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及笄禮延後
只要爺爺活著，她就什麼都不奢望，可以放下仇恨，放下一切。只專心的去陪著那個心地善良的老人，養他終老。
可這一切，註定了沒法實現。留給她的，只有無盡的自責和悔恨。
越是這樣，她就越是痛恨周姨娘，也恨極了赫連子榮。
「唏兒，是不是你們家老夫人出什麼事了？」這是風錦唯一能想到的，唏兒在這時候離府的正當理由。
「祖母昨晚受了涼，指名要我過來陪她。」唏兒有點拘謹。想想車裡兩人的身份都那麼高貴，一個太子一個世子，她想不緊張都難。
馬車出了城，道路變得更加寬敞，一路疾馳著到了白馬寺。唏兒下了馬車，對著馬車行禮，「耽誤了兩位貴人的寶貴時間，唏兒感激不盡，多謝兩位。」
「唏兒小姐還是快進去吧！」明非火道。
等唏兒進了白馬寺，風錦也從馬車上跳下來，回頭對明非火道，「太子，我想起來我找禪師還有事，既然來了，不如問完再回去。御史府那邊，你一個人去吧！」
明非火笑了下，「我早就知道你不打算去了，既然你都不去，我一個人去也沒意思。罷了，既然你有事找禪師，那我就留下來看看白馬寺的風光。」
風錦挑眉冷笑，「赫連子榮邀請太子殿下，可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太子若不去，可就太不給御史大人面子了。別忘了，他現在可是皇上眼中的紅人。」
明非火收了笑容，「禮已經送過去了，我去不去都一樣。我覺得白馬寺後山的景色不錯，世子去找禪師吧！我去後山等你。到時候我們比試一下，看誰先下到山底。」
風錦對他一拱手，也進了寺院。
唏兒已經在後院見到了赫連老夫人，見她正坐在窗前誦經。她快步上前，「祖母，您怎麼起來了？唏兒先扶您回床上躺一會。」
她伸過來的手，被老夫人握住，「唏兒，祖母沒病。」
「啊？」唏兒一呆，仔細打量著老夫人，見她面容慈祥，眼角還帶著一抹淡笑，不解的道，「祖母，您這是……」
老夫人放下經書，輕拍了拍她的手，「我讓人給你傳信，你是不是很吃驚？」
唏兒點了下頭，「祖母是不是有事要吩咐唏兒？」
「沒事，就是祖母想你了。」老夫人放下經書，「我就是想讓你過來陪我幾天。」
唏兒發現老夫人好像清瘦了許多，擔憂的把手放到她腕間，發現脈相正常后，這才鬆了口氣。
「你這丫頭，難道還會醫術不成？」老夫人笑著看她。
「祖母，我只是和人學過一點皮毛，讓祖母見笑了。」唏兒來到老夫人身後，伸手替她捶著後背。
過了一會，老夫人道，「你母親派誰來送你的？」
「祖母，今日是大姐舉行及笄禮的正日子，母親抽不開身，只好派了下人先把我送過來，她說下午就過來看您。」
「是周姨娘生的那個丫頭嗎？」老夫人提到周姨娘的時候，神色淡了許多。
「正是周姨娘生的，」唏兒頓了一下，「周姨娘很有福氣，母親一直很羨慕她。」
老夫人沒說話，半晌方道，「生再多有什麼用？庶出永遠上不得檯面。唏兒，等你及笄的時候，祖母回府親自為你主持大禮。」
及笄禮是唏兒從來沒幻想過的事情，如果事情順利，那個時候，她可能都走了。
不管怎麼樣，老夫人的話，還是讓她感受到了溫暖。她走到正面來，對著老夫人行禮，「唏兒謝過祖母厚愛！」
老夫人扶起她，目光裡帶著幾縷懷念。她之所以把唏兒叫過來，是有她的打算。上次唏兒來，她從未問過她娘是誰，這些年又住在哪裡。
但她從唏兒身上看到了長媳的影子，當年小兒子離家的時候，給她留了一封信，讓她善待長嫂，她卻因為兒子的去逝忽略了那個女子。
這些年，她雖然清燈古佛，心卻一直沒靜過。
看到唏兒，她似乎又看到了長媳。或許唏兒長得和長媳並不是多像，但那種從骨子裡透出來的聰慧，讓她總是恍惚以為，長媳生的孩子回來了。
「起來吧！」老夫人扶起唏兒，「今日把你叫過來，倒是祖母錯了。也怪我離家多年，不記得府上孩子的生辰。」
唏兒不明白老夫人話里的意思，問道，「祖母為何這樣說呢？其實唏兒也很喜歡呆在寺院里。這裡安靜，不受俗事所擾。」
老夫人搖了下頭，很是惋惜，「府上今日定會邀請青年才俊到場，這麼好的機會，竟然讓你錯過了。先了解一下他們的人品，將來才能選到稱心的夫婿。」
唏兒笑了下，「祖母多慮了，唏兒還小。再說今日可是大姐的日子，我就不去搶那個風頭了。」
老夫人思索了一下，讓唏兒先去一趟前院，求寺里派個人去一趟御史府。告訴家裡人不用來了，就說她沒事。
再說京中御史府，赫連如月望眼欲穿的看著大門的方向，眼看著吉時都過去了，也沒看到太子的身影。
她等不及丫環去問，自己去找赫連子榮。
「父親不是說今日邀請了貴客嗎？怎麼都這時辰了，人還沒到？」
赫連子榮也是一臉鬱悶，實在想不通，太子府的禮都送來了，人怎麼還來。
「如月，可能是太子有事耽擱了，還是舉行儀式吧！別誤了吉時。」
赫連如月委屈的眼睛都紅了，眼淚直在眼眶裡打轉，「父親，今日府上來了那麼多人，大家都等著太子呢！要是太子不來，你讓女兒的臉往哪放？」
赫連子榮也正上火，被赫連如月一說，火氣也上來了。厲聲道，「有什麼不能見人的？太子都給你送了大禮過來。這就說明他心裡是有你的，太子是儲君，事情多沒時間過來再正常不過。」
赫連如月看著父親，猶豫了一下，「女兒想把及笄禮延後，求父親恩准。」
「胡鬧！」赫連子榮大怒，「哪有及笄禮還能改日子的？如月，你一向知理，這種時候怎麼糊塗了？就算太子沒來，你也要優雅的將儀式辦完，讓太子看看你是怎樣出色的女子！」
「父親，求父親成全！」赫連如月說著就要下跪，卻身子一晃，直接栽到了地上。
「如月！」赫連子榮奔過來，趕緊讓人去通知周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