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沉默的少年
次日清晨,聶雨彤醒來,就感覺到暗處有一絲陌生的氣息。
旋即,聶雨彤就反應過來,是有人潛入了她的屋子。
察覺到這一點,聶雨彤當即就是皺起了眉頭。
她本就是一個眠淺的人,斷然不會在有人進入自己的屋子時還能睡得這般沉。而這個人居然能在不驚動自己的條件下進入屋子裡,便能說明這個人的實力絕對不在她之下。
想起晚上時夏侯淳的遭遇,聶雨彤咬了咬嘴唇。
難不成,這個人也是二皇子派下來的人?
如果真的是,那二皇子的手段,果然不容小覷。或者說,只要他動了殺心,就不會給人半點準備的時間,非要一擊命中這人的咽喉不可。
聶雨彤權衡著,知道自己如果和這個人硬剛,最後吃虧的只能是她自己而已。
這麼一想,電光火石之間,便是心裡有了算計。
既然正面敵不過,便走一些不尋常的捷徑好了。
思及此,聶雨彤藏在被子里的手便有了動作,一枚針尖上微微閃著綠色幽光的銀針被她掐在了手中。
還不等暗處的人有所察覺,聶雨彤的動作就先一步佔據了上風,直接揚手一揮,在所有人都沒有察覺時,將那枚銀針打了出去。
暗處人沒有防備,聶雨彤的手法又格外精準,便是毫無任何懸念的,一針命中。
聶雨彤眯起眼睛,看著那個人中了針上的毒,頹然倒地。
「既然想玩陰的,怎麼還要等著我完全清醒再出手。」聶雨彤輕笑出聲,赤著腳走向了那個紅衣少年,臉上帶著絲絲嘲諷。
若是這人在她醒來之前就動手,如今成王敗寇,可就要換上一換了。
不過,木已成舟,如今再多說什麼,已經沒有用處。聶雨彤針上淬著罪頂級的迷藥,任何人一旦沾上,便是頃刻間就會暈倒。
趁著紅衣少年昏迷,聶雨彤急忙出手將這個人緊緊捆上,生怕這人醒過來之後,她又無法控制住。
正在聶雨彤為自己暫時束縛住少年感到松下一口氣的時候,卻見紅衣少年,忽然睜開了眼睛,眼裡隱隱透出些許紅色。
瞧見這雙眼睛,聶雨彤微微一怔,旋即疑雲頓生。
自己的迷藥什麼樣子,她比誰都要清楚。
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醒過來,便是證明了這個少年人的武藝相當於之懂一點皮毛。
可這與少年人表現出來的,可謂是大相徑庭。
少年醒過來之後卻是沒有說話,就那麼靜靜的看著聶雨彤,直到夏侯淳在外面敲了敲門。
「雨彤,你醒了沒有?」
聽到夏侯淳的聲音,聶雨彤答應了一聲,不再理會這個少年打底如何,去給夏侯淳打開了門。見著夏侯淳就那麼站在自己屋門前,微微皺起眉頭。
「不是說不讓你隨意行動嗎,又不擔心自己的傷口崩開了?」
夏侯淳抿唇一笑,湊到聶雨彤身邊:「怎麼不擔心,只是剛剛聽到你屋子裡似乎有聲音,想著別是出了什麼事情,就過來看一看。」
說著,夏侯淳頓了頓,又安慰聶雨彤道:「不過你也不用這麼擔心我,這傷已經好了大半了,想必用不了多久,就能完全癒合了。」
見著夏侯淳這麼說,聶雨彤忍不住一陣發笑。
「你就逞能吧。」
夏侯淳的傷是她著手處理的,距離處理完還不到兩個時辰,那麼重的傷,著兩個小時哪裡夠養的。
不過聶雨彤也不好再說什麼,將夏侯淳迎進了自己的屋子裡:「剛才的確有人在我的屋子裡,不過我現在已經將他擒住了。」
聶雨彤的話音還沒有落定,夏侯淳就看到了地上躺著的那名少年,眼裡微微露出些許驚訝。
這個少年,正是昨夜傷了他的少年。
見著夏侯淳眼底的神色,聶雨彤隱隱猜到了事情的真相,微微仰頭,問道:「昨天就是他出手傷的殿下吧。」
夏侯淳點了點頭,還是難以接受這個事實。
「這個人武藝不凡,你是怎麼這麼快制服的他?」
聶雨彤將剛才發生的事情同夏侯淳說了一遍,末了,又道:「如果這個人真的武藝不凡,為何這麼快就能醒過來?」
夏侯淳深思了片刻,微一搖頭:「這件事不重要,我想,我們應該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詢問他。」
聞言,聶雨彤也是點了點頭,明白夏侯淳的意思。
組織了一下語言,聶雨彤就開始了對這個紅衣少年人的盤問。
可是她卻玩玩沒有想到,這個少年人居然嘴硬得很,任聶雨彤如何詢問,也沒有問出來半句有用的話。
別說是有用的話了,這個少年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一句話。
聶雨彤問的煩了,站直了身子看向夏侯淳,愁眉苦臉道:「殿下,這可如何是好?這個人該不會是個啞巴吧。」
夏侯淳眸色一暗,走到少年面前蹲下了身子。
「你一定有什麼事情要說。」
在皇宮中長大,夏侯淳最擅長的就是察言觀色,見著少年的表情,他便知道他定然有話要說。
只是不知為何,直到現在,少年也不說一句話。
少年點了點頭,聶雨彤不知是不是自己有些眼花,一時間竟是在他的眼眶裡看出了一些淚光。
正欲說話,就聽到窗外一陣風聲,有人帶著一身涼氣竄進了聶雨彤的屋子。
「不可傷我弟弟!」
聽到這話,聶雨彤扭頭朝著聲音的方向看了過去,就見到一個紫衣華貴的少年持這一柄玄色的劍,立在屋中。
這人生的格外好看,芝蘭玉樹,與地面上躺著的少年有七八分相似。
「這人是你弟弟?」
聶雨彤眨了眨眼睛,猶豫著詢問出聲。
那人點了點頭,看向紅衣少年的目光中帶著疼惜。
「我弟弟前不久被人掠走,直到現在才被我尋回,若是他先前做了什麼驚擾了姑娘,還請姑娘恕罪。」
瞧著這人談吐有禮,聶雨彤心中揣測,該是個講理的人。
想著,聶雨彤說道:「令弟傷了我們殿下,這等事,總不能平白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