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1章 二皇子曲焱。
宋錦瑟搖了搖頭。
這不是她的能耐,這是青梔弄來的。
青梔是楚胤止的人,對宮裡比她熟悉多了。
見她沒有要說的意思,趙玉珂也沒有追問。
兩人找了一個沒人的地方將衣服套上之後,往太和池走了去。
有青梔在前面打點,倒是沒有費什麼周折,兩人見到了那個叫做福貴的宮人。
那叫做福貴的宮人開始不承認自己見過靜妃進了太和池,但抵不過宋錦瑟一口咬定,福貴本來就心虛,三兩句下來將一切都承認了。
除夕那晚福貴確實是瞧見靜妃進了太和池,還清清楚楚地見了靜妃從賢妃的房間里走出來,而且,他也瞧見那落水的宮女跌跌撞撞從賢妃房間窗邊跑了出來。
不過福貴是個聰明人,在宮中做事久了,他自然知曉什麼應該說什麼不應該說,就例如這件事情,是怎麼也不能說的。
說出來,小命不保。
所以,福貴將這事情咽進了肚子裡面,守口如瓶,也沒有跟任何人說起,只是裝作不經意地提點過那小宮女兩句,讓她不要亂說話。
那小宮女慘死之後,福貴就更加提心弔膽了。
一番威脅利誘之後,這事情也就處理好了。
未免引起懷疑,宋錦瑟與趙玉珂兩人沒有多留,匆匆離開太和池。
兩人換下宮服之後,便往宮外走。
途中趙玉珂顯然還有些憂心忡忡:「福貴那邊確定不會出狀況了吧。」她還是擔心夢中的事情重演。
「不會。」宋錦瑟倒沒有趙玉珂那麼擔心,她幾乎是篤定道,「福貴是個聰明人。他懂得權衡利弊。」
要是他將事情泄露出去,不僅靜妃會對付他,便是她與趙玉珂二人,都不會放過他。
是個聰明人都能權衡清楚應該怎麼做。
趙玉珂嘆了一口氣。
兩人已經走到了鄰近的宮門處。
剛出了宮門沒走一會。
便是這時候,面前的繁華大道上有大隊的帶刀侍衛上了前來開道,他們揮退百姓,踢翻了道路兩邊叫賣小販的物品,凶神惡煞地吆喝著:「讓開,都讓開。」
年尚且沒過完,街道上的人本來就多,被那些侍衛一推搡,亂做了一團。
宋錦瑟與趙玉珂二人在道路邊上,倒是沒有受到波及。
侍衛開了道之後,便是有一隊高頭大馬自道路的盡頭揚蹄奔了過來。
一隊人馬皆是身穿青黑色的鎧甲,唯有為首的一人,騎著高頭白馬,一身銀白色錦衣,他面無表情地策馬向前。
男子面容俊俏,輪廓如同被打磨過一般,稜角分明,緊抿著的唇透出幾分涼薄來。
宋錦瑟不曾見過這人,但瞧著此人的面容與老皇帝有幾分相似,大概就能判斷出來,此人便是二皇子曲焱。
書中對此人並無過多描述,只道二皇子曲焱是眾多皇子之中的異類,他並未在深宮中深居簡出,而是自小便被帶往邊疆,在沙場的血雨腥風中長成。
二皇子曲焱本是平視前方的,在經過宋錦瑟與趙玉珂二人身邊時,似是有某種感應一般,往兩人的方向望了過來。
目光如炬,透著幽深的冷意。
宋錦瑟幾乎是下意識看向趙玉珂,此時趙玉珂面上沒什麼表情,甚至是連眉頭都沒皺一下,不過宋錦瑟還是敏銳地察覺到趙玉珂的手微微顫動了一下。
宋錦瑟能理解。
畢竟上一世趙玉珂是被曲焱親手推向深淵的。
說實話,她還真的瞧不起曲焱,身高八尺有餘的一個堂堂男子漢,在最危難的關頭也不要求他能保護自己的妻子,還將自己面對敵人毫無還手之力的妻子推向敵人以換取自己的一線生機。
這種人不能稱之為渣男,只能說是畜生。
偏偏這畜生披著人皮還長得人模狗樣的。口碑似是也不錯。
宋錦瑟能聽到周圍的百姓議論紛紛。
「這就是傳說中的二皇子!」
「那麼多皇子之中,我瞧只有二皇子才是人中之龍。」
「聽說二皇子戍守邊疆,立下戰功無數!」
這倒是有幾分靜妃的風格,母子二人如出一轍的偽善。
宋錦瑟目色淡淡,卻是趁著所有人不注意彎下身來,拾了一顆不起眼的碎石掂在手上。
此時曲焱已經策馬離開人群聚集的範圍。
一顆石子破空襲去,準確無誤地擊中馬蹄。馬疼得嘶吼了一聲,失蹄栽倒在地。
馬上曲焱不曾料想到會有這樣一出,從馬上如同倒栽蔥一樣栽倒下來,但畢竟都是沙場上經歷過生死的人,即便是不曾設防,他還是極為快速地反應過來,險險一個翻身,在地上站穩了步子。
他鷹隼般的眸子環視四周,試圖找出罪魁禍首,可周邊都是一些平頭老百姓。
而此時宋錦瑟如同沒事人兒一樣,拉了拉趙玉珂的衣袖,「走了。」
畜生這種東西遍地跑,沒有必要待在這裡浪費時間。
等走出了一段距離之後,看不見曲焱,宋錦瑟覺得空氣都清新多了。
她側頭問一直一言不發的趙玉珂,「曲焱回來了,你打算怎麼辦?」
記得書中曲焱回京不久,趙玉珂就被趙太尉塞著進了曲焱的後宮。
當今曲笙已經被處決,趙太尉自然而然以為,老皇帝奄奄一息,未來的新皇之位必定是二皇子曲焱的。所以便想著用趙玉珂來討好曲焱。
可誰能知曉,後來楚胤止起兵造反,率兵直接踏平了皇宮。
趙玉珂搖頭。「不知道。這一世很多事情都沒有如同上一世一樣發展,興許我也不用嫁給曲焱吧。」
宋錦瑟皺了皺眉,「你重活一世,還抱著僥倖心理?」
趙玉珂愣了一下,「如今我還是趙家的人,若是趙太尉執意讓我嫁,我不能拒絕呀。」
「要是這一世還是像上一世一樣,你被趙太尉塞給曲焱,你還是會乖乖地去,要是你去的話,那我沒話說?」
宋錦瑟抱著肩,雖然心中不忍,但還是毒舌道。
僥倖心理是最不能有的一種心理。
這意味著不做準備,聽任事情發展,某種意義上,這是最不負責的一種心理。
趙玉珂:「」
「你說得沒錯。」趙玉珂最後低下頭來,「你說我應該如何做?」
「脫離趙家。」
趙玉珂不可置信地抬起頭來,眼睛瞪大如銅鈴,「這」
這事情她想都沒想過,雖然趙太尉並不是她的生父,但養恩大於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