子榮，見他也正看著自己。微微捌開眸子，不去與他對視。這才輕輕一禮，「唏兒見過父親，謝過父親大恩。」
聽她叫自己父親了，赫連子榮神色稍緩，「以後，你就是我御史府的嫡女，好好跟著夫人學學規矩。」
「是。」
周姨娘恨得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魏月禪卻一直沒看她。神色柔和的道，「老爺，是不是把大家都叫出來，和唏兒見一見？怎麼說唏兒現在的身份也與剛入府時大不相同。」
赫連子榮點頭，讓小廝趕緊去通知另兩房姨娘。
最先過來的是韓姨娘和二小姐赫連如水，兩人進來剛行了禮，吳姨娘也帶著二少爺赫連啟運到了。
大家按順序落座后，等了半天，還沒見大小姐和四小姐過來。魏月禪讓思煙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思煙剛出了書房，又退了回來，原來是大小姐攙著四小姐，已經到了書房門口。
「父親，四妹身上燙得厲害，到底是什麼要緊事，非要四妹親自過來？」剛一進屋，大小姐赫連如月就委屈的開口。
唏兒冷笑，她可不信赫連如月不知道是什麼事。不過赫連子榮和魏月禪都在，沒她說話的份，她只是淡然的看著。
「怎麼還沒好？」赫連子榮倏地看向周姨娘，「大夫不是開了方子嗎？」
大小姐一愣，不知道父親為什麼向姨娘發火。她不是應該訓斥夫人，不該這麼興師動眾，把尚在病中的四妹叫過來嗎？
周姨娘看了眼大小姐，眸光慍怒，「老爺，大夫的方子，都是我……賤妾親自看著火侯煎的，雪兒也喝了，許是方子不管用。」
聽周姨娘自稱賤妾，另兩房姨娘俱是一愣，隨即臉色變得不太好。這是府上改規矩了？什麼時候的事？
想到以後她們要當著兒女的面，自稱賤妾，兩人也是一陣叫苦，紛紛用質問的眼神看向周姨娘。
斷定是她惹惱了夫人，要不然夫人進府兩年了，以前怎麼不用這麼稱呼！一個賤字，定會連累兒女們在人前抬不起頭來。
別人家的妾氏，也有自稱賤妾的，可那是人家一進門就那麼稱呼了。突然讓她們這麼改口，真的難以接受。
「如月，扶你四妹坐下。」魏月禪指了指還空著的兩個座位。
等大家全部坐下后，赫連子榮道，「三小姐唏兒，以後就是夫人的女兒，是府上的嫡女。以後嫡庶有別，你們要注意自己的身份。」
韓姨娘和吳姨娘還沒覺得怎樣，反正她們地位卑微，誰做嫡女也輪不到她們的孩子。特別是吳姨娘，膝下的是個兒子，就更與她無關。
大小姐赫連如月聽完父親的話，指甲猛的刺進手掌心。
前日，夫人說把唏兒收過去當女兒，她還存著僥倖，以為父親不會同意。畢竟那個野種，就算再怎麼救了父親，她也不是父親的孩子。
她的身子在微微發抖，幾乎控制不住情緒。
「父親，就算要選一個人過繼到夫人名下，也輪不到這個野種。」四小姐可沒大小姐那份忍耐力，直接吼了起來。
「來人，掌嘴！」魏月禪話落，思煙已經上前，啪的就打了赫連如雪一耳光。
「賤人，你敢打我？」
「是我讓她打的，難道你連我也一起罵嗎？」魏月禪冷著臉，聲音嚴厲，顯然已經動怒。
府上的這幾個庶子庶女，她最不喜歡的就是周姨娘的兩個女兒。尤其是這個四小姐，最不討喜。
「回去后，面閉思過二個月。」赫連子榮已經被野種那兩個字氣炸了。
前日，她就一口一個野種的叫，今日竟然還不長記性。
赫連如雪想要爭辯，發覺手被赫連如月握住。只聽她道，「父親恕罪，四妹是病糊塗了，才會失了禮數。等她病好后，就讓她去給母親和三妹賠罪。」
赫連子榮滿意的點點頭，讚賞的道，「府上就數你最懂事，要是如雪有你一半的乖巧，為父也就不頭疼了。」
說完，又不滿的看向周姨娘，都是你沒教好。
吳姨娘牽著兒子的手，走到唏兒面前，給她行禮，「見過三小姐，三小姐吉祥。」
「這是吳姨娘，她手上牽著的是你二弟啟運。」魏月禪替唏兒介紹。
「姨娘免禮，二弟免禮。」唏兒坦然的坐在那，一點也沒慌。
魏月禪滿意的點點頭，覺得這丫頭可真不像是山村出來的。通身的氣度相比於大家閨秀，絕對是有過之而無不及。遠的不說，單說大小姐赫連如月，就不及她。
韓姨娘也帶著二小姐赫連如水過來，給唏兒見禮。到最後就只剩下周姨娘和她的兩個女兒。
書房的氣氛凝固起來，就在唏兒覺得好生無趣時，大小姐赫連如月扶起四小姐赫連如雪向她走來。唏兒能夠透過她冷凝的眸子，看到她眼中的恨意。可她根本不在乎，只是等著她上前。
「恭喜三妹，能夠得到母親的青睞，一躍成為府上的嫡女。」她故意把嫡女這兩個字咬得極重。
唏兒笑著站起來，謙虛的回了一禮，「大姐客氣了，我們都是父親的女兒，母親自然會一視同仁。」
「三妹有母親親自教導，自然要比我們知書達理。」赫連如月眼角的餘光看向魏月禪。心裡早就恨不得將她拉下夫人的位置，讓姨娘坐上去。
赫連如雪懨懨的福了福身子，剛想要裝暈，就聽唏兒道，「四妹身子不好，以後還是離冰盆遠一點。」
「你……」被唏兒一打岔，她竟忘了裝暈。
最後，只剩下周姨娘了。見大家都往這邊看，她只好起身走到唏兒面前。帶著怒氣開口，「見過三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