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六章 前夕(1)

第五百一十六章 前夕(1)

徐易揚一口喝了老殘到給自己的酒,隨即笑道:「不管怎麼樣,明天都終究會是很長也很艱難的一天,看樣子,我還得去做些準備……老殘,你這邊有空屋子沒?」

老殘訕訕地笑道「屋子多的是,只怕你們……」

徐易揚趕緊打斷腦殘的話頭,省得這傢伙又要說些不正經的話出來。

夜色剛剛降臨時節,曾瞎子、笑彌勒等人回來,見到了徐易揚自然又是少不得熱鬧了一番,徐易揚把他們離開蓮花甸之後的事情跟曾瞎子等人說了一遍,曾瞎子還沒做出結論之際,笑彌勒卻很快就發現桌子上的一疊請柬,當下翻開一看,隨即忍不住皺眉看著曾瞎子:「這南宮老太婆又在耍什麼花招,居然要宴請所有在蓮花半島的道門中人……」

曾瞎子拿過請柬看了看,也是忍不住皺眉:「剛剛才說地巫教聖女加冕儀式就在月圓之夜,他們卻在前一天設下鴻門宴,看來,這一仗興許只得提前了……不過也好……」

當下,一伙人就這事兒又商量起來,只是這一次南宮邀請的是還在蓮花半島的所有道門弟子,其中更是包括鴻益大師、絕影師太等等道門的入座議事。

所以,這事兒其實本來也還輪不到曾瞎子等人來格外操心——反正到時候怎麼說也有上百道門弟子,只要他們敢露出一點兒不對頭,大家一起動手,還能不搞他個雞飛狗跳一地雞毛,趁勢給予地巫教沉重打擊,讓他們的聖女加冕儀式失去應有的意義。

幾個人商量到了這兒,徐易揚又讓蒲度去通知手下的四部騎衛,讓他們今晚就到逸仙雅居那邊去做些準備,到時候萬一動手,就做個接應。

到了這時,時間已經是到了半夜,徐易揚也已經是疲累不堪。

當下找老殘要了間房,要去休息——不管商量得如何安排得怎麼樣,明天都肯定是很艱難的一天,只有養好精神才能應對一切。

徐易揚要睡覺休息,笑彌勒這傢伙卻也不曉得這傢伙是發了什麼神經,嚷嚷著要跟徐易揚一塊兒。

徐易揚唯恐推脫了這傢伙,會讓人以為自己是要去找「老婆」鍾艷兒,使得這一幫老不正經笑話,當下只得答應下來

洗刷之後,兩個人躺回到床上,可是沒過片刻,徐易揚心裡沒來由的不踏實起來。

一閉上眼,整個人就像不住的往下墜,這是徐易揚極為少有遇到過的情況,平日里,徐易揚睡覺,基本上連夢都很少有做,突然之間有這種感覺,徐易揚哪裡能踏實的起來。

笑彌勒這傢伙一上床卻睡的像頭死豬,看樣子也是這幾天一路奔波太過疲憊,估計徐易揚一個人獨自在床上輾轉了半晌,可就在突然之間,徐易揚發現窗戶上竟然有個人正在盯著自己看。

猛的看見到那個人,徐易揚覺得這個人好像很是熟悉,像是玄鶴,卻又像玄逸,甚至是林靈玲的那個師兄……

徐易揚還在正在琢磨著這到底是誰為什麼站在窗外,猛然間又想起,這間卧室應該是在二樓,而且沒有陽台,也就是說這個人是貼在窗子上的——貼在窗子上的,要麼就是從屋頂上放繩子吊在窗戶邊上的。

徐易揚一驚,這個人要幹什麼?難道是要來偷東西!或者是要來對自己跟笑彌勒兩個人不利?

可是就在這一刻,窗子上那個人,竟然穿越了窗戶飄了進來——不是打開窗戶玻璃鑽進來,而是穿越,像一個能夠穿過任何物質,而不會留下任何痕迹那般穿越窗戶,腳不沾地的飄了進來。

「鬼……」徐易揚的背脊一寒,竟然不由自主的立刻想到,這個人應該是鬼,要不然怎麼會直接穿越窗戶

只是徐易揚自己認為是大叫了一聲,但卻又忽然發現,自己叫不出聲來,徐易揚想站起來,可是在一剎那之間,徐易揚又發現自己動不了,自己的身子竟然失去了控制,徐易揚心裡沒來由的一慌忍不住掙紮起來。

就在徐易揚大聲叫喊、掙扎的時候,那個人影直接飄到徐易揚的床前,沖著徐易揚陰森森的一笑,在這一刻,徐易揚終於看清了,這個人影的臉——是玄逸,但又跟自己記憶里的玄逸不一樣!

準確的說,這個玄逸只是有著徐易揚見過的玄逸的頭臉,卻看不出記憶里的玄逸那種呵呵笑臉下的冷漠、淡然。

徐易揚一邊掙扎,一邊大叫:「你……你是誰,你想幹什麼……」

偏偏在徐易揚死命的掙扎和無聲的大叫之中,這個幽靈一般的玄逸,竟然直直的伏在徐易揚身上,徐易揚立刻就覺得胸口上像是被壓上了一扇磨盤,壓得徐易揚連氣都喘不過來。

徐易揚大急,叫道:「你要幹什麼?」

但是徐易揚依舊發現,自己只是能動嘴唇,卻無論如何也發不出半點兒聲息。

徐易揚只覺得胸口越來越悶,氣息越來越是不暢,再這樣下去,恐怕用不了多久,立刻就會窒息過去,徐易揚一急雙手猛力在床上一撐,整個人頓時坐了起來。

「臭小子,大半夜的不好好的睡覺,你發什麼神經……」徐易揚一坐起來,立刻聽到笑彌勒夢囈一般的問道。

估計是徐易揚在睡夢裡面掙扎大叫,吵到了笑彌勒,徐易揚睜開眼,細看了一下,窗子好好地,自己好好地坐在床上的,被子都還搭在胸前,可是身上卻到處都是粘粘的——應該是出了一身汗水。

原來自己剛剛是做了一個夢!細細的回想了一下剛才的夢境,徐易揚苦笑了一下,在龍頭坳的時候,自己就已經有過這樣的經歷了,這是「鬼壓床」!

徐易揚苦笑了一下,稍微思慮片刻,便取了一張安睡符放到枕頭下面,然後再次躺下。

躺下之後,徐易揚一時之間也不怎麼睡得著,腦子裡面滿是剛剛的情形,想不到的是,沒過片刻玄逸竟然再次出現在窗戶上,竟然再次穿越窗戶到徐易揚身上,壓得徐易揚喘不過氣來。

待徐易揚大汗淋漓的掙扎著坐起來的時候,這才發現,自己又不知不覺得做了一回夢,一連兩次被鬼壓床,徐易揚一下子再也睡不著了,乾脆下了床,打算到洗手間里去洗一把冷水臉。

只是徐易揚擰開水喉,正要捧一把水澆在自己的臉上,卻驚赫無比的發現,這水喉里流出來的,竟然是一股鮮紅濃稠的血液。

徐易揚大叫了一聲,趕緊去關水喉,一邊大叫「師叔祖……笑彌勒……」

可是笑彌勒這傢伙卻睡得像死豬一般,無論徐易揚如何叫喊,笑彌勒這件貨蒙著被子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徐易揚很是有些倉皇,嘩嘩留著鮮血的水喉也不管了,立刻退回到卧室,不曾想,剛退到卧室卻撞到了一個人身上,定睛細細一看,這才發現撞到的是一個人——玄逸!

又是玄逸!

只是徐易揚撞到的這個玄逸,臉色死白死白的,一雙眼睛死魚一般怔怔的盯著徐易揚!徐易揚心裡一慌,但隨即又鎮定了下來,喝道:「深更大半夜的,你……你到底想來幹什麼?」

玄逸瞪著徐易揚,嘴巴蠕動了一下,隨著嘴巴蠕動,一股血液順著玄逸的嘴巴流了出來,一瞬間,玄逸的眼角、鼻子、耳朵,全都湧出鮮血。

徐易揚按捺住心裡的驚悸,喝道:「你到底是什麼鬼東西,敢在我面前裝神弄鬼,滾,否則我對你不客氣!」

只是玄逸根本不為所動,一雙死魚眼死死的盯著徐易揚,一雙手還向徐易揚伸了出來,徐易揚大喝一聲,順手一抄居然抄到一根拖把之類的棍子,對著玄逸那雙白森森的手,就掃了過去。

想不到玄逸原本看起來十分僵硬的一雙手,竟然只是反手一抄,就將徐易揚手裡的棍子抄在手裡,而且直接發力跟徐易揚搶奪棍子,徐易揚大急,這根棍子,是眼下唯一能用的武器,當下,徐易揚一手死死的抓著棍子,一手握拳,「呯」的一拳打在玄逸的胸口上。

玄逸挨了徐易揚一拳,不由自主的放開徐易揚的棍子,整個身子也弓得像只蝦米,口耳眼鼻里的血,像是泉水一般,汩汩的流了出來。

徐易揚終於將棍子拿回手裡,後退了一步,盯著玄逸,怒道:「滾……你要是再不滾的話,我弄死你……」

誰也想不到,一剎那間,玄逸竟然後退著從窗子上穿越了出去,隨即消失不見,徐易揚喘了一口氣,跑到床邊上去搖依舊呼呼大睡的笑彌勒,可是,無論徐易揚如何搖晃,笑彌勒就是蒙著腦袋,絕不應聲。

徐易揚急了眼,大聲喝叫:「師叔祖……快起來……」

一邊喝叫,一邊伸手揭去蒙這笑彌勒的被子,沒想到揭開被子,徐易揚大吃了一驚,差點一屁股做到了地上——躺在床上的人,根本就不是笑彌勒而是玄逸!而且依舊是眼耳鼻口都流著殷紅的血,陰森森的看著徐易揚!

「笑彌勒呢……他到哪裡去了……」徐易揚腦袋裡閃電一般的轉動,床上躺著的是玄逸,笑彌勒呢,笑彌勒到哪裡去了?

只是徐易揚的這個念頭還沒完,背後又傳來一聲響動,徐易揚回頭,卻發現不曉得什麼時候,笑彌勒站到了自己的身後,不過,笑彌勒這個時候竟然也跟玄逸一樣,眼耳鼻口裡,全是鮮紅的血沫,死魚一般的眼睛,殭屍一般獃獃的盯著徐易揚,手裡,居然還拿著一把砍刀,直直的向自己的腦袋上劈了下來。

徐易揚心裡一慌,一邊抬手格擋笑彌勒的當頭砍落得的砍刀,一邊大叫道:「你怎麼回事……你要幹什麼……」

笑彌勒這會兒居然像是一個冤死鬼一般,徐易揚心裡又慌又急,一時之間,格開笑彌勒砍落的砍刀,伸手去抱笑彌勒,又連聲大叫:「你怎麼樣了,你怎麼回事,你怎麼會這樣……」

可是,就在徐易揚伸手擋住笑彌勒那一剎那,徐易揚卻發現,笑彌勒只不過是個虛幻的影子,讓自己抱了個空。

「虛幻……」徐易揚心裡一驚,這是幻覺!一想到是幻覺,笑彌勒的影子頓時在眼前飛灰一般的消失不見。

「果真是幻覺!」徐易揚想到,這麼說,笑彌勒是幻覺,玄逸也應該是幻覺!

徐易揚這麼想著,沒想到自己的腰上一陣劇痛,像是被人用千斤巨錘在腰上砸了一錘,那股疼痛,一下子直鑽骨髓。

「被人暗算了!」徐易揚這樣想著,艱難的轉過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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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品地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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