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開宴
「皇後會在太后壽辰的時候替換婉貴妃準備的古董,還有記賬的賬本,我要在她之後把真的換回去。」
趙凌波知道瞞著陸離也沒什麼用,就直接說出來了。
「你怎麼知道皇後會在太后壽辰的時候動手?」陸離眯著眼睛。
「和你說了你也不相信,反正之前我也是幫你躲了一劫過,這點你總得相信我吧?」趙凌波話鋒一轉。
「而且這件事情辦成對你也有很大的好處。」
「你說說?」陸離把玩著手上的玉佩。
那玉佩赫然就是進宮的令牌!
趙凌波見他上套了,心中暗喜。
「你看啊,如果我們扳倒了皇后,那她的宮中勢力必定有所削弱,先不說皇上會不會奪她執掌六宮的權利,太后必定會對她產生不喜,這樣陸瑾失去皇后助力上位的可能就大大減小,你再上去一邀功,那賞賜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陸離看著她微笑了起來。
這讓原本信心十足的趙凌波有些發毛。
這男人怎麼回事?這一笑怪瘮人的!
為了緩解氣氛,趙凌波硬著頭皮開口。
「你看如何?」
「好。」
趙凌波原本心虛地不敢直視他,聽到他一答應,猛地抬起頭。
「那太好了!你把進宮的玉佩給我!」
陸離看眼前女人伸出手,笑得眼睛都眯成兩條縫了,心裡暗暗發笑。
他把玉佩收回懷中。
「玉佩呢,還是不能給你。」
「為什麼!你不是說好的嗎!」趙凌波委屈地大喊。
感情你是耍我呢吧!她在內心把陸離錘了幾百遍。
「進宮換東西的事情交給我來辦,你等著壽辰上看戲就行了。」陸離嗤笑一聲。
「那敢情好,你真是個好人!」趙凌波非常感動,在內心溫柔地和剛剛錘了幾百遍的陸離道歉。
沒想到陸離這麼好,看來前世人們傳他冷傲不是真的!
謠言果然害人!
「我是怕你把事情辦砸了才自己去的,要是你被抓住了我可沒那功夫把你撈出來。」陸離嘲諷道。
「送客!」
果然,那些什麼報答恩情都是假的!
前兩天還說要以身相許呢!現在就這種態度對待恩人嗎!
果然男人都是大豬蹄子!
算了,結果是好的就行了。
含芳在外頭等地焦急,看趙凌波走來了趕緊扶她上馬車,剛一坐下就看見她糾結的表情。
「郡主,是五皇子欺負你了嗎?」含芳生氣地問。
還不等趙凌波回答,她就自說自話地接上了。
「我就知道!他們守門的態度都那麼差!五皇子也肯定不是什麼好人!」她氣呼呼地握住趙凌波的手。
「沒事的郡主,大不了咱不和他好了,天底下男人那麼多,不能在一棵樹上弔死!」
趙凌波被含芳握住手,有些哭笑不得。
「唉,含芳你在說什麼呢,我沒事,事情進展挺順利的,你就別操心了。」
含芳瞪大了眼睛。
「郡主你馬上就要成親了嗎?」
趙凌波被含芳問得愣了一瞬。
「啥?」
「郡主!你成親了會讓含芳做陪嫁的吧?」
「郡主!含芳不能沒有您啊嗚嗚嗚嗚嗚嗚嗚!」含芳握著趙凌波的手,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成親?我和誰成親?」趙凌波傻眼了。
「您不是和五皇子去談成親的事情的嗎?」含芳淚眼婆娑地抬起頭,抽噎道。
「不是啊,我咋可能和他成親!」趙凌波想起了之前陸離說要以身相許的場景,頓時渾身上下都起了雞皮疙瘩。
開玩笑!誰會和這個冷血小人成親!
「我是去談別的事的。」
含芳這才止住嗚咽。
「還好還好,五皇子是大壞蛋,脾氣那麼臭,郡主嫁過去肯定會受欺負的!」
趙凌波一路聽著含芳絮絮叨叨,五皇子府的侍衛有多無情,府邸里值錢的東西還沒有清河王府的三分之一。
看著含芳鮮活真實的面孔,趙凌波漸漸沉入了夢鄉,但還緊緊握著含芳的手,一刻也沒有鬆開。
時間過得飛快,就在趙凌波吃了睡睡了吃和含芳埋怨的聲音中,太后的生辰到了。
「郡主!別睡了!快起來梳洗一下,馬上就要進宮了!」含芳把敲了敲趙凌波房間的門沿。
在她鍥而不捨的奪命起床服務下,趙凌波終於起床了。
含芳拉過還沒完全清醒的趙凌波一頓捯飭,等她回過神來含芳早就把最後一枚發簪都安置完畢了。
來不及讚歎含芳日間熟練的梳頭髮技術,趙凌波就被塞到馬車上。
「王爺已經先一步進宮去了,還吩咐我務必要您帶上給太后的禮品,不過郡主您放心,奴婢已經讓下人裝上車了」
含芳一邊為趙凌波繫上披風,一邊給她科普進宮面聖的注意事項。
有個細心的貼身丫鬟是個什麼體驗?
趙凌波的回答就一個字。
爽!
她只要躺著做鹹魚就行了,其他事情含芳都會替她辦好。
懶癌患者的究極福音!
「今天被邀請來的人可真多!」含芳掀開帘布的一角,偷偷往外看。
「郡主你看,這是三皇子的馬車吧?」
趙凌波探頭。
一輛華貴的馬車與她們乘坐的馬車並排在路上行駛。
「嘖,真是晦氣,一出門就看到陸瑾這個倒霉玩意兒。」趙凌波暗罵道。
「郡主,快到了。」
感受到前面的馬車漸漸停下來,含芳判斷應該是到宮門口了。
趙凌波一隻手撥起門帘,另一隻手伸向先一步下車的含芳。
一隻手托住了她。
手指纖長,手心也沒有老繭,只有一層薄薄的繭子,倒像是常年習武,握兵器形成的。
趙凌波拍開那隻手。
「你不是含芳,是誰?」
「我。」男子溫潤的聲音響起。
趙凌波下車,證實了她心中的想法。
「陸瑾。」
她原本還翹起的唇角瞬間壓了下來。
陸瑾和陸離不一樣,一個是面冷心熱,而另一個則是面熱心冷。
所以趙凌波寧願和陸離湊一塊兒也不願意看陸瑾登基。
先不說陸瑾也是前世害死她家人的罪魁禍首之一,光是他殘暴的性格就決定了百姓日後必定處於水深火熱之中。
「聽說衡陽郡主性格驕縱,那日我還沒看出來,還覺得你是個挺仗義的人。」陸瑾笑道。
趙凌波聽出來他是在暗諷她多管閑事,當即回他一聲冷哼。
既然你說我性格驕縱,那我就驕縱給你看。
「三皇子那才是真仗義,那日若不是我去的快,你怕不是連你的手足兄弟都要杖責了。」趙凌波睥睨。
雖然她身高不比陸瑾,但是要說驕縱的氣勢,她可不比誰差。
陸瑾面色鐵青。
趙凌波見他被自己噎得說不出話來,心情變好了不少,又補了一刀。
她裝作驚訝的樣子,像想起了什麼。
「哦不對,你已經打了,那天要不是我去讓五皇子的貼身丫鬟去拿玉雪膏,怕不是現在他都還躺在床上呢!」
過了半晌陸瑾才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
「沒想到郡主不僅驕縱,還挺伶牙俐齒。」
「開席!」宮內傳來太監的喊聲。
「一會兒見了,三皇子。」趙凌波掩面輕笑了幾聲,拋下臉色難看至極的陸瑾,率先走進宴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