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四章 不能離開(2)
而這個女人的身體外表,完全看不到任何明顯的傷痕,但一個道門弟子稍稍搬動一下這個女人的屍體,便發現這個女人身上的骨骼大部份都已經碎裂,看樣子是被人用重手法打到骨頭碎裂,很可能刺破內臟而死的。
不過,這個女人在臨死之際,往客廳裡面扔了法器轟天雷,也導致了蘇珊身受重傷。
曾瞎子陰沉著臉跟笑彌勒一同進到客廳,見徐易揚還算好,只是蘇珊一個也是奄奄一息命懸一線。
隨後進來的道門弟子,迅速封鎖了整個現場,蘇珊是由幾個道門弟子用擔架抬出來,並送到醫院的。
而徐易揚的腿上,也被劃破了好幾處,雖然傷勢不重,也被道門弟子立刻救護。
這一次暗殺行動,包括曾瞎子派過來的三個保鏢,以及笑彌勒手下的兩個道門中人,外加前來行刺的四男一女五個刺客,一共十具屍體,保護徐易揚保鏢和道門中人,全部死亡,但前來刺殺徐易揚跟蘇珊的人,也是一個不剩,不管從哪方面來說,這都是一次極其慘烈的大陣仗!
只是當時徐易揚跟林靈玲和徐易揚極樂的爭執,恰好將客廳之外的動靜整個掩蓋,對外面發生的事情,當真一無所知。
至於刺客到底是那一方勢力,這方面可以說一無所獲,而檢查那些刺客的道門弟子,也紛紛報告說,這些刺客身上全都是沒有任何可以證明身份的標記,也就是說,目前,沒辦法判斷出來這些刺客到底是屬於那一方勢力派出來的。
得到這些情報,曾瞎子越發冷峻起來,笑彌勒而也是越發憤怒和焦灼起來。
帶著無數疑問疑問,笑彌勒把鐵青著臉的曾瞎子叫到一旁,輕輕咳嗽了一聲,這才問道:「曾師兄,不是我們沒有做出相應的行動,但是,有些問題我們還沒弄明白所以就算是有行動,也是相對盲目的……」
「相對盲目……」曾瞎子本來一臉鐵青,讓笑彌勒這麼一說,頓時一頭黑線,怒道:「就今天這事情,我不是一早就吩咐過你,你都幹什麼吃的?」
「曾師兄你息怒……」笑彌勒本來一臉冷峻,但面對曾瞎子的責問,只得勉強笑道:「相信我,事情還沒這麼嚴重……」
「還不嚴重嗎……」曾瞎子幾乎要咆哮起來:「他們是來幹什麼的啊,我不是一再強調現在一定要保護好他的么,能拿到不曉得鴻益大師他們已經在開始……」
笑彌勒眼神一凝,失聲問道:「你是說,鴻益大師也遭到了襲擊……」
一轉念之間,笑彌勒馬上又反應過來,看著曾瞎子,神色極是怪異的看了看徐徐易揚,又看了看曾瞎子,皺著眉頭問道:「他們已經在討論入座議事?」
如果是這樣的話,徐易揚受傷不能及時到任,自己豈不是耽誤了大事!
至於被自己耽誤到什麼樣的程度,笑彌勒真不敢下定論。
黯然之間,笑彌勒低聲問了一句:「鴻益大師曉得這事嗎?」
「這事情,除了有限的幾個人曉得之外,再沒跟外人說起過,我也希望你不要說出去!」曾瞎子沉思了好一陣,這才冷冷的說道。
「我曉得了……」笑彌勒心裡一陣慶幸,問道。
讓笑彌勒慶幸的原因是,如果自己的鴻益大師還不曉得徐易揚受傷的話,入座議事這事兒就不會被打斷或者岔開,徐易揚能夠入座議事這事兒也就還能不受影響。
——這當然是值得笑彌勒很慶幸的事情。
曾瞎子板著臉冷冷的看著笑彌勒,答道:「這事兒你最好徹底保密,直到他恢復過來為止……」
笑彌勒考慮好一陣,這才說道:「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想,我有個建議,曾師兄你趕緊爭取他們更多人的同意,就算有人想要用這件事做什麼文章,也會顧忌到曾師兄你這方面,否則,只會讓他們更加肆無忌憚反對,到時候,恐怕真的難以估量結果……」
曾瞎子怒道:「且不說這涉及到他本人的意願,我這邊的現狀你會不曉得,要是能夠馬上爭取得到他們的同意我還能這麼擔心,再說了,我們現在不這麼做,不但能夠省去很多的麻煩,還能保持一點雙方都在暗處的優勢,一旦全部捅出來,豈不成了敵暗我明?」
僅僅憑著曾瞎子幾句「麻煩」,「優勢」,「敵暗我明」等等說法,笑彌勒自然不以為意,所以,笑彌勒嘆了口氣,說道:「他自己的意願,我們自然不能不尊重,可這世上哪有不透風的牆,要是這個事情被別人曉得了去,豈不會更加肆無忌憚,豈不會對他以及曾師兄你們造成更大的麻煩?」
見曾瞎子一張臉都黑得透亮,笑彌勒很是有些尷尬的笑了笑,說道:「我也就這麼一說,要是他本人不願意,而曾師兄也不願意的話,我這話,就當沒說過,嘿嘿,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選擇的權利,對吧,嘿嘿……」
聽笑彌勒這麼一說,曾瞎子氣急不已,要不是看著徐易揚的份上,真的就想直接抽他兩巴掌。
曾瞎子雖然說的是氣話,但是笑彌勒倒也出來,曾瞎子對徐易揚的鐘愛和袒護。
只不過別人不曉得,而曾瞎子一直都滴水不漏,笑彌勒也就無從而知了。
笑彌勒嘆了一口氣,點了點頭,說道:「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好再多說了,不過,曾師兄你放心,我會儘快把你們的安全問題安排得更加周密一些,不會再給那些人半點兒可乘之機……」
處理完現場,有個道門弟子直接過來,跟笑彌勒彙報說,看樣子,這幾個刺客,看起來跟普通人無異,但是卻有著比較明顯特徵。
簡單地說,這幾個刺客應該是真正的保鏢!
只不過這些保鏢當真來歷不明,法器轟天雷雖然威力同樣不小,但比不上真正的炸彈,而且統共就只發射了一次。
總體上來說,這次謀殺行動,雖然慘烈,但是因為某些因素存在,使得這次謀殺行動,僅僅只是處在比較低級別的範圍之內。
畢竟沒有發生雙方法器橫飛的局面,也沒有太多的無辜受到傷害,雖然死了上十個人,重傷一個、輕傷一個,但畢竟雙方差不多都是當事人,還算不上特大場面。
當然,這是笑彌勒為了免責的想法!
——就算曾瞎子沒有明確吩咐讓笑彌勒扶著徐易揚的安全,但這事兒早在好幾天前曾瞎子就已經提起過好幾次。
曾瞎子和笑彌勒還在偵查這伙刺客到底是什麼來歷,那邊處理好腿上傷口的徐易揚,坐在手門外,很是有些焦急的等待著。
蘇珊的傷很重,到現在為止已經兩個小時,雖然不斷的有精通醫術的搭道門中人進出,但徐易揚看得出來,他們的臉色都很是陰沉,行動很是匆忙,不用問就曉得蘇珊的情形不容樂觀。
這讓徐易揚很是悲憤和無奈——自己剛剛可以言正名順的擺脫這個女人,但馬上又給自己的脖子上套上一道枷鎖。
——沒有蘇珊那一抱,替自己跟徐文永擋了爆炸物的衝擊,受傷的,肯定不止自己一個人,或許,這個時候躺著的應該是自己或著徐文永,又或者,兩個人都躺在手術台上。
這是一個情份,也是一道枷鎖,牢牢地鎖住了徐易揚。
因為徐易揚不是一個忘恩負義的人。
不管當時是出於何種原因,總之,蘇珊用她自己的身體和性命,為自己跟徐文永兩個人爭取了不受到傷害,這是事實,鐵一般的事實。
如果有機會的話,徐易揚希望用自己的命,還了蘇珊這個人情,省得自己這一輩子都必須戴著這個沉重的枷鎖。
又等了許久,蘇珊被推了出來,徐易揚頓時撲了上去,不住的叫道:「蘇小姐,蘇小姐……」
老殘拉開徐易揚,省得徐易揚激動之下可能碰到蘇珊身上的傷口。
曾瞎子顯得冷靜得多,攔住其中一個瘦高,四十來歲,一臉些疲憊的道門中人,問道:「她怎麼樣?」
中年道門中人微微嘆了口氣,說道:「很嚴重,不過還好,暫時度過了危險期……」
那道門中人搖著頭嘆息了一聲,跟徐易揚說道:「對不起,我們儘力了,她的傷實在太重,其中有兩塊金屬破片,穿過了病者的腹腔……」
徐易揚以就很是木然的點了點頭,但曾瞎子的臉上一下子更是鐵青了起來。
這個道門中人的話,無疑是告訴曾瞎子或著徐易揚,蘇珊就算沒了生命危險,但徐易揚恐怕暫時沒法子離開了。
道門中人最講究的俠肝義膽,何況徐易揚這傢伙最不願看到的是有人為他而傷,當然,為了入座議事著想,徐易揚暫時也不宜拋下蘇珊不管。
否則,絕對不僅僅只是會遭人非議。
——徐易揚現在的行為甚至是言行,都事關入座議事的得失成敗,牽涉的不僅僅只是徐易揚一個人,而是關係到龍虎山門下的前途和命運,所以徐易揚的每一個決定,恐怕都得慎之又慎的經過仔細周密的考慮。
蘇珊為救徐易揚而身受重傷,徐易揚無論如何也不能一走了之,否則,便是自己拒入座議事一職於大門之外。