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八章 搶回來(1)
而經過兩個回合交手,戴口罩的男子也已經看出來,想做掉徐易揚之後再走,恐怕已經是不可能,說話,只是他用來拖延一下徐易揚而已。
只是徐易揚雖然算不上身經百戰,這戴口罩的男子的這點兒小伎倆又哪裡能夠瞞得過徐易揚。
反正這裡是十樓,這傢伙要麼在逼退自己之後,直接從窗台上跳下去,要麼只有打敗徐易揚,然後從容逃走。
別看他手裡拿著砍刀,要在徐易揚面前硬闖的話,徐易揚就算用不著殺了他,至少也能把他打殘。
應該是這傢伙也已經看明白這一點,所以,想說話擾亂徐易揚的注意力。
那人等徐易揚說完,手裡的刀尖輕微的顫動了一下,似乎沒能找到對徐易揚能夠一擊必中的破綻,當下又問了一句:「之前我怎麼沒聽說過你會功夫?」
徐易揚淡淡的笑道:「想跟我聊天啊,可以,放下裏手中的刀子,咱們慢慢聊,如何?」
在徐易揚搭話這一瞬間,那人的刀尖又是一陣顫動,但是卻依然沒敢出手,顯然是面對徐易揚,那人不敢再次輕易出手。
徐易揚也又笑道:「算了,你用不著比劃了,你沒機會,回答我幾個問題,我可以讓你安全的離開。」
那人微微猶豫了一下,盯著徐易揚,搖頭說道:「我沒法子回答你任何問題,至於能不能安全離開,哼哼……」
哼聲出口,那人再次挺刀直刺,撲向徐易揚,顯然是意圖硬闖或者決一死戰。
徐易揚眉毛一揚,不避反進,一手格開那人的砍刀,一手伸出兩根指頭,直插那人一雙眼睛。
那人本來以為徐易揚就算身手不錯,他也還可以一戰,就算不能取勝,落個兩傷俱敗的下場,也算是不錯,想不到徐易揚的進攻,最是講究快捷,實用,這一下迎刀出擊,幾若疾風閃電,那人根本招架不及。
那人見徐易揚的手指已經插到了眼前,不由自主的往後一仰,意圖避開徐易揚插向他眼睛的手指。
偏偏徐易揚格刀的手突然化拳為抓,一把便抓住那人的握刀的手腕,而插向那人眼睛的那兩根手指,也突然化指為拳,手臂微縮,並拐彎,直接一拳擊打在那人握刀的前臂臂骨中間。
只聽咔嚓一聲微響,那人的臂骨頓時折斷,折斷的臂骨,刺穿皮肉和衣袖,直接暴露出來寸許白生生的斷骨茬子。
但徐易揚依舊沒有罷手,摔開那人的斷手,左手化抓為拳橫掃那人的右肋,右手卻又化拳為抓,自下而上直抓那人面門。
那人握刀的手臂已斷,劇痛失神之下,本來就沒有了還手之力,再加上徐易揚行動迅疾快捷,下手絕不留情,那人再也避不開去。
又是咔嚓一聲,那人右肋肋骨頓時斷掉三根,而幾乎是只在同一時間,徐易揚自下而上的右手一下子扣住那人的喉嚨那人的喉嚨被徐易揚箍住,頓時只覺得脖子上似乎被卡上了一道鐵鎖,不到片刻,整個人頓時軟癱到地上。
直到這時,徐易揚這才淡淡的笑了笑,說道:「你還是太嫩了,哼哼……」
說著,徐易揚騰出左手,一把扯掉這人的口罩。
只是扯掉這人的口罩之後,徐易揚忍不住微微一怔——這是一張還很稚嫩的臉,至少,在徐易揚看來,實在是有些稚嫩,這男子看來不過十八九歲,嘴唇上還只是一層淡淡的絨毛,一張稚嫩的連,也因為斷臂的刺痛和窒息而變得蒼白不已。
徐易揚忍不住苦笑了一下,不由自主的鬆開手,然後蹲下身子,盯著這人,淡淡的問道:「我看你的面相很熟,嗯,現在該回答我的問題了吧。」
那年輕人一雙眼睛,因為給疼痛,居然流下淚來,只是這人雖然流淚,但卻咬緊牙關,半個字也不肯吐露。
徐易揚又是盯著這年輕人淡淡的一笑,突然之間伸手在這年輕人的斷臂上捏了一把。
這年輕人頓時痛得忍不住「啊」的叫了出來。
徐易揚又是淡淡的一笑,說道:「還算是有點骨氣,不過,我倒是想試試,看看你能夠忍耐多久?」
說著,徐易揚再次伸手在著年輕人的斷臂上捏了一把,而且,再也沒有放開的意思。
這架勢,分明就是這年輕人不回答徐易揚的問題,徐易揚就會一直捏一直捏,一直捏到這個年輕人回答問題為止。
——這手段未免太過粗魯兇殘了些。
只是現在事關葉憶歡的生死,徐易揚絕對不想去做那些無謂的心軟善良。
對這樣的人,徐易揚只是動動手捏捏他的傷口,沒直接拿刀一刀刀的去戳他割他,實在已經是對他太過客氣了。
那年輕人一看徐易揚這架勢,一半是痛,一半是怕,最多的卻是怨毒和恨意,一時之間,忍不住眼淚鼻涕都一起流了下來,
徐易揚哪裡會去理會這年輕人的痛苦,只是笑了笑,又問道:「看來你是不想說了……」
說著,徐易揚作勢又要去捏著年輕人的斷臂。
那年輕人咧著嘴,呲著牙,過了好一會兒,才流著眼淚說道:「想不到……想不到你這人……這麼狠毒……
徐易揚怔了怔,也是忍不住咧嘴笑,不過,這笑臉著實有些猙獰和陰險,笑過之後,徐易揚這才說道:「大家彼此彼此,何況,如果現在使我落到你這個地步,你一定廢話都不會跟我多說半句,直接給我胸口一刀,然後到只是你的人那邊去領賞,對不對?」
這年輕的男子,咬著牙,一邊戰抖,一邊答道:「不錯,不過,既然碰上了你,我也沒打算活著回去,你給個痛快吧!」
徐易揚嘆了一口氣,淡淡的說道:「弄死人的事情,你以為我真的敢?只不過,弄個把人到半死不活,這一輩子站也站不起來,生活不能自理,我倒還真是的可以做得到,要不,你試試?」
那年輕的臉色,頓時由蒼白變成紫紅,最後變得鐵青,再然後又變成死灰。
——他絕望了!
看來,落到徐易揚手裡,能夠痛痛快快的死,那也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
徐易揚一向說話算數,這是他知道的,徐易揚不會弄死他,他知道,但徐易揚說會讓他從此以後,連站都沒法子站起來,連生活都不能自理,他相信徐易揚也完全做得出來。
那人在一忽而之間,開始崩潰。
做他們這一行,最怕的不是死,而是被人弄殘,死了,一了百了,不但能夠給家裡的人積攢下大筆的撫恤,還能留個英名,但是被人打殘,優厚的撫恤沒有了,忠勇的名聲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這以後,就真的只能靠別人來養活,這對他們來說,絕對比死更可怕。
即如是徐易揚,如果遇到這樣的情況,能做的,同樣也只有一件事——只求速死!
「我……」那年輕人張了張嘴,正要說,但一雙眼睛突然盯著徐易揚背後,怔怔的,再也說不下去。
見這人肯說,徐易揚當下放開這人的斷臂,還順便留點兒元炁在他身上,幫他護住斷臂傷口省得還沒問出個什麼來就讓他痛暈過去。
「蘇護法……」那人吭哧吭哧的喘著粗氣:「就在東邊三公里的地方,蘇護法有一個落腳的地方……」
徐易揚又問了蘇護法在這人之前還是之後逃離之類的問題,那人到也不在隱瞞,只說蘇護法應該是在他之後,但會不會走這條路或者去那個落腳的地方,他也不敢保證……
「你不會騙我吧……」
那人滿頭大汗:「我若騙你,他日遇上你,你自可不必手下留情……」
徐易揚忍不住微微嘆息了一聲,這人這麼一說,遠比什麼天打五雷轟之類的誓言要殘酷得多。
換句話說,他的話應該是可信的,畢竟三公里的距離,就算是徐易揚放任他逃離,他也沒法子逃到更遠。
徐易揚微微嘆了口氣,不再去理睬這人,只飛快的朝著那人所說的地方撲去。
三公里的距離,徐易揚用了縮地成寸的法術,幾乎只幾個眨眼之間便到了,只是在這裡的確有一棟房子,不過看起來倒並不怎麼奢華。
不過,這也能理解,畢竟地巫教教眾也不想樹大招風惹人注目。
徐易揚在外面悄悄觀察了一陣,見屋裡動靜不大,估計蘇護法應該是還沒回來,徐易揚決定先去探探蘇護法老母親的底細。
不多時,房門咿呀一聲打開,一個三十多歲的婦女出來。
只是一見到一臉笑意的徐易揚,婦女楞了一下,臉上充滿對陌生人的警惕。
徐易揚笑了笑,跟婦女打了個招呼:「大嫂您早……」
婦女滿懷戒備的說道:「你是誰,這大清早的,你在我這裡幹什麼?」
徐易揚笑了笑,說道:「蘇護法應給沒說過我是誰,對吧?」
「什麼蘇護法?你認識蘇護法?」婦女的臉上更是戒備,甚至還轉頭看了看左右,似乎是在尋找徐易揚有沒有同夥。
徐易揚笑了笑,繼續說道:「您不用找了,再也沒別的人了,我跟是同門,這次是從附近路過,特意拐了個彎順便來看看。」
徐易揚一口一個「蘇護法」,叫得很是親熱,但卻依舊沒能這婦女的疑慮,過了好一會兒,婦女才問道:「你……是幹什麼的?」
徐易揚知道這是婦女在探詢自己的底細,當下,徐易揚立刻蹲了個馬步,然後嘿嘿哈哈的比劃了幾個拳法架勢,之後才笑著說道:「跟蘇護法一樣,蘇護法平日里最照顧我,所以,這一趟路過,我是特意過來跟打個招呼。」
婦女見徐易揚比劃架勢,跟蘇護法回來閑暇時,擺弄比劃的架勢都差不多,再加上蘇護法也跟婦女交代過,他到底是在做什麼,而徐易揚說得一字不差,婦女自然就放鬆了警惕。
當下,婦女笑了笑,說道:「原來是老蘇的朋友啊,來來來,快到屋裡坐。」
徐易揚笑了笑,這婦女說的「老蘇」,估計就是稱呼蘇護法的。
當下,徐易揚也不客氣,跟著婦女進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